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发警报?你疯了吗!我们不能触发警报,要不然我们就成了瓮中之鳖。”
“放松,你有点过于急躁了。”伊莱亚斯笑着安慰我,他从侍者的盘子里拿了一个生蚝。用小叉子压着生蚝的软肉,将汁水吮吸进嘴里,之后用生蚝叉把肉挑到嘴里。
“你叫我怎么放松?”我质问他。
“你也去吃两个,把叉子给我,对了,吃完的时候要拿叉子轻轻的敲打生蚝壳几下。”
“这样有什么用?”我疑惑的问。
“没什么用,就是为了叫你装的更像一点。”
“那么你呢?”我问道。
“我去找把小剪子修理一下自己的胡子。”他说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话走开了。
“真是的。”我苦恼的笑了笑,走到了托着生蚝的侍者身边。
也学着他的样子从托盘里拿来一个生蚝,吮吸着柔软的肉体和汁水,一股强烈的海腥味和咸甜味侵袭了我的味蕾。
谁特么说生吃生蚝好吃的!
但是仅仅过了几秒钟当我忍着强烈的不适和呕吐欲咽下了那块生肉时,加了洋葱末的酒醋冲淡了那种生肉刚入口的不适感。
“怎么也吃不够啊。”我又走到了侍者的身边拿了一个生蚝,向侍者笑着点了点头。仰头将鲜肉和洋葱碎扒拉进嘴里,顺手把叉子收进了燕尾服的内兜里。
“你最好要告诉我为什么要冒着拉肚子的风险顺走两个叉子。”我回到他身边,把叉子递给他时困惑的问道。
“这是为了让你入戏的深一点,别忘了你现在扮演的是一个叛逆的浪子,刚刚你和我交谈的有点过于亲密了。现在你再去喝两杯酒,和别人聊一聊。”伊莱亚斯说道。
“女士们,先生们,下午好,欢迎你们。拍卖马上开始。”几分钟后,我已经两杯鸡尾酒下肚。这时一个主持人和拍卖师敲着锤子走到台上。
“第一个要拍卖的物品是著名画家瑞斯·卡菲尔德·华兹沃斯皇子的绘画作品——《赤裸着喝松子酒的男人》。这幅画由皇子在与米斯尔其·布莱恩爵士分别时赠与他收藏,是四十年前皇子与爵士那段不被世俗所理解的爱情的见证。
起拍价200万国民币。200万,有人竞拍吗?”
坐在前面的一个人举起了手中的牌子。
“有人竞拍200万了,非常感谢先生。
210万,有人竞拍吗?210万。
非常感谢,先生,220万?
220万,先生,左边这位先生拍了220万。
230万有吗?前面有人拍了230万。
240万,240万有人吗?
没有吗?定价230万了吗?最后的机会了,230万第一次,230万第二次,成交!由安德烈·夏尼子爵竞得,非常感谢。”
“女士们,先生们,下一件拍品,全世界唯三的黄色债券,我真的希望自己的错误也能值这么多钱。”主持人讲了个笑话逗得大家哄笑起来。
“你有什么计划吗?”我问伊莱亚斯。
“一会儿你负责把价格往上抬并且挑衅,剩下的交给我。”伊莱亚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我放下心来。
“好了,第二个要拍卖的物品是米斯尔其·布莱恩爵士设计的《神圣债券》,唯三的黄色债券,这件物品的价值大家应该都清楚。起拍价400万国民币。
400万,有人竞拍吗?
好的,有人出了400万,410万,有没有?
410万,很好,左边的先生出价410万,非常感谢您,420万,420万有没有?
410万一次,410万两次,成……”
“600万!”我举起手里的牌子喊到,整个拍卖会场随着我这一嗓子全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转头看向我。
“朋友,提醒你一句,拍卖是有行规的,一般人是不会一次涨价这么多的。”那个刚刚喊了410万的安德烈子爵对着我说道。
“哦,真的很抱歉朋友。”我微笑着诚恳的向他致歉,之后阴阳怪气的说道,“我以为这是在一般的赌桌上呢。那我慢慢来,好让你有时间平复好心情,数好自己的筹码。”
“如果你想比银行存款的话,我也乐意奉陪,不过与此同时,你还是先表示点品味吧。”安德烈子爵的气量让我敬佩不已,如果换个场合我不介意向他真诚的道歉,但是现在我是找茬的。
“后面那位先生竞价600万,610万有吗?”拍卖师见我们两个停止了纠纷,赶紧问道。
“610万。”安德烈子爵举起牌子。
“620万,同时免费送这位白鬼朋友去做美黑。让他补一补抗佝偻病维生素。”我按住安德烈子爵的肩膀嘲笑他。
“你这个傲慢的混蛋!”安德烈子爵对于我的再三挑衅终于愤怒了,他身子因为愤怒止不住的颤抖,但是在我右手的桎梏下他只能像一条鱼一样在椅子上挣扎。最终他还是从椅子上站起身,转身怒视着我。
“怎么要叫保安吗?”我直视着他的双眼,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拉开了格斗把式。
“嘿!你怎么敢叫我的孩子傲慢的混蛋!你才混蛋!”紧接着我被怒火中烧的伊莱亚斯推到他的身后,他走上前去推了一把安德烈子爵,自己却被椅子绊倒。
我接着一拳狠狠的揍在安德烈子爵的鼻子上,俩个人扭打在了一起。维持秩序的保安很快很快上前把我们两个拉开,在挣扎的途中,警报被意外的触发,展柜上的安全货笼立刻落下,保护里面的拍卖品。
“叫我来,我要和他决斗,公平决斗!”伊莱亚斯不知道从哪里爬起来,他笔挺的燕尾服上满是褶皱。
“所有人,原地不动。”主持人正在维持场面秩序的时候,队保安打开了封锁的铁门走了进来。“布拉克斯奈特安保,所有人都不许动。”
盛放着债券的那个展柜的货笼被两只叉子顶住落不下来,里面的债券连带着保护的防弹玻璃都不翼而飞,
“在我找回债券之前,谁都不许离开这里。”碧昂丝朝着安保人员走过去,在经过我身边时,我听见她在问我究竟在搞什么鬼。
“抱歉。”我用连自己的听不见的声音说道,之后就像我们三个人计划的那样,厄尔在刚刚打斗的时候已经把莫兹提前伪造的假债券趁碧昂丝不注意的时候放进了她的手包里,当安保人员挨个搜身检查的时候,不出意料的从她搜出失窃品。
警报解除了之后,碧昂丝被安保人员带走了,那张债券流拍了但是拍卖会依旧进行,在七八件展品之后拍卖会结束。为了不引起怀疑,我还是拍下来第五件和第七件展品——一摞瑞斯·卡菲尔德·华兹沃斯皇子写给的米斯尔其·布莱恩爵士的情书和一个饰满了珍珠、弧面型宝石和黄金,一眼就能看出来奢侈造型的男用双头龙。
要不是厄尔后来要求,我死也不会拍下这个铁定流拍的东西,太恶心人了,现在拿着它我都感觉止不住一阵的反胃。
我和厄尔顺着人流走出了拍卖会场,当走进电梯里,四下无人的时候我才忍不住问厄尔。
“东西你拿到了吗?”
他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只是用两根手指翻起来他燕尾服的领口,一张被整齐裁剪开的债券紧贴在他翻下去的领子上面。
“真厉害啊!”我不由地赞叹道,他是怎么把一张债券裁得整整齐齐……
等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猛的掀起他的领针马甲。
夭寿啦!六百万的债券被人裁成了碎纸条!
六百万啊!我拍下来的那一摞基佬情书和基佬床上用品才值这个的三分之一。
——
“假的?!”我一脸震惊的看着两个坐在丁香树下喝茶的老骗子。
“是啊,都是假的,包括瑟斯多皇室珍藏的那一张都是假的。”莫兹若无其事的说道。
“那真的呢?”我很难相信三个人费劲了心思去计划,而且还搭进去两百万买了一堆没有的破烂就是为了一张假债券。
“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是假的?”没等他回答这个问题,我紧接着回过味来,莫兹这话说的有问题啊。
“看看照片里保存在瑟斯多皇室和刚刚我们偷出来那张的左下角,就是序列号下面的花纹。”莫兹得意的笑了笑没有说话,一旁的厄尔倒是给我提过了一个放大镜。
我在一堆浮夸的花纹里看出来三个模糊的联盟语字母。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道,莫兹在纸上写下来他的名字的全拼。
“首字母的缩写。”我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因为这张债券还有其他的几张都是我、厄尔还有一位老朋友做的。”莫兹一脸得意的说道。
“那私人收藏的那一张呢?”我问道。
“那一张也是,我们为了这一票计划了好几年,当时为了把那几张真品从瑟斯多皇宫里偷出来我们可是费劲了心思。”莫兹说道。
“而且为了把这些债券弄的和真品一样我们特意找到了一批当年同样用于印刷债券的纸和油墨,为了模仿年份我们还将债券放在紫外线灯下曝光。”厄尔接着说道。
“当时我们精心准备了一切,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