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发怔的,还又席云胡。
客栈内,席云胡与许孟泽静待褚敬姝的归来。
然而席云胡自从花圃中回来,便中了失魂咒似的,整个人呆呆的。
完了,阿姐一定会怪我的,一定会打死我的,完了——我要去见阎王了.......
彼时花圃中。
就在席云胡复仇心切,打算加点料的之时,她突然被人猛然扑倒,紧连着被狠狠地捂住口鼻,于是两人倒在花间,而席云胡被制止住,挣扎不开。
“快快,快,有刺客!刺客!!刺客!!!”秦深明拼命呼喊。
如厕军慌忙搜查四周,眼看就要暴露,那人连忙将一小团席云胡环抱的更加紧凑,屏息警视着危险的气息一步步逼近。
“你大爷!先救我啊,一群废物!”秦深明冲着“如厕军”骂骂咧咧道。
惊的只要探身就能发现席云胡的侍卫,拔腿就跑去救人了。
秦深明手里连忙扯开缠腿的东西,眼睛还惊慌的环视四周。
“走快,走走,什什么鬼地方.....”话音未落,人早已狼狈而逃。看来把秦深明吓到不轻,以后如厕都有阴影了。
“小爷——,抓刺客还.....”某侍卫匆忙追赶。
“抓你大爷!”此时已是未见其人,只闻其声了。
察觉已转危为安,那人自己松了口气,低头瞄了眼没再挣扎的席云胡,这一瞄可了不得。
只见席云胡满脸涨红,眼仁翻上,活生生一副尸体的模样,瘫软在那人的“威胁”下。
那人这才意识到,自己把席云胡捂的太过严实,丝毫不给席云胡生机,喘息的机会。
要是再“护”一会,席云胡就得挂了。
这一幕直接把那人吓的跳起来,席云胡这才缓过神,猛力的大口吸着空气。
“我.......你......”席云胡边喘气边支支吾吾说不清。
那人一敛警觉之态,赶忙拱手弓腰道歉道:“小姐,是小人唐突了,任凭姑娘.....”
席云胡也不傻,看清局势后没也没有过多责怪。仰视着秦钧尧诚恳道歉的模样,席云胡爬起来打算说什么。
山门处惊现波光,气波震慑成波澜状四射。
感受到此气波的二人,不约而同的惊诧转头。
不妙!
那小瞎子还在哪!
这俩人又打起来了!
二人各怀心思,终是席云胡拔腿就跑。
此误会到此就结束了,可不巧,褚敬姝给席云胡掩盖妖气的墨者给弄丢了!
这可让席云胡心急如焚。
不过更巧的是褚敬姝此夜没有回客栈,兴许又在哪里花天酒地。
山脚下,一间朴素平常的酒肆里远远传出喧哗声。褚敬姝正兴致勃勃的扎堆划拳饮酒,全然不顾明早的演武。
翌日。
“诶,我我.....的,腰嗷.....”褚敬姝缓缓的睁开双眼,被烈阳照的别过脸。
“诶,姑娘,醒了,可真能睡啊,这都.....”
褚敬姝闻声,撑起趴在酒桌上一夜的僵硬的身体,见掌柜的背过身在倒腾着什么。
开口想问,“你......”
“得亏你醒了,我这收拾收拾赶着去看热闹呢,这都日上三竿了,再不去就晚了,我还想着你要是不醒.......”
日上三竿?热闹!
褚敬姝立马从困倦中惊醒,“现现在什么时辰了!”
“午时啊”
完了完了,睡过头了,迟到了——,现在去肯定进不去了。褚敬姝一转念,看向掌柜。
“你这是要去参加演武大典?可否顺带捎我一程”
“诶~参加真是抬举我了,我就是去凑凑热闹......”
一路上,最不轻松的是褚静姝的脚,实打实徒步上山,最闲不住的是掌柜的嘴,喋喋不休。
“话说,姑娘你是真能睡啊,这一打鸡鸣,昨个跟你斗酒的兄弟就匆匆忙忙的跑上山了”
“要不是在早上来了位麻烦的贵公子,硬生生是‘折磨’了我一上午,我早就去赶首场演武,我跟你讲啊,这首场是在分场地进行.....”
“分场地?”褚敬姝倒是不怎么关注大典的进行形势,要是分场地的话,席云胡他们会被分到哪里?
“没错,我们现在呀,就是要去赶下午天湘院的首场”说到这,掌柜加快步伐,对大典那叫一个兴致勃勃。
“买定离手,输赢天定!诶诶,手拿回去.....”博头一腿踩在条凳上,身体向前倾,架着虎势,忙着主持赌局。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距离二批次开场还剩小半个时辰,场地四周围满了人,似市井喧嚣般嘈杂,人们各怀心事,各自营生。;
上山,进院,畅通无阻,天湘院内部良莠不齐,无人管辖,这跟戒备森严的云锦简直是云泥之别,虽说云锦天湘的核心是云锦,天湘院全为女流之辈,也不至于如此差别对待啊。
“为何院内无人看管——”因着四周喧嚣,褚敬姝不得不加大音量。
然而掌柜带着褚敬姝穿梭人群,走在前面,并未听到,这期间,突然有人向褚敬姝问好,褚敬姝顿时惊诧,却也来不及询问。
褚敬姝边走边扫视四周,寻觅熟悉的身影,也不知道席云胡他们被分到第几批次,没准都进不来,急死人了。
好不容易找到位置,褚敬姝却开始坐立不安。
“大哥,人到了”小弟悄咪咪的溜过去,与博头耳语道。
博头示意他下去,随即走下自备的小板凳,隐入人群,伺机而动。
怪不得场地上他高人一等,本以为是常年主持赌局的霸道气势,原来是自带气势啊。
时间掐的准,就在此时天湘院主院——云居雁霸气出场。
她后面跟着大批人,几乎都是垂头丧耳,畏手畏脚的模样,是云居雁太过严厉,还是发生了什么,接下来的一番话便是一目了然。
待她们站定,先是一位大弟子走上前,向各位鞠躬抱拳:“对不住,各位,暂容我主处理内事”,请示过后,再是云居雁行事.
她身着青灰素衣,挺立直背,周身散发出清冷,孤傲的气息,腰间悬挂瞩目耀眼的寒尺——神鞭利器,神情略有不悦,眉眼微皱,眼神迥然,不怒而威,使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