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莱恩卡拉要塞位于前瑟斯多第四帝国,神圣华兹沃斯议会国的首都,这座首都不算大人口也不算是多,却拥有着这个国家还在使用中的最古老的军事基地。
莱恩卡莫夫和卡拉卡莫夫是被瑟斯多第四帝国皇室追封为圣人的兄妹,但是在这个以圣人命名的监狱或者说堡垒中看不到任何与神圣或者慈悲的痕迹。
圣莱恩卡拉要塞内分成五部分——艾迪康半月型堡,奥利弗棱堡,洛克威棱堡,卡莫夫兵工厂以及在世界大战期间修建的作为皇家避难所和备用指挥机关的“地下宫殿”。
另外据说还有一个不被官方承认的暗区,这个区域不存在设计图上,也不存在任何官方文件之中。
艾迪康堡垒作为要塞的正面防线并不像大多数的要塞一样修成五角状,而是一种弧形的单面要塞,看上去都像一轮弯月,所以瑟斯多人也把它称为月堡,正面防御能力非常强,足以抵挡大口径重炮的穿爆弹攻击,背面防御就差强人意了,最多也就是防御一下普通的陆军火炮。
因为它根本不需要防御后方,后面是皇宫,敌人的不可能绕到后面来攻击它。相比之下奥利弗棱堡和洛克威棱堡就要普通的多,但是这两座堡垒牢牢的保护着月堡的脆弱背面,6.5米的水泥钢板装甲可承受五百公斤以上大型航弹的轰炸。
口径450毫米最大射击距离为27公里的要塞炮将小半个马克巴登城区笼罩在射程内,坐标都是反复测算试验好了的,谁敢对这座要塞发起进攻,那只需要一发炮弹打过来,估计一个连就没了。凭借着要塞内的兵工厂和堡垒内的重炮可以让任何进攻的敌人束手无策。
在世界大战期间这里号称瑟斯多第四帝国的“神经中枢”,在这里可以调动全国所有军事力量任何一个能替代皇帝下达命令的皇室成员的一只脚踏进了这里,那么就意味着瑟斯多第四帝国不会投降。
说起来这座要塞跟皇宫的年代一样久远,甚至直至瑟斯多帝国终结后,这座堡垒也依然挺立。当然历史悠久只是一方面,更让人毛骨悚然闻风丧胆的是,这座要塞虽然如同巴士底狱或者圣彼得堡一样作为要塞建造的,但从它投入使用的第一天,从就没有发挥过防御工事的作用。将近一百二年以来,这座军堡内作为皇家兵工厂和监狱使用,四百毫米口径的老式要塞炮自从试炮后就再也没有开过一次。
更可怕的是这座监狱建立两百年来无一人越狱成功,因为高墙外一面是重兵把守的皇宫,另一面是宽阔的圣米歇尔大广场和皇家近卫军军营,任何试图越狱的人会被子弹钉死在占地面积80万平方米的广场上。
这是何等的阴暗和潮湿的一座建筑啊——地面和墙壁永远是湿漉漉的,像是刚刚被人泼过水一般,豆大的水珠一粒一粒,反射着昏暗的壁灯照射出来的微光。
牢房内是由拱形的天花板和潮湿的水泥墙面组成。为了防止自杀,昏暗的牢房内连一张木桌子和凳子都没有配给,只有铺着两块铁板的铁床和散发着潮气和霉味的被褥。同样为了防止囚犯自缢,牢室内是没有窗户,冒着水珠的天花板下上,挂着一盏小小的昏黄的几乎看不见的白炽灯,这是整个屋子内唯一能带来光明的东西,散发着一点点可怜的光线,但是这一点微弱的黄光并不能带来一丝的温暖。牢门的两侧分别摆放着洗脸盆和马桶。
冷冰冰的被褥时时刻刻散发着强烈的汗臭和发霉的气味,蟑螂、跳蚤十分活跃,时不时还有老鼠从被褥中钻出来。好吧,如果碰到了老鼠你可以开心一下,从少得可怜的食物中抠出来一点,试着来和老鼠交个朋友。
如果碰上蜘蛛的话更完美了,甚至可以当做一点加餐,毕竟那也是一点蛋白质。
整座监狱没有一点声音,这种持久的寂静仿佛只在坟地里存在。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就是宪兵和武装军警在走廊里巡逻时,手里的武器或者警棍不经意间发出的动静和挂在腰间的钥匙会擦出轻微的金属撞击声。
偶尔也会传来一声宪兵插门的声音,但立刻就被四周的静寂淹没。走廊里巡逻的宪兵时常会在牢门前停住脚步,把耳朵贴到牢门上窃听里面的动静,或者透过门上的偷窥缝观察犯人的举动。又或者因为自己的恶趣味,偶然的悄无声息溜到了某个倒霉蛋的囚室前,用警棍猛击牢门来恐吓这些可怜又可悲的家伙。
不过就是这一点动静对于被监禁者来说都是极大的安慰,因为这里位于地下将近50米深,太过于安静了。
不过今天这里有些吵杂的反常,原本只有六七个军警看守的三区监狱里挤满了重刑犯,政治犯和狱卒。
[我]被两个彪形大汉夹着在这座被瑟斯多第四帝国百姓称为圣人的安德鲁·卡姆斯曾经被关押了3天的地下监狱中蠕动,这两个挟持[我]的并不是狱卒或者军警而是两个和我一样的囚犯。
“仁慈,神圣,狗屎的,咳咳……”
至少在[我]被拖过去的这将近二百米甬道内,[我]看不到任何和上述两个词有关的东西。
“闭嘴,联盟国的猪猡!”身边的彪形大汉一拳揍在[我]的脸上。
[我]无力的晃了晃脑袋,试图想看了看究竟是哪个家伙揍得[我],似乎是因为[我]慢下来了脚步,又或者[我]的话触怒了跟在身后的军警。反正是狠狠的一个硬物砸在了[我]的背上,紧接着,[我]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咳咳……”
应该是枪托吧?倒在地上的我脑子却清醒的转着,或者说没有什么时刻能比现在更加清醒了。
“……(过于粗鄙的脏话省略中)”因为[我]倒下的拖累,两个负责拖着[我]前进的囚犯被[我]带倒在地,起身后两个人骂骂咧咧的看着[我],一个人对着[我]踢了一脚。
“饶了我吧……”[我]蜷缩在地上,痛感从小臂处传来,[我]含糊不清的呻吟着,或者说是在向他们求饶。
[我]并不想辱骂他们,因为他们和[我]一样都是可怜人。虽然都是活人,但外貌却也和丧尸差不多。脸色灰暗,两眼无神,眼窝深陷,暗无光泽的脸上和从衣服上裸露的皮肤上面布满蓝黑色的霉斑和肮脏的污渍。
同样[我]也不会畏惧他们,两个将近一米九的大汉而已,平时[我]还是能打得过的。只是三个月来的监禁已经快耗尽了[我]身体中任何与健康有关的东西。糊状的恶心食物,10天才被允许进行一次的冷水冲凉,昏暗狭小、潮湿阴冷的囚室,墙面上随时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味甚至可以看见成片的霉斑,狭小而昏暗的空间使人根本无法活动肢体和分辨室内状况。
狱卒似乎是见惯了这种骚乱或者是他们更乐意看见囚犯们自己解决自己之间的问题,并没有对着这场暴行进行制止。
在他们看来这批家伙都是要死的,因为昨夜爆发的动乱,神圣华兹沃斯(瑟斯多皇室的姓氏)议会国国家元首神圣赛韦拉·华兹沃斯一世已经在议会的授权后下达了处决“地下宫殿”内的所有囚犯。
这些囚犯斗殴致死还减少了他们的工作量。
紧接着[我]感觉自己像被人拖死狗一样拉过一段不短的路程,潮湿的地面浸湿了[我]的半边衣服,顿时一股浸入骨髓的寒意让[我]打了个冷颤,真是冷啊!
“帮帮我……”[我]试图对着狱卒发出无力的求助,他们只是嘲讽的呵斥着,让[我]走快一点。
“你们难道不准备管管这种情况?”
就在[我]快放弃的时候,一名穿着整洁得体的人指着正在回头踢着[我]的囚犯,愤怒地对身旁一名狱卒说道。
后者看了看他一身公务员配备的华而不实的枪械和刺剑,很随意地耸耸肩没有任何回答。
几乎就在同时,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行进的囚徒中有四名放慢了脚步,同时很有默契般向围观这场骚动的狱卒靠了过去。
“你们为什么管管这种情况?议会不希望看见这种情况发生。”那个公务员恼怒得像个小丑一样叫喊,得益于他的喊叫所有狱卒士兵的目光都被那场虐打吸引过去,甚至有几个在猜测[我]会被以什么形式被那两个壮汉弄死。
“叫他们快点,老子还急着去黑市买面包呢!老子的时间都是浪费在这些该死的家伙!”另外一个大胡子军官用皮靴踢了踢倒在地的[我],轻蔑的说道。
他刚刚收回踢出来的腿,不经意般移动到队伍中段的两名囚犯,互相使了个眼色,猛然间扑了上去,其中一个人直接撞进了一名狱卒的怀里,一个却用被锁链铐住的双手砸向后者脑袋。猝不及防的士兵下意识举起步枪,一发手枪子弹钻入了他的眼眶。在倒下过程中,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名由议会派来的公务员一手拿着在他看来华而不实的转轮手枪,一手快速拨动击锤,瞬间五发子弹打倒了四名狱卒。
在[我]身边的那两名壮汉一个一把把[我]扶起挡在身后,另一个夺过第一个倒下的狱卒手中的步枪,抬手一枪托砸打在附近一狱卒胸前。
后者刚刚端起手中的半自动步枪,被击打的力量撞得猛然向后一晃,就在他手指扣动扳机瞬间,离他最近的一名囚犯也抓住了枪管。
随着几声枪声响起,行进中被虐待的中早就憋着一肚子怒火和复仇欲望的囚徒,几乎全部扑向最近的狱卒和军警,他们的数量足有好几百呢,就那几十名狱卒和军警能有什么用。更何况这些军警只配备了老式的单发手枪和警棍,在狭小的甬道内陷入了一片混乱。
[我]接过公务员递过来的转轮手枪和刺剑,他正在举着一把上了刺刀的步枪捅倒了一名军警。
[我]挥手砍倒一名颤抖着向[我]身边那个壮汉瞄准的士兵之后,这时候那些囚犯已经把狱卒和军警缴械打了靶。
那名公务员学着那个被爆头的狱卒动作,耸了耸肩对着跪倒在地上已经傻了的大胡子军官说道:“既然你们不管那我们自己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