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人心中自然有一番别样的世界。
……
时间像流水一般,不痛不痒地划过,转眼间,陶景行已经来了沈家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里,知许对陶景行的关照甚至多过李言蹊,这让她非常不高兴,只要和陶景行同桌吃饭,她就闭着嘴不说话。
陶景行也格外明白李言蹊对自己的不喜,虽然是和李言蹊睡在同一个屋里,但总是靠在边上,占了一个不大的位置,蜷缩着身体,安静的像小猫一样。
李言蹊晚上睡觉不老实,喜欢滚来滚去,深夜里,陶景行头脑清醒的像是有风涤荡过,他躺在床衔处,一直看着透过窗帘缝隙露出来的五光十色。
往往这时,李言蹊一个翻身,身体就像是皮球一样,利落地滚到了陶景行身后。
两人背对着背。
身后,传来柔软的触感,鼻尖萦绕着沐浴露的芳香,陶景行静寂的内心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就这样,不敢动。
直到天亮时,才小心翼翼到的把女孩放回床中央。
能理解在黑暗中生活久的人,好不容易才抓住一缕光明,却只敢小心翼翼地靠近那种感受吗?
早晨,陶景行起得很早,穿好了衣服,坐在书桌旁边安静的看书。
晨光熹微,李言蹊揉着眼睛醒来,温柔的晨光中,男孩的眉眼温雅,似染了花蕊里的水珠,就这样毫无准备的落入李言蹊的眼里,长得真好看啊!
李言蹊起身,在床上摸索了半晌,没有找到自己的衣服,对着他喊道:“陶景行,我的衣服呢?”
听见声音,陶景行默不作声地将书放下,去找了李言蹊的衣服递给她。
李言蹊咬了咬唇,一句谢谢堵在喉咙里别扭地说不出来,可谁知,陶景行只是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便只顾看自己的书。
李言蹊丧气了,换好了衣服之后,忍不住凑过去,问:“你在看什么书?”
陶景行答:“巴黎圣母院。”
“你好厉害喔!”李言蹊眼睛睁大,“我听沈叔叔说,巴黎圣母院很难的,你几岁了,怎么会认识这么多字呢?”
李言蹊话说的太多了,让他怎么答呢?
陶景行将书页翻过来,正对李言蹊,露出了书面上的汉语以及汉语上标注的小拼音。
“你学过拼音吗?”
李言蹊先是摇了摇头,而后补充道:“我学过英语。”
“我说英语可厉害了,我的英语都是沈叔叔亲自教的。”
陶景行沉默了,记忆中,他的爸爸陶潜也曾经抓着他的手,一个字一个字教他认读。
可是昔日的回忆,终究只是过眼云烟而已。
陶景行不禁有些羡慕起这个小姑娘了。
愿她一世无忧,平安康健。
李言蹊瞥了一眼陶景行,忽然想起什么,问:“喂,陶景行,你究竟有没有爸爸妈妈,为什么他们还不来接你回家?”
“没有,就像你说的,我是一个没人要的野孩子。”陶景行坦承道。
把自己说的好像是挺可怜的,但是她才不会心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