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糟了!迷路了!该死的园子没完没了的大,大得本小姐头都是痛的。这鬼地方,哪跟哪嘛!怎么感觉好像什么时候来过,又好像没来过,该死该死……不想了头好痛……”
“噼啪——”
“咦!这扇门怎么倒了,啊——晕死,这不是以前常梦到的地方吗?难道我又在做那个可怕的噩梦?深呼吸深呼吸……别怕别怕……老爸说过在我害怕的时候会拿着家传红宝衣保护我的,见到漂亮的红宝衣我就会像新娘一样幸福的,一切怪力乱神、灾祸苦难都会见鬼去的……”
“都怪那个死包子,从小到大总是对我形影不离的,现在关键时刻还跟人家打架,都不知道又要关多久。明明知道我今天大学毕业的嘛,这地方我又不熟。唉,算了!看他也挺可怜的,被我从小欺负到大,真不容易,那么聪敏的一块材料硬是给我糟蹋得连高中都读不完,现在想来还真有点内疚哦。要不是我那次意外,包子准能考上大学,算我对不住他咯,以后可要对他好点。想起那件事,还是蛮温暖蛮感动的。”
“记得那是一个温暖的午后,乌云啊阳光啊什么的同时出现在我们社区的上空,气温还算给力,尽管已是深秋。在小区拐弯的小胡同,一个壮实的男生正为一位柔弱的女生强出头,跟一群大个子男生打成一团。没想到那群大个子只长骨架不长肉,同时还不长力。一不小心有个人称饶少的人胳膊被拧断了一条。那个壮实男就是包子,自然柔弱的那位就是我咯。后来得知,那个受伤的是富二代,再后来包子就辍学了。那天我第一次穿红色的裙子,那年我们上高二。我问他为什么要帮我,他说那群人不是好东西个个长得猪头狼相的怕我被欺负,还说我穿的红色裙子像新娘。其实那是人家送我回家,至今我还不敢告诉包子真相。突然觉得该把自己拖出去砍头十八遍。不知道这算不算红颜祸水。不过类似情况出现次数太多了后来我就转学了,怕再连累那个充当‘护花使者’的臭包子,真不知道下次会不会把人家的脖子给拧断了。”
“现在想想包子人还是挺好的,记得小时候听老妈讲故事说起他老爸的老爸跟我爷爷还有一个姓饶的曾经是世交,据说那时候三家都是很有势力的豪门,但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总之我们家是没戏,自打我懂事以来世界里就只出现了老妈还有就是包子这个孤儿,再多点就是经常做梦会在一片废弃的园子里见到一个自称是我老爸的人拿着一件漂亮的红色衣裳对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整天除了跟包子厮混就是到学校惹那些自恋男献殷勤,包子老是对那些男生吹胡子瞪眼。自那时起包子就成了‘护花使者’的实至名归者。他家住在我家隔壁,一般情况,初一十五过年过节什么的包子都会到我家,经常帮忙做家务啊忙体力活啊什么的,仿佛我们就是一家人,相依为命的一家人。”
“可是包子说过要接我的,就在昨天他还给我打电话,让我等他。这死鬼不知怎么心血来潮,昨晚上跟东街的猫子赌钱,还打了起来,据说是包子哥担心今天赶不到车来接我,于是一局定胜负,结果猫子耍赖不给钱还骂了我一些难听的话。后来自然那个‘护花使者’就又一次强出头咯,将人家打进医院。再接着我就联系不上他只听说了事情的大概他也被警察关了。都不知道情况严不严重,真是担心死了,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修理修理他才行。敢让本小姐如此担心如此受委屈,这次说什么好话买什么礼物发什么誓言就是跪下我也绝不原谅他,哼哼!”
“哎,人又不在怎么骂都没用,即使在不原谅又能怎样呢?就像那次一样,为了我差点连小命都丢了。我是欠他太多太多多到只能用上辈子他欠我的来敷衍自己!他也这样说过,是他上辈子欠我的,所以今生今世要来生死偿还,做牛做马。突然觉得自己除了是个祸害之外,还有点矫情。竟然我的第一次拥抱就那样给了包子。那是一个不知道算不算晴朗的夜晚,满天金星,月亮蒙上了一层面纱,感情害羞似的。我跟包子走在回家的路上,就在西街巷子口转角的地方我们被一群吸毒鬼盯上。我们掂量了一下轻重,觉得这些人还是惹不起,所以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了他们。谁知道他们见我长得还不赖,居然对我动粗,衣服被扯掉一个大缺口,差点就被他们欺负了。不知哪来的力量包子冲上去,跟他们扭打成一团。最后包子按照所谓的江湖规则跪下求他们原谅,后来包子挨了一刀,我平安无事。他说一刀能换我平安无事,值了。当时我就刷的——眼泪奔腾而下,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我就豪迈的向他投出了第一个怀抱,感觉到衣服缺口的地方有一种温暖一直透过我光滑的肌肤蔓延到我汹涌澎湃的血脉里。我跟他说为什么不怕死,他说是他上辈子欠我的所以要用今生今世来生死偿还,他还说他不喜欢欠别人的,他把这一切精华成——从娘胎里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我顿时哭笑不得。像这样哭笑不得的事多的数也数不清。我说以后不要这样了,不然我不会原谅。他一脸烂笑将他那张普通的脸弄得更加普通更加棱角不分明了。”
“这不,那次我还真没原谅他,直到现在,反正新帐旧账一起算。这死小子居然跑到我们学校女生宿舍大呼特呼本小姐名讳,惹得整栋楼见到我就唏嘘不已,一瞬之间我比凤姐还能舆论大众。他还说是学着《一起来看流星雨》慕容云海叫楚雨荨,是有来源有根据的,我们女生是应该会喜欢,反正我又是他口中所谓的那种白痴——偶像追逐类型的人。我说过我很想见他一次就灭他一次,直到他永不超生。我就那么一直把他给祸害到底了,所以以前对他做的那些亏心事我当做没发生,跟正常人一样神经大条的在大学里活着。说到我的名字,可是大有故事,从那次以后,我的名字就普遍出现在我们学校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宣传纸上,因为我爱好广泛,有人称‘漫画钰庭控’的名号,还有一些社团的社徽社服社旗什么的比赛我都有过设计大奖。最有实力的一次是我有幸成为我们学校的学生代表,跟着黎教授参与了一个叫添亿集团的房地产公司的一套别墅的室内和室外花园设计。除了各项获奖喜报外,各类各样拐弯抹角藏头藏尾山路十八弯的不约而同的像含苞待放一般含着我的名字的文字作品,在我们学校形成席卷之势,搞得比禽流感还恐怖。更有‘藏头情诗’‘藏腹情诗’都隐藏着我的名字,据我同寝的姐妹综合汇报参考消息,我的暗恋人群已经高达足以将我捧为‘校花’的地步,顿时我觉得这一切就是一个笑话。让我灵机一变,有想把包子送去学习当经纪人的冲动,谁要是被他这么一弄那么一策准能红遍大江南北地球火星。”
“现在应该很晚了,可是我怎么就睡着了呢?老爸保佑包子保佑,我最胆小了最怕黑了,最怕那个噩梦了。老爸你以前不是在梦里告诉我要拿红衣裳要我像新娘一样幸福的么?”
“啊——有鬼,包子救我……”微钰庭突然叫出来,睁开大大的圆圆的无力的眼睛,可是却没能像往常做恶梦一样“嗖”的坐起来。她遭遇了一场严重的车祸,加上今天她已经昏迷半个月了。
“钰庭,你终于醒了!怎么啦怎么啦又做恶梦啦???别怕别怕啊!”一个老年妇女焦急的问着,眉间嘴角全是担心心疼的信息,她是微钰庭的母亲。
“我这是在哪?头好疼!”钰庭额上微汗,用手抬了抬想要擦汗,可是她却全身无法动弹。
“这是医院,你还记么?你出了车祸,昏睡了半个月了。我可怜的孩子,没事啊妈在这。”老妇女依然心疼的说道。
这时钰庭才隐约想起,她跟那么一个人约好在十字街的路口红绿灯旁的KFC碰头,接她一起回家。可是当她正从马路这边看着来往稀少得比自己还可怜的奔驰宝马胡想连篇憧憬未来时,一辆她最喜欢的宝马7系 760Li银色轿车冲她扑来,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之间她不自觉的运用她最具艺术审美力最具敏捷度的5。0视力看见驾驶座上是一位帅气而棱角分明的她喜欢的类型的脸,之后她就只知道一阵剧痛,像闪电一般穿透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可是她怎么也无法理解自己怎么就感觉一切都那么陌生,身边这位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女儿的妇女的话也那么别扭,连头痛都是陌生的。只是,她头痛厉害不愿再去想再去在乎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