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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Chapter9: 小镇姑娘长大了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

顺着少年漂流的痕迹

迈出车站的前一刻

竟有些犹豫

不禁笑这近乡情怯

仍无可避免

而长野的天依旧那么暖

风吹起了从前”

回到家乡后住了不到几天的时间就要离开去济南开始新的生活。

自从几年前奶奶的突然离世,我每次离家前都会去看望长辈们,因为我怕我此生的遗憾会再次重演。

还记得初中时,母亲给我买了一辆粉色电车。我每天都骑小粉在这座小镇上驰骋。

那时我的小粉啊!驰骋在小镇街道上格外的大只,后来啊!我的小粉驰骋在小镇街道上却小只得很因为啊!街道变宽了。

这次的我没有骑着小粉,而是像我童年时一步一个脚印的行走在家乡小镇的土地上。

爷爷奶奶家的大院子也是我儿时居住的大院子,我童年的回忆。

在我的记忆里这条街格外的热闹,家家院子外不是种花就是种草,而院子里不是种着有机蔬菜就是可爱的小动物们一切是那么的美好。而现在映入眼帘的是什么?百花凋零杂草丛生。

走进我们家的大院子:

还记得那棵不远万里被爸爸移植来的樱花始终没能开的很好,反而是那不经意撒上的葫芦子却爬满了墙的景象。

还记得妈妈的那两只兔子,我给它们取名“白雪”&“雪白”的那两只兔子第一次生宝宝时我和弟弟以为是生了一窝老鼠,随着我们的一天天观察,它们那雪白的绒毛长出来时像个球球似的模样。

还记得爷爷每天吃完午饭睡个午觉后便打开羊圈带着羊儿们外出吃青草,有一天啊!下雨啦,可是爷爷还没有回来奶奶站在门口张望,爷爷还是迟迟不见身影。我们呐就打着伞出去寻他。等将羊儿赶回羊圈我和弟弟、爷爷和奶奶围坐在一起吃饭的画面很温馨。

还记得奶奶做晚饭前会在自己家院子里摘菜,而我们就陪她一起摘菜,只是那不用洗就可以吃的西红柿啊!黄瓜啊!果子啊!经常会消失。其实啊偷吃的不是食物是乐趣。

当然在这个充满爱的院子里也曾有过悲伤。

记得那次去姥姥家,弟弟喜欢那只黑色的小猫咪、而我喜欢那只橘中带白云状的小猫咪。我们呐!把它们都带回了家。它们像我们的朋友一样。后来啊!它们一个被送走了,一个去世了。我还记得那天我放学回家听见橘猫被关在笼子里的叫声去质问我爸,却被爸爸告知黑猫咬了我弟弟被送走了。我哭了好久那时父亲告诉我“猫是奸臣不会再回来了。”但不知道过了多久也是我放学回家我看到黑猫和橘猫在玩耍,是啊!它回来了。我告诉父亲不要再把它送走了,父亲答应了,可是第二天我放学回来黑猫就不在了。我再次质问过父亲,他说这次他没有将它送走,而我也是半信半疑。

不到半年的时间可能是因照顾不周橘猫去世了。我最后绷着的那根弦断了。我把所有的矛头指向父亲,爸爸也没有说什么。

猫是奸臣?我不知道。但这句话只是上半句下半句是狗是忠臣。

如果说猫曾陪伴过我给我留下的是愧疚,那么狗则是一直都在我身边留下的是不舍。记得那只陪我一起长大的狗狗每当我放学步行到街角的转弯处它总是在那里摇着尾巴接我回家。只是后来渐渐年长一些后,我有了自行车它就没有再来接过我,而是陪着奶奶这走走那逛逛。

那天啊!奶奶早早的去了集市,我呢?不再是小学生而是一名初中生,不知道为什么初中生的我到了周末总喜欢懒床于是就错过了这场热闹。待我醒来之后走出房门我看到葡萄架下的狗狗奄奄一息,听大人们讨论狗狗跟着奶奶去集市的路上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可能是被人下药了,奶奶也说在路上狗狗莫名失踪她以为狗狗回家了,结果回家看到它时就不行了,爷爷和爸爸想尽办法救它但还是不行。我坐在台阶上看着口吐白沫的狗狗我才突然发现它长大啦。我不知道它能不能听懂我的话语总之那天我与它呆了好一会自此也不会再有机会。

它走后它的孩子“球球”像它一样陪伴着我们,父母工作、我和弟弟上学、爷爷放羊所以球球跟奶奶最亲。可是就有那么一天啊!奶奶走了,正因奶奶的去世才给了我外出求学的勇气。

每每想到最亲近的人突然一下子就消失再也找不见那种难以言喻的感情真的很痛。

当我在济南学习时听闻球球也走了,当时我就在想球球肯定舍不得奶奶所以去找她了,我相信奶奶和球球在另一个世界过的也会很好。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自欺欺人,但这样的幻想很美好。

我喜欢小动物它们是人类最好的朋友,直到出了那么多事情我依然会这么觉得。只是我再也不敢了,我怕我给不了它们足够的保护。我怕结局总是那么的相似。

思绪收回转眼间啊!现在的这个院子,是那么的荒凉。我不知道是不是奶奶离开后爷爷无心打理院子,还是我们都走了只剩爷爷一人太寂寞,更或者两者都有吧。

我跟爷爷聊了好一会爷爷告诉我“人往高处走,水往地处流”是啊!以前男女老少其乐融融的街道到现如今的空无一人可不就是应了这句话嘛。而这位于小镇最里面的街道只剩下孤寡老人所以无人打理更不会有翻新这这一说,因此这般荒凉模样不稀奇。而我只希望他老人家能保重身体足以。

顺着爷爷奶奶家的这条街向下走有好几条横街,最后的那几条横街能通向小镇河边,而河的对面就是我外公外婆家。

小时候我称这里为“世外桃源”它虽没有小镇的热闹,但却有果香四溢。

记得在那桃花盛开的季节我与表哥捉迷藏。

记得在那草莓成熟的季节我与表姐摘草莓。

记得那樱桃熟透的季节弟弟爬到树上我在树下吃樱桃。

记得我每次去碰到野酸枣泛红姥姥总会叫姥爷摘来给我吃。

记忆最深刻的是有一年桃子结的特别的好,以至于总有夜晚来偷桃的人。那天姥姥生日全家人都在,后来大家都走了只有我和表哥吵着闹着要留下,目的是在桃园姥爷自制的帐篷里捉坏人。夜幕降临姥姥拗不过我们就让姥爷带我们去了,只是后来咬了一身包被姥姥带回来,涂抹一番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但在帐子里趴着仰望夜空时那飞来的萤火虫一直在我梦里。

而现在的这里光秃秃的,只剩下外公、外婆的那栋房子,虽然一切都不一样了但有姥姥、姥爷健在我还奢求什么呢?

姥爷的厨艺很好,小时候每每收地瓜妈妈都带着我和弟弟去姥姥家吃姥爷糖的地瓜,要走时姥姥总是会给我打包带回去,给爷爷奶奶爸爸吃。所以每次去他总是给我做一桌子菜,而我们就在饭桌上聊聊家常。

吃完饭后我就去了石山,我们那边称之为“石guo梁”,具体哪个guo我也不知道,可能只是一句方言吧。

坐在石坡上,一阵小风吹来格外的惬意。我在想啊!

“我去了云南

我去了重庆

我去了成都

我去了六周年演唱会

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实现过往身为女孩那遥不可及的梦想,然后像一个成年人一样开始新的生活?可我新的生活里他们会一成不变吗?更或者是说他们还会存在吗?

我曾经说过我特别希望自己可以快一点长大然后去见他们。可现在的我长大了,见到他们了!可对于我们的未来我胆怯了。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他们的世界有了一个她,而我的世界里也出现了另一个他我们的故事还会不会如现在般。思来想去我的答案是:“珍惜当下,如果那一天会来,我希望我们彼此都幸福。”

从石坡下来姥姥、姥爷送我离开,不管我走多远回头之时她们的身影都在,我也会试不试回头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

回到家中老妈下班做好饭,我们一家四口好好的吃了一顿晚饭并没有说些什么,但心里却诉说着什么。

每次我要走的前一夜妈妈总是和我一床睡觉觉,爸爸呢?虽然第二天要早起上班但他都会陪着我熬夜看电视弟弟也是,我?也是。

我喜欢全家人一起看电视的感觉。小时候啊!爸妈忙只有下雨下大雪的天气才不早出晚归的去工作,所以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弟弟还有我一起看电视的机会很少,但只要有我就超幸福。

离别的时候总是乐乐呵呵的掩盖不舍的伤感。

“这次闺女去济南比去北京近啦!隔三差五还能搭舅舅家姐姐哥哥们的顺风车回来,说不定以后我还会有自己的车呐。”

就这样,我再次离开了。

......

那个小镇姑娘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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