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滴铃铃……”无休止的手机铃声急促的响起，吵醒了睡梦中的许画扇，她闭着疲倦的眼睛，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声音带着几分娇柔：“喂，做什么……”
“许医生……”小护士的声音在那头焦急的响起，“我们馆里出人命了！”
出人命了！
许画扇一个激灵，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少：“你说清楚点，谁死了？”
“就是，就是……”小护士急急地想要解释，可是一想到那人的死状，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许画扇也急了，努力保持着镇定，安抚小护士：“你先别急，慢慢来。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好！”
“人是在哪里发现的？”
“高塔底下。”
“死的人是谁？”
“好像……是那个疯子，她穿了一件天蓝色的旗袍。”不过，旗袍的颜色都被鲜血染红了。
旗袍？
不知为何，许画扇下意识地觉得，这个人是莫香飞，她所认识的人当中，只有莫香飞那么复古，还喜欢民国时期的旗袍。
“是……莫香飞吗？”许画扇低低的问道，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里多了丝小心翼翼。
“是。”
当听筒那边传来小护士肯定的回答时，许画扇的心还是钝钝地痛了一下，即便和莫香飞决裂这么多年。
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眼睁睁地看着，一刻前还在自己眼皮底下活泼乱跳的人，就这么死了……是命运的无常吗？
久久没有听到许画扇的声音，小护士有些不安的发声：“许医生……”
许画扇深吸了一口气，冷静道：“先让人把尸体安置好，然后报警，所有事情都等我回去以后在处理。”
“嗯。”
得到了命令之后，小护士安然地挂掉了电话。
许画扇却是再也睡不着了，躺在床上，思绪空白了好一阵子。
过了很久，才重新拿起手机翻开了通话簿。
指尖划过那个烂熟于心的手机号码，许画扇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很久，最终还是略过，拨通了沈西州的号码。
“喂，沈西州，你在吗？”
“有什么事？”沈西州熬了一个通宵，人很疲惫。
许画扇想了想，说：“竹里馆出了一点事，我需要回去处理一下。”
“很紧急吗？”
“人命关天。”
沈西州沉默了一瞬间，还是同意了：“需要我为你安排司机和保镖吗？”
这次轮到许画扇讶异了一下，她没想到沈西州居然这么快就同意了，而且还要给她安排司机和保镖。
竹里馆是本市最高档的精神治疗中心，报了警势必会引起媒体的警觉，为了自身安全着想，她还是同意了沈西州的安排。
沈西州道：“那你在医院等半个小时。”
沈西州的细心让许画扇觉得有些感动，又有些愧疚：“我走了，两个孩子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我会再让人过去的。”
“那好，我先谢谢你了。”
“不谢。”
许画扇从床上爬起来，立刻洗漱并收拾了一下行李，准备马上回竹里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