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怨。
有恨。
其实,莫香飞对莫犹欢又何尝没有利用的情分在里面呢?
只是,疯狂的人,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了。
曾经,陶景行对这个世界漠不关心,但是他对莫香飞的感情假不了,跟着莫犹欢的这些年,他仿佛懂了。
没有经历过,就不要轻易和她谈放下,除非,有一个愿意上穷碧落下黄泉拯救她,否则,就让她一个人到地狱里去。
陶景行想的,很简单,李言蹊的一世清欢,除此之外,他真的不贪。
她留在叶家,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小姨,不过你可得冷静啊,像今天这种事情别再做了,真的没命陪你玩。”陶景行叮嘱道。
“嗬,”莫犹欢轻语,“小鬼头,我才舍不得让你出事呢,否则我姐姐还不会从棺材里跳出来掐死我。”
“小姨,我妈是火葬的,没棺材。”陶景行道。
莫犹欢心里一动,问:“陶景行,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看她?”
陶景行抿了抿唇,道:“我不去!”
将近九年,莫犹欢的的脖颈上都挂着一个玉白瓷瓶,不曾取下。
“没良心的,你是他儿子,你不去谁去?”莫犹欢问。
“儿子又怎么样?这么多年来她又没养过我,生恩不如养恩大,我对她感情稀薄......”甚至都有些恨她,“小姨,你年老之后,我给你养老送终。”
“你胡说些什么啊,本姑娘我大好年后你就咒我老了,要是你妈知道你这么不孝,不得从棺材里跳出来打死你。”
“我都说了,她没棺材,也跳不出来。”
少年倔强的模样,不肯松口,“反正我就是不会去看她的,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反正都死了这么多年了。
莫犹欢强盛的气势蔫了,“真的,很悲凉的。”莫犹欢道,“景行,我姐姐脱离莫家,丈夫背叛,儿子离心,算来算去,她的一生都是不得善终,死了之后,更是没两个人记住她。”
“可是小姨你不怕啊,我奉你如母,我的妻子是你儿媳,我的孩子是你外孙,你老了我给你养老,你死了我给你立牌位。”陶景行道。
莫犹欢恼了:“陶景行,你能不能别死不死的,姑奶奶我还想多活两年。”
“这就对了啊,小姨,别成天弄得像个看破红尘的和尚一样,无情无欲的,怪不好。”陶景行道。
不经意间,莫犹欢就被他逗乐了,面具破裂,忍不住勾起了红唇,以及不容忽视心底那道奇妙的暖流。
陶景行忽而瞥到后视镜里,那两道缓缓向他们走来的身影,喊道:“小姨,快!快!他们追来了。”
莫犹欢不紧不慢地启动车子:“慌啥,我车子贴膜了,他们看不见里面。”话落,车子犹如离弦的箭,射了出去。
陶景行再一次体会了一场飞车的感觉。
这感觉......简直叫人宁死勿活。
不过,还是活着更加好。
活着,就代表着有希望了啊,活得比别人更好,才能有力气找到自己的仇人开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