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远,李言蹊略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背后蓦地响起,在买家稀少的十五层楼厅里显得有些突出。
度烟水愤愤,突然停下来,“肯定是那叫什么陶景行的欺负言蹊了,”说着,就要回去,“不行,我不能看着言蹊被他欺负了。”
顾长宵急忙拦住她:“喂,别去!他们一看以前就是认识的,你现在去打扰他们像什么话。”
“可是也不能就把言蹊丢在那里啊,那什么陶景行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度烟水道。
顾长宵瞪了度烟水一眼:“你说话能不能注意些用词啊,这里可是公共场合。”
“我说话怎么了嘛,你叫我怎么注意啊,我就是这样的,你看不惯就走啊!”度烟水回瞪回去,腻腻的嗓音里染上了几分委屈。
叶兼明神色平静,说道:“你们别急,我相信言蹊。我们和她六年的友谊,怎么也比得过那个抛下她离开的家伙。”
“就是。”度烟水也道。
兄弟,你的理智呢?
顾长宵:“......”
......
不计较六年前的不告而别,不怪你六年前的言而不信,可是为什么,六年后的相遇你还是要这样呢?
陶景行看着她眼眶一点一点红透,清明的眼睛里氤氲浅色,略显无奈:“言蹊,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你骗人,你以前也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可是你最后还不是走了。”李言蹊控诉。
陶景行无奈的苦笑,“言蹊,我那是迫不得已。”他也想过要留下来的,只是现实不允许,“言蹊,你以后会明白的。”
那时候的他也只是一个七岁孩童,若是留在福利院,根本就不可能很快地成长起来。
去了国外,他和莫犹欢一起经历了很多,也听了很多关于他母亲的故事,更是知道了当年莫香飞为何会嫁给陶潜。
陶潜。
“明白什么明白,陶景行,你既然已经食言了,那就不要再来找我了!”李言蹊怄气,然后转身,快跑追上了度烟水等人。
陶景行没有追上去,只是目视着她的远去,眼底的寒意越聚越多,几乎快溢出眼眸,化成雪水。
这一次,他请托小姨回来读高中,为的只是不在李言蹊的人生中缺席。
若真正到了自己羽翼丰满那天才回来,可报大仇,但是早已物是人非。
自己答应过沈西州要好好照顾李言蹊的。
......
陶景行坐电梯去了一楼停车场,莫犹欢果然坐在车里等他。
他开车上了副驾驶,关上车门,莫犹欢正要启动车子,却远远地看见了一抹高大的身影,立即见了鬼一般,将车子“嗖”地一声开了出去。
车子突然启动,正在系安全带的陶景行猝不及防,向前磕了一下。
可是,莫犹欢素来平静的神情,却像是被灌了炸药一般,波涛汹涌,双眸如雷霆。
陶景行坐直身子,目光朝外一瞥,只看见一个男人站在远处,还有一道较小的红色身影朝那男人缓缓靠拢。
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