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起源于有个后人把这个死守了百年的秘密告诉了他的妻子,那个女人为了离开村子,破了结界命门,带着儿子消失了,后人觉得愧对祖宗,自绝于先人的牌位前。至此,百无禁忌彻底失传了。”
“看样子并没有失传,你师父不就个例外。”白彤说:“你再想想,你师父跟你提过破解命门的方法没有?”
如风想都不想地回答:“没有,这么重要的事情,如果他说过,我不会忘的。”
“你师父又怎么懂得这些法术的?难道,他是那个后人的儿子?他娘把秘密告诉了他?”白彤自作聪明地说,想了下又自言自语道:“也不对啊,那你师父不是一百多岁的老妖怪,但我猜,怎么地他也得是那个族长的后代。”
摇了摇头,如风说:“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但我想可能性不大,因为从师父的字里行间都可以听出他对那些人颇有微词,不赞成他们的做法。”
“姑且不管这些,难道真的出不去了?”吐口气,白彤感觉有些挫败,要真是这样,那完了,一百多年都没人出去过,自己不会真的死在这方寸之地吧?
如风从怀里拿出一本书,遗憾地说:“原本我想靠这本书换一个微乎其微的机会,让师父放铁鹰出去的,结果你也被打进来了,现在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你怎么还叫他师父,他现在要杀我们也。我听古月说了你小时候的事,说实话,我要是你,那个鬼手早不知道死几百次了。”白彤说得煞有介事,一副为他打抱不平的样子,却在下一秒追问:“什么书?这么厉害?”
如风细细拂过书的扉页说:“是我的手札,我把师父毕生教给我的医术全都写下来了,也算是对他老人家的一点报答吧。”
白彤蹙了蹙眉头,不甚理解,写的医术还是他师父给的,这何来的报答?转念一想,多少也有点道理,这算是替他师父出书啊。
铁鹰一直沉默不语,看着白彤出神。
白彤回头的时候,对上她的眼,她皱起眉头,眯起眼睛,满是恨意地说:“我警告你,再这么看我,别怪我不客气。”
要是往日,她这么说,如风会觉得很可笑,她还不够铁鹰一根手指头对付的,还这么大言不惭,可是现在身处险境,他根本笑不出来。
“如风,如果我们出不了这个结界,死前,我一定要杀了他,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白彤瞪了下铁鹰吼:“你再看。”她知道自己毁容了,他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这样的方式提醒她。
铁鹰盘腿坐好,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真的恨透自己了,既然如此,为什么那天要替他挡下古月一掌?抑或是,她救了他以后后悔了?自己应该怎么做,是要留住她,将一切解释清楚,还是潇潇洒洒地让她走?铁鹰苦笑了下,如今,只恐怕她也要拿了他的人头才肯走了吧?
“别说丧气话,也许师父会放了我们。”如风眼神开始慢慢放远,他在想,师父也许只是想稍微惩罚他们。
妇人之仁,白彤在心里暗骂,这如风在江湖上也漂泊多年了,怎么思想还那么不成熟。人一辈子是不是真的有孽缘之说,他简直就像上辈子欠了那怪老头似的。“不对啊,我怎么就进来了?”白彤疑惑地说:“难道这结界是进得来出不去?”
“你这一说,我才意识到,为什么你刚才进得来?如果结界能进得去,那当初那村子早被攻进去了。”如风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白彤又咳了下血说:“妈的,这老头下手也忒重了点。还是古月说得有道理,此人阴晴不定,可半点大意不得。他最近对我倒挺和善,还教我拳脚功夫,怎么翻脸就不认人,瞬间就喊打喊杀,你们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我还是不相信师父会真的杀了我们。”如风固执地摇头,当年就算忤逆了他,也只是费了他一身武功,没道理事隔多年,又痛下杀手。
“有啥不可能的,某个人不是也很擅长翻脸不认人吗?”白彤指桑骂槐地扫了铁鹰一眼。
“白彤,铁鹰上回为了救你,反而被你刺伤,确实是死里逃生,到现在伤口还未完全愈合,你们就算扯平了,往后把这些恩恩怨怨都忘了可好?”如风苦口婆心地劝说:“无论如何,看在你们曾经的情份上,就算你现在不爱他了,也不至于如此痛恨他啊。”
“痛恨,我怎么能不痛恨?”白彤激动地吼:“要是你被毁容了,你能那么冷静吗?”白彤转过身,激动得浑身发抖,忽然,她又转向如风,瞪大眼睛说:“等等,你刚说什么?”
“我说,让一切恩怨都烟消云散了吧,铁鹰也知道错了……”
“不是,”白彤打断他的话说:“不是这句。”
“不是这句?”如风皱了下眉头,她看起来怎么怪怪的?
“你刚才说看在我们曾经的情份上?”白彤难以置信地喊。而且他说铁鹰救了她?好像是,他的剑刺向了她身后的人,好乱。
“是啊。”如风点了点头,这话有什么不对吗?
“你还说就算我现在不爱他了?”白彤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铁鹰。
如风又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她当自己是白痴吗?看不出她早就喜欢上铁鹰。
白彤的五官紧紧凑在一起,看起来相当忧愁。忽然,她大声地说:“你脑袋撞坏了是不是?我会喜欢他,他算哪根葱啊?”
闻言,不只如风吃惊不小,连铁鹰都睁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怎么?有什么不对?”白彤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出了惊愕,他们看她的神情就像她说了句多少可笑的话一样。
如风哑口无言,他愣了好久才勉强吐出一句:“你们的事我不管了,你们两人对感情太不负责任了。”说完,他干脆靠着结界打起盹来。
“喂,起来。把话说清楚。”白彤受不了他鄙视自己的神情,她推了推如风说:“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不负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