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芊芊走后,一个黑影闪进了军营之中。
风叶摘下面纱,递出一站地形图,恭敬地禀告道:“启禀圣上,属下已经探得了火之神的地形图以及红卫军的兵力。以圣上带来的兵力,拿下火之神恐有些吃力。”
季风洌将那地形图拿过,心中还在因为顾芊芊的话而愤怒,语气不由的更冷了。
“火之神那边可有什么动作?”
“铁甲安排了火之神里的老弱妇孺先行从密道撤退了,现在火之神只剩下了护卫还有流溢非在那里镇守。这火之神易守难攻,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圣上,这其中恐有蹊跷,属下以为是有人故意挑拨火之神与朝廷的关系,好从中收取渔翁之利。”
“好了,你先回火之神,不要让他们生疑。路上小心,这军营之中怕是也不安全。”
风叶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见四下无人,这才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季风洌拿着地形图,眉头微皱,心中的担忧更甚了。
紫衣已经带着琳儿和铁欣儿一众人下了山,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顾芊芊不肯跟着离开,便留在了火之神。
铁甲形色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禀告道:“宫……宫主,朝廷的人已经到了山下。”
流溢非眼角微微上挑,他轻轻地抿了口茶才说:“将我们的兵力部署好,通知他们随时做好应战的准备。”说完,流溢非拿起一旁的纸扇,流溢非不喜用刀剑,便总是手里拿一个纸扇打人。
顾芊芊一见他要出去,立即也拿了自己的佩剑跟了上去。
流溢非脚步一顿,对顾芊芊说道:“芊儿,这刀剑无眼,你还是从密道走吧,待这里安全了,我再将你接回来。
“溢非,敌军都已经到了山脚之下,这事情也是因我而起,我如何能坐视不管。今日,我便与你同生共死。”
流溢非看着她眼中的坚决,嘴角带着一抹释然的笑容,虽然隔着面纱,可此刻他眼中的她,却是如此的真实。
“芊儿,待我们将火之神保住,我们便归隐山林,就算是与你继续做朋友,我也心甘情愿。”流溢非眼神坚定,两人相视一番,心中都已经打定了主意。
季风洌已经带着一对人马到了火之神的宫门之外。
流溢非带着顾芊芊和铁甲等人迎了出来。
今日,季风洌穿着一件明黄色的袍子,刚毅的脸上除了冷漠找不出其他的表情。他坐在马背上,看着跟在流溢非身后的顾芊芊,眼中的寒意更盛。
“流大宫主别来无恙啊。”季风洌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流溢非则是摇了摇纸扇,道:“多谢皇上担心,我现在好的很。有芊儿相伴,我近日来,一直都是神清气爽。”
季风洌哼了一声,道:“今日,朕是来讨个说法的,左丞相惨死在出火之神的路上,于情于理,朕都该给他个交代,不能让他枉死才是。”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既然有心要攻打我火之神,又何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流溢非讥诮地看着高高在上的季风洌,道,“当初,你夺走芊儿,本以为你会善待于她,可没想到才五年的时光,你便已经将她的后位废除,还广纳新欢,你这等薄情寡义之人,我今日便将你除了,为芊儿讨个公道!”
“还轮不到你为她来讨公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季风洌握着手中的长剑,对一旁的随从吩咐道:“你们且先等着,朕亲自去会会他,让他知道一下,这话好说,事情可就没这么好做了。”
说完,他已经飞身下了马背。
顾芊芊挡在流溢非身前,对正要开战的季风洌说道:“季风洌,你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你当真是一点儿旧情也不念?”
“你我昨日不是便斩断了青丝,今日不过是陌路之人罢了。不过,我劝你还是躲开,这刀剑无眼,伤了你可就是不好了。”
顾芊芊脸色一变,心中也明白,今日一战是在所难免的了。流溢非则是握住顾芊芊的肩膀,将她挡在身后,声音轻柔地说道:“芊儿,你不要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区区一个季风洌,我还应付的得了。”
季风洌脸已经气得铁青,他堂堂一个一国之君,却被人用区区二字形容,心中顿时冒起了火。
他抽出佩剑,指向流溢非道:“今日,便由你我来开始这一仗吧。”
流溢非眸光中带着淡淡的轻蔑,他拿着纸扇优哉游哉地走到季风洌眼前,道:“我可让你三招,免得别人说我赢之不武。”
“你好大的口气。你当你是什么东西?居然还以为朕需要你让三招。我看你是当真活的不耐烦了。”季风洌语气一冷,刀尖上闪过一抹冷光。
火之神的山脚下,公孙琳正在往自己红扑扑的小脸儿上拼命地扇着风,赶了这么久的路,她可是都要热死了。自从知道大师兄要率领大军攻打火之神之后,她和季龚老头便拼命地往这边儿赶。赶了几日的路,她的脚都要断了,这才总算赶到了火之神的山脚之下。
一旁的季龚老头悠闲地喝着茶,摸着胡子,气定神闲。公孙琳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将最后的那口茶水也咽了下去,这才一脸八卦地问:“季龚老头儿,你为什么一点儿也不着急啊,就不怕大师兄一怒之下将火之神灭了。到时候大师嫂可就无家可归了。”
“若不是你早上贪睡,我们怎么会现在才到山脚之下。你没听人说,这官兵已经将火之神山下的路全都封了,咱们现在怕是进不去了。
公孙琳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道:“人家累了,所以想多睡一会儿嘛!这路封了不要紧,师傅您老人家可是有通天的本事,只要带着小琳子我用你的轻功随便儿飞一飞,咱们不就进去了吗?”
“你呀,学了这么久了,连最起码的气功都学的七零八路,老头子我要考虑将你逐出师门了。”季龚老头儿摸着胡子,笑眯眯地说。
公孙琳本想给他撒娇,眼睛的余光却瞥见从二楼走下一个人。公孙琳立即凑到季龚耳边儿,一脸兴奋地说:“季龚老头,你看我看到谁了!”
顺着她的视线,季龚老头便看到夏历形色匆匆地从楼上下来,接着出了客栈,不知道去了哪里。
公孙琳立即拽着季龚老头儿的胳膊,兴奋地说:“季龚老头师傅,我们去抓坏人吧。”
季龚老头掐指一算,摇头道:“咱们现在还是赶去火之神,我怕晚了,可就要闹出不少的人命了。”
公孙琳扁扁嘴,道:“这么好的机会,咱们可就要错过去了,这夏历以前可是对师嫂言听计从,怎么现在倒是变成了个混账东西。”
季龚老头只淡淡地说道:“这人不是夏历,老头子我怀疑,现在的宫里已经暗中组成了另一种势力,待将火之神的事情弄清楚之后,你便进宫好好的调查一番。”
公孙琳一听自己担此重任,立即开心地笑出声来。
“臭老头儿,你可不许骗我,你要是敢骗我,我就将你也送进宫里,让你当得福。”公孙琳说着,坏坏地笑了。
季龚老头翻翻白眼儿,他这个小徒弟一直没个正行儿,大徒弟则是为情所苦,二徒弟整日也是个语出惊人的丫头,这三个徒弟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他透着客栈的窗子,看了看高耸入云的崂山,这火之神能否躲过这一劫,便要看他的造化了。
流溢非用手上的扇子挡住了季风洌阴狠的进攻。
季风洌脸上冒着细密的汗水,这流溢非倒是比他想的还要厉害一些。流溢非看着被砍得有些破旧的扇子,摇头道:“你就这点儿本事吗?太让我失望了。”
“流溢非,我劝你不要得意的太早。”说着,季风洌又攻出一剑。流溢非身子轻盈地向后退去,他的掌心慢慢的酝酿着火焰,脸上带着一抹阴狠。
“季风洌,我们来作个约定如何。今日一战,你若输了,便从此再也不与芊儿纠缠,乖乖地回你的皇宫做你的皇帝。如果我输了,从此便断了对芊儿的念想,如何?”流溢非声音很轻,只够让季风洌听到。
季风洌冷笑一声,道:“今日,不管我是赢是输,我都要和芊儿纠缠一辈子,而不管你是赢是输,对芊儿半分的念想,你也不该有!”
“看来你还是如此的冥顽不化,那今天我便教你再也不能与芊儿纠缠!”流溢非说着,眼中闪过一抹狠绝,掌心中刚刚酝酿的火球便打在季风洌的胸口。
季风洌被强大的掌风打的后退了好几步,关褚立即上前将他扶住。
季风洌感觉胸口像是有一把火焰在烧,接着便呕出了一口鲜血。
顾芊芊心中一急,想要上前,可才走了一步,便又止住了脚步。她握紧拳头,要自己不去在意,可是心中却还是万分的担忧。
“皇上……”关褚看着季风洌呕出了鲜血,当下便要拔出佩剑与流溢非拼了,季风洌将他拦下,接着示意他退下。
“季风洌,这一掌的滋味儿如何?”流溢非摆弄着手腕儿,悠悠地说道。
季风洌抹去嘴角的血迹,眼中闪着嗜血的光芒,道:“有点儿意思,流溢非,今日,朕便好好地陪你练上一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