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最后一句话,莫犹欢仿佛是累了,“咚”的一声,手机掉落在地。
她抓住方向盘,猛地打转方向盘,车子在黑夜里急速向竹里馆开去。
到了晚上,那些记者还锲而不舍地蹲守在竹里馆门口。
矫健的跑车在黑夜里像一只海燕一般,射了过来,耀眼的远光灯刺得众人睁不开眼。
并且,车主仿佛并不关心门口堆叠了多少人,自顾开了过来。
记者们吓得往两边散去,有一个等的焦灼的记者开口骂道:“死不要命了,没看到路边有人?”
回答他的,只有车里传来的一声短促的冷喝:“滚!”
跑车直接越过看门的保全,开向了莫香飞自裁的高塔。
白天里的那具尸体已经不见了,连血迹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莫犹欢开门下车,遥遥望向黑夜中那座矗立着的高塔,心情沉重。
她朝高塔走去。
登上最高点的时候,刺骨的冷风吹来,她张开双臂,闭上眼睛,试着去理会姐姐在世界的最后一刻心情。
淡黄色的星光隐匿在黑面背后,乌云隐隐约约可见其缥缈的形状,脚下的竹林在模糊中,似涌动的海水,发出飒飒的声响。
这是要有多勇敢,才能毫无顾忌地跳下去?
莫犹欢戚戚地笑了起来,对着天空低低道:“姐姐,妹妹知道你很不甘心啊,你想要做的事情就让妹妹来替你一一完成吧!”:
许画扇站定,高塔上隐隐站了一个人影,她眯眼看去,只觉得有些熟悉。
......
轻盈的脚步声传来。
莫犹欢敏感的神经瞬间绷了起来。
“你是......莫犹欢?”身后,传来一道试探的声音。
莫犹欢闻声回头。
许画扇惊了一下,打量的目光在莫犹欢身上流连。
当年那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居然都长这么大了!
“许姐姐。”莫犹欢先开口唤道。
许画扇一愣,笑了:“欢欢怎么来了?”
“我是姐姐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怎么可以不来看她呢?”莫犹欢轻轻牵动嘴角,笑容里隐藏着悲伤。
许画扇定定地看着她,似乎是在辨别她话里的真假。
“许姐姐,我姐姐走之前,见得最后一个人是你吗?”忽然,莫犹欢小心翼翼地问。
“不是,”那时,她在医院里陪陶景行,不过她没打算向莫犹欢隐瞒莫香飞的真实情况,“你姐姐被人送来竹里馆的时候,病情已经很严重了。”
“我姐姐,她有病?”
“是啊!很严重的躁郁症和神经性疾病。”许画扇道。
莫犹欢低垂着眉眼,神色黯淡,姐姐,这就是你追求的幸福,你后悔吗?
是被陶潜气出病来的吧?
“那陶景行呢?”莫犹欢又问。
“陶景行?”许画扇不解,陶景行不是沈西州朋友的孩子吗,何时和陶潜扯上关系了?
“就是我姐姐的孩子,陶景行是我姐姐在世上唯一的骨肉。”莫犹欢又补充道。
许画扇恍然大悟,眼底划过一抹深色,饶有兴趣地勾起了嘴角:“他啊,你不用担心,现在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