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在意也没有人会知道,她在福利院的那几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为了活着,她小心翼翼、胆战心惊,一步一步都是局,知道叶白氏收养,她才从那种日子里解脱。
“是我......想多了,”李言蹊缓慢地扬起一抹笑容,退后,“我至少以为,你和我一样期待着,我们的相见,就连你六年前的离开也只是迫不得已。陶景行,你是不是觉得,你在我家只是暂时逗留,随时会走?可是,我是真的把你当成了我的家人,我的叔叔和妈妈很疼爱你。”
陶景行俊眉颦蹙。“言蹊,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想要解释,李言蹊却像是炸毛的小猫一样,拔高声音,“那是什么意思,你走了就走了,有什么好稀罕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后的几个人看得一头雾水。
顾长宵推了推度烟水的手肘,度烟水转眸看他,一脸狐疑。
顾长宵压低声音道:“你快去劝劝李言蹊。”
“劝什么劝,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度烟水声音里有几分不耐,“我现在才发现李美人和那叫陶景行的之间,有奸情!”
“奸你个大头鬼!”顾长宵瞄了一眼叶兼明的脸色,见他神情还算平静,“小小年纪净想些没用的。”
“你!”
度烟水烁烁的目光攫住顾长宵檀黑色的眸子,突然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底喜欢的人是谁。”
被戳中了心思,顾长宵定定的目光有几分闪烁,别开眼睛,不敢与她对视,心底却是愤恨不已。
平时明明都是他管着度烟水,怎么每次提到这个他都心虚呢?
算了,不想这个了。
顾长宵转而看向叶兼明,“兄弟,真的不打算去看看李言蹊了?”
“不用,”在黑夜里,叶兼明的面孔半遮半掩,神色不明,“她不想我们参与她过去的事情的。在她眼里,我们是朋友,而陶景行是家人。”
他看得出李言蹊对陶景行的依赖。
若想要坦诚,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李言蹊亲自将这份依赖从心底拔除。
眼见着,两人之间的气氛冷凝,就要不欢而散了。
陶景行深深吸了一口气,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半是无奈半是无力地说道:“你究竟想要我怎样?”
李言蹊美丽的眼底透着一层迷惘,垂下眼睑:“......你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能说。陶景行道:“言蹊,当年的事很复杂,你即使知道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可是,冤死鬼也要死得明白啊,再说了,我因为这些破事变成了孤儿,你怎么就不能让我知道了呢?”李言蹊很固执。
陶景行却是摇头:“言蹊,你该明白,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需要独立。
现在的你,始终是太弱小了。我明白,现在的你很纠结,但是你实在是太弱势了。知道了以前的事,你除了伤心别无选择。
沈叔叔很疼你,他把你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他为你铺好了未来的路。而你只要好好生活好好读书,才对得起他。沈叔叔判刑十六年,已经过去了六年,还有十年,我们就长大了,甚至可能还有了各自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