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旌背着止语震住,她回头看着雨师,顿时想起太白的话:
下元八运,厥阴司天,少阳在泉,斗纲指巽,实为木命生辰。娘娘,今日正是帝君登位至今的第二个大生日,臣记得帝君的第一个生日时,原来你还在凡界呢,帝君不喜热闹,就只是命众仙在凌霄殿中饮酒,大伙儿就陪着他干坐在席上,司命找来了一个凡界舞姬为大家助兴起舞,可那凡人甚是作死,居然敢上席位非礼帝君,这才被礼老撞见,特命司罚君将那凡人踢下界去,礼老还向帝君谏言,夺了司命君手头的册薄,礼老扬言要惩罚那凡人,就在册簿上给那女子添了不少劫数和孽债。
细细回想太白的话,当日作死的凡人女子便是千鬼无疑了,与司命勾结,他们究竟意欲何为?
霓旌屡屡手间的锦带,一脸严肃的看着雨师道:“下元七运,岁运属金,厥阴司天,少阳在泉,火命!看来你是在司命的半册天宝文中看了我的命数,所以是你在帮我,我想了很久,司命在帝君面前每步走得小心翼翼,可偏偏在阙君的事上出了岔子,我能想到的便是她对阙君有意,可为何要害我呢?阙君出于师徒情分对我好些,你就嫉妒,呵,人心果真不能测试,要不露出破绽就没法继续你的神旨了,雨师,我说的对吗?”话说,霓旌眸光时而看向雨师,时而看向司命。
司命无话可说,一时跪倒在地上,低下头一副忏悔的样子,一阵风拂面吹过,霓旌腰间的禁步叮铃作响,雨师将目光投到她的禁步上,问:“这支禁步你还戴在身上呀?我以为你早收起来了,毕竟…”
南星似乎明白他要说什么,立即上前插言道:“娘娘,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霓旌闻言,对雨师露出诡异的微笑,便随南星离开弱水。
月殿中,霓旌将自己完全浸在水池中,闭目的瞬间,她的神识似乎感觉一阵火光靠近自己,睁开眼一看,竟是焰帝,她的父君,只是时局更换,此时再见她当改口唤他父亲了。
“霓旌,那个咒语…你可以教给我吗?”焰帝眼底散发出的那种狡猾,叫霓旌看着恶心不止。
“父亲,这个咒语很简单,只是…我不愿告诉你了!那是我经历八十一世死人指数最高的王朝!这条禁步是你送我的成年礼,我一直都有在佩戴,父亲,我是真的很重视你我之间的父女关系,你能活着我很高兴,我实在不愿再见你离开我,我们的这个家已经支离破碎,我还能见到你,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不要再和天界作对了。”
霓旌话刚落,焰帝长叹了口气,道:“女大不由爹了,我女儿成年了,长大了,在大局上考虑的比为父周全,霓旌,父亲为你感到骄傲!可这不是我对你的期望,你是焰帝之女,理当去守护族人,让我们的族人强大起来。”
焰帝话刚落,霓旌从腰间取下那串水晶禁步,施法将之悬在半空中,随后她看着焰帝,慢慢念出咒语:“八一式荣生,八一式熔岩,八一式布危,八一式成活。”
念完咒,焰帝的神识化作一缕黑烟附到禁步中,她接过禁步重新系在腰间,轻声道:“父亲,旌儿觉得族人的荣辱败兴已经过去了,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最重视的还是亲人,帝君他准我救你和哥哥,不是要你们跟他作对,而是他重视我这个妻子,我不愿看到悲剧重演,这禁步是你送我的成年礼物,我想…父亲是疼女儿的,只是不知如何表述罢了。”
禁步中隐隐发出沉闷的呻吟:逆女,逆女啊!老夫怎么会指望你来光复我火神一脉,逆女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呀你!
“咒吧,父亲,你就算是喊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听到的,你就好好待在女儿身边吧!”霓旌一边想一边看着水镜自嘲着。
殿外辞霜疾步来禀:娘娘,司罚君有事禀报!
霓旌顿了顿,自语道:“霂君邧,他来做什么?”
南星插言道:“娘娘,许是来送礼的,这几个时辰,总有仙家接二连三的前来送礼,有的小仙还因仙阶太低,嘱托月老送了很多下界珍宝来呢,就是礼老他不识趣,总是寻娘娘的不是,月老在中天门就和他理论了几句,那礼老就在帝君面前将他告了一状,帝君罚月老禁闭两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