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无尘离开以后,暄宁也有了自己的计划。
她还是希望能搞清楚宣原和程子因之间发生了什么。
如今的她也不敢奢望那两人能快快乐乐地在一起了,只要他们不再是现在这样子就好。如果是因为自己让他们再次相遇才造成这种局面,那她还是有负起责任的必要。
只是程子因真的很抗拒提及与宣原有关的事情,她甚至对暄宁威胁道:“我不该因为你哥而迁怒你,但如果你要继续追问这件事情,那我们之间也没法再做朋友了。”
面对她如此强硬的表态,暄宁也无法再说什么了。
于是暄宁在下课后又回了宣宅一趟。由于前一晚的状况太混乱,宣原后来还是没有找到暄宁,不过用电话联系后得知她安全,他也就直接回了家。
然而当暄宁现在回到家时,她却被杨思萍告知宣原已经离开了。
“离开?他离开去哪里了?”
这时杨思萍的神色有些惴惴不安,然后她让暄宁坐下来跟自己好好谈谈。
见此暄宁一下就有了不好的预感:“难道是我哥他出事了吗?”
可是前一晚他们通电话的时候,暄宁没察觉到对方有什么异常啊。
“其实是你哥之前惹的麻烦还没有处理好。”事到如今杨思萍不得不坦白了。
“我们之前也不想让他这么快回国的,但他实在太担心你了,所以才不顾自己的风险坚持要回来。但是昨晚你们学校出了那样的事,还因此惊动了警察。保险起见,我跟雷董商量以后还是决定把他送走躲避风头。”
暄宁听后十分震惊,不但因为得知宣原的麻烦还没有解决,还因为她现在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他到底做了什么必须躲避警察啊?难道他是做了什么犯法的事?!你们到底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她一直以为这个家很平静,哪怕宣原之前有过些麻烦,也不足以影响什么。但如今看来并非如此。到底是她太好骗了,还是其他人都掩饰得太完美了?
“你哥不想让你牵扯进来,更不想你担心,所以不让我们告诉你真相,希望你能理解。”杨思萍有些心虚地道。其实这不只是宣原的意思,也是她的意思。
暄宁听了只觉得好笑:“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怕我担心,难道我现在就不担心了吗?我真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一个不可靠的人!”
杨思萍不知道该怎么安抚暄宁的情绪,但是有一件事她是可以肯定的:“你可以不理解你哥的行为和决定,但是他比任何人都重视你,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连当警察的志愿也放弃了。”
“他放弃当警察是因为我?”暄宁不禁一愣,这跟之前宣原告诉她的并不一样:“可他明明说是因为你们不希望他从事危险的职业,所以才从警校退学的。”
“我们是不希望,难道身为他亲妹妹的你就希望了吗?”
这让暄宁哑口无言,她确实也是那样想的。
看她的情绪平复了些,杨思萍又开始将一些对方缺失的记忆片段复述起来。
“你哥从小就是爱冒险的性格,什么危险就做去什么,读初中时还有过私自跑去参加户外活动而失踪两天的事,被你父母狠骂了一顿。不过自从他们去世后,你哥就收敛了很多,他说因为自己要照顾好你。
你刚出生时因为缺氧差点没抢救过来,他似乎对这件事一直记忆犹新,所以在你们父母出事后他就更能意识到自己对你的责任了。
虽然在高中毕业后他还是考了警校,不过我们想警察也不全是危险的岗位,既然他喜欢就由他去吧。然而没想到后来他却被选入了特警部队培训,光是平时训练就总弄得一身伤回家,所以我们才不想让他继续下去。
你哥一开始并不想放弃的,然后我告诉他,既然他决心要照顾好你,就不能让自己有遭遇到危险的机会,更何况你只剩下他一个亲人,若他再出什么事的话你该怎么办呢?当我说完这些后,他就决定退学了。”
暄宁没想这当中还有这么多故事:“他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啊。”
之前她还总觉得宣原什么都不如自己的父亲,然而得知对方愿意为了亲人放弃自己理想的时候,反而有些羡慕真正的宣宁了。
“我不是说过了吗?他就是不想让你担心才不什么都不说的。”
然后杨思萍又对暄宁保证道:“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困惑,但希望你能再给你哥和我们一些时间,我跟雷董会尽快处理好这件事情的,到时候我们也一定会把所有的真相告诉你的。”
……
过后,暄宁还是觉得自己被杨思萍糊弄了。
可她也没有任何办法,看来短时间内她是无法弄清发生在宣原身上的事情了,就更别说他与程子因之间的恩怨了。
对此十分失望的暄宁,并不知道自己很快又会忙碌起来,到时候她就根本无暇再顾及这些了。
接下来几天,刘志前都没来学校上课,暄宁想对方一定是请假料理泰立恒的后事去了。
冷无尘也去帮忙了,暄宁几乎没怎么见到他,不过他还是会定时跟暄宁联络查问她这边的情况。
直到那天下课后,暄宁在回去宿舍的路上突然被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人给叫住了。
“无尘?!”当她看清楚对方那张脸孔时,不禁一阵意外,想不到他这么快又在晴波大学里找到工作了。
冷无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这份工作是刘大哥帮我安排的,而且他说这是历史学院直聘,我想应该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莫名其妙被开除吧。之后我也会搬到校内的保安宿舍住,这样以后我们见面就更加方便了。”
“刘大哥?”暄宁想了想,才明白他说的是刘志前,于是更加惊讶了:“他愿意帮助我们?!”
“是的。虽然他不愿意被牵扯进血玉的事情当中,但却说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些普通的帮助。”
“这样也好。”暄宁想无论对他们还是对刘志前来说,这都算是一个比较完满的结果吧。
“除了工作的事情,我之前还拜托他帮忙了解一下晚会当夜的情况,希望能从中找到些线索。”
“那么他有什么发现了吗?”暄宁迫不及待地问道。
而冷无尘这才正要去找对方,便让她一起同行。
当两人来到刘志前的办公室时,对方似乎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他先交代了赤凯东的情况:显然对方在入学时留下的所有基本信息都是假的,这也是当对方没再来学校后他们也完全找不到人的原因。
“还有一件事,我去调取了晚会当夜的监控录像,发现赤凯东是使用邀请函潜入到晚会会场里的,不过在镜头里他一直是一个人,并没发现他有什么同党。”
暄宁记得晚会的邀请函是发给跟学校有合作关系的企业公司或社会团体的,而赤凯东却能得到邀请函,会不会说明他与这当中的某个组织存在联系?
“这样推断也没错,不过我们学校发出的邀请函有几十份之多,要是按照这份名单去查的话也不容易。”刘志前忍不住泼了他们一盆冷水。
“没事,这也总好过完全没有任何方向。”冷无尘接过那份名单,示意自己会继续完成剩下的调查工作。
“另外关于“贤施会”这个组织,你又查到些什么了?”
“这又是什么啊?”暄宁之前可听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这是泰老先生他在之前找到的线索。显然师伯希望自己的后代也能帮忙打听辟宸刀的下落,但一直无果。直到半年前有人自称是这个“贤施会”的工作人员,联系泰老先生的熟人说想找一批古董用作慈善拍卖,而对方给出的名单中竟然出现了辟宸刀的名字。不过之后泰老先生想再联系对方的时候,对方突然就终止了合作。虽然也有可能是同名的武器,但他还是觉得这事不太自然。”
对此刘志前也给出自己查到的信息:“贤施会就是个普通的私人慈善团体,由博纵集团筹建,负责人是该集团的董事长夫人,感觉没什么可疑的,再说也有可能是别人盗用了这个组织的名字来给自己打掩护罢了。”
“博纵集团?”暄宁想起这不是跟自己的家族企业有着密切联系的财团吗?看来可以从她这边着手调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