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梁夏的翼兽忽而高亢嘶鸣起来,原本四散的翼兽因为这声鸣叫而渐渐聚拢过来,它们将抓着梁夏的这只翼兽围在中间,朝一个梁夏不知道东南西北的方向而去。
梁夏很是惊讶,心里疑问窦生,然道这几只大鸟是来抓她的?还不待她整理出个思绪,凄厉的鸣叫声便在耳边响起,接连不断。
一架呈碟形的小型战机竟然单枪匹马的杀过来,快速利落的击毙了几只翼兽,梁夏耳旁响起的惨叫声便是由此而来。
还有什么比眼前这一幕更让人震惊和惊喜,果然身为主角,虽是坎坷艰辛,但总能逢凶化吉,化险为夷不是吗?
“小心!”
这种翼兽像是有智慧,它们一半留下来守护在抓着梁夏的这只翼兽身边,一半去围攻那架战碟。翼兽硕大无朋,战碟和它相比实在是有些小的可怜,更何况是被这么多翼兽围着,梁夏不免担忧起来。
双方僵持着还未开战,忧心忡忡的梁夏未能看到战况,抓着她的翼兽随同护着它的翼兽居然先飞走了,速度比原来还要快,她肩膀上的爪子更是紧了些。
梁夏痛呼出声,泪如泉涌,她觉得自己的肩膀要废了,以前看电视总是有娇弱女子受伤,疼得动不动就昏过去的桥段,她有时候实在很好奇,这到底是一种什么的感觉,如今这可算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因为翼兽的动作加剧了她伤口的扩大,梁夏此刻竟是有些意识模糊起来。
不愧是梁夏,脑回路果然跟常人不一样,这都半死不活了,都抵挡不住脱缰的思维,她实在是很气愤,气这莫名得穿越,也气自己的无能。
她很想像那些作者笔下的主角一样聪慧,勇敢,阴谋阳谋信手拈来,不说十八般武艺样样傍身,但至少也能拥有一技之长,可现在的她就是个智商平平,毫无武力值的人。
“尼玛,我在自己的时代就是个平凡的人,好不容易穿越一回,以为能当个牛人,到头来除了一副比之前较好的容貌外,还是一个寻常之人。哼,兔子急了还咬人,我虽然依旧平凡,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人,谁所欺负我,我便也欺负回去,你这只死鸟,伤了我的家人也伤了我,我不将你宰了,我誓不罢休。”
思及痛处,让梁夏心里滋生出了一丝恨意,意识竟也清醒了几分。翼兽带着她渐行渐远,她已经看不到那个战斗的场景,不知道战况如何?固然未知,但梁夏心底坚信那架战碟一定会追上来,她深深地相信着。
梁夏放开一只抓着翼兽爪子的手,手掌刚一松开,她的整条手臂就无力的垂下去,动作间牵动着伤口,甭说有多痛苦了。梁夏稍作休息,深深呼气吸气,待痛感减弱了之后,她抬起手在身上一番摸索,当然这个过程也是痛苦的,她咬牙忍了下来。
记得在出家门的时候,梁夏随手揣了一把刀放进怀里,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现今竟能用上,幸好在奔跑的途中刀子没有掉落,没多久她便搜到了。
梁夏用力握住手中的折叠刀,大拇指按了按刀柄上的一个微凹处,刀刃瞬间亮出。她又深呼吸了一口气,目光四望,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需要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
梁夏的猜测是对的,她的期待没有被辜负,战碟果然追过来了,原以为要费一番周折,没想到竟来得这样快。刚才还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不过一会儿,便清晰的呈现在眼前,这样的速度简直可以称得上是风驰电掣,让人咂舌不已。不过震惊归震惊,梁夏没有忘记自己等下要做的事情,说不紧张不害怕是假的,但她愿意赌一把,她的信心一如既往,支撑着她这份信心的是那些虚无缥缈的定律。
尖锐刺耳的嘶鸣声再度响起,所有的翼兽都停止前进,扑扇着那对遮天蔽日的翅膀,纷纷严阵以待。
小小的战碟静静悬浮于众多翼兽跟前,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没有任何前奏,除了抓着梁夏的翼兽外,其他翼兽都扑棱而去,嘶哑刺耳的叫声,离弦箭般的速度,似要将敌人撕裂的凶猛。
一场科幻大片的既视感就在眼前上演,若这是一场荧屏上的戏,梁夏是以一个观众的角度去看的话,定然会激动非常。可现在是真真实实的发生在眼前,她的心情与坐在影院观看电影那种心情是截然不同的,紧张,担忧及祈盼各种情绪五味杂陈,说不清道不明。
然而所有的情绪远不及突然冒起的震撼浓烈,战碟在梁夏眼前上演了一场变身的戏码,原本只是一架战斗飞行器,忽然之间变成附着在人身上的战甲。
梁夏忍不住惊叹:“我去,这是变形金刚还是铠甲勇士。”
她的惊叹还远不止于此,变成人形的战碟穿梭于翼兽之间,它的速度太快了,梁夏双眼难以捕捉它的身影,只能通过不断泛起的蓝色光芒确定它的存在及位置。
围攻它的翼兽正在不断减少,凄厉的尖叫声起此彼伏,见此情景,梁夏终于明白为什么它能够这么快赶过来了,果然在高科技武器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梁夏紧紧盯着眼前的战况,由于极度紧张,她现在手心里全是汗,不由得将刀子握得更紧,生怕它滑出手心。终于她的机会来了,变形战碟突出重围,速度极快的朝她这边过来,就像一颗划破长空的流星,带着梁夏的信任和期望。
就是现在,梁夏倏而一声大吼,将刀刺向肩上的爪子,拔进拔出,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用尽全力,手臂挥动间拉扯伤口产生的剧痛是维持着她般动作的动力。她在内心反复告诉自己,不能停,不能停,用力刺,用力刺。
抓着梁夏的翼兽的嘶鸣声不断变得凄厉高昂,企图用无序极速的飞行来摆脱这种痛苦。梁夏也的确被带得晕头转向,一颗心七上八下,她以前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狠的时候,果然很多潜在的东西都是需要一个契机激发出来的。她想到了受伤的母亲和丛达,想到了自己,瞅准了一个机会,再一次将刀用力刺进去,变形战碟在那一刻也朝翼兽发动攻击,两个人出手的时间竟不谋而合。
双重的疼痛终于使得翼兽放开了自己的爪子,没了一个往上提的力道,梁夏的手也抓不住刺在翼兽身上的刀子,就这样遵循着地心引力往下坠落。
身上一松,疼痛成倍来袭,她终是渐渐闭上了双眼,心灵的窗口即将关上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变形战碟过来了,嘴角不自觉勾起,而后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亚斯终是接住了梁夏,战甲再一次变成战碟将梁夏覆了进去。
此刻的梁夏被固定在椅子上,两团水母一样的透明薄膜裹住了她的双肩,血被止住了,许是因为失血过多,梁夏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就算是昏迷过去了,眉头依旧微微蹙起,想是连在睡梦中都是疼痛的。
亚斯侧头看向一旁的梁夏,眸色深沉,仅一会儿的功夫便将目光转向显示屏上,留存的翼兽正凶猛涌来,他抬手一番操作,战碟飞速离开原地,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是那群翼兽所无法企及的。
霏蓉母亲和丛达已经醒过来了,一行人正面色焦急的在原地等待消息,时不时抬头望向天空。
“蓉蓉,我的蓉蓉。”霏蓉的母亲自醒来听到梁夏被翼兽抓走的事后,眼泪就一直没断过,从一开始便不断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霏蓉,让她再一次受到伤害。
康维坐在她旁边,环着他的肩膀,声音亦有些哽咽:“不,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是我的错。”
“康维先生,夫人,你们不用担心,我们老大一定会把人带回来的。”隐‘’部队的成员之一肖恩道。
“是啊,这大块头说得对,两位不用太担忧。”这是另一位成员戴维斯道。
“姐姐。”二人话音刚落,丛达的惊叫声令在场的人为之一震。
“回来了,回来了,是蓉蓉回来了。”霏蓉母亲激动得不知所措,扶着她的康维虽未言语,但脸上的表情已然说明了一切。
战碟由远及近,不过几秒的功夫便已出现在众人面前。
“姐姐。”战碟还未降落,丛达便迫不及待的跑过去,途中还踉跄了下差点摔倒,待稳住身体后,他又继续不管不顾的往前跑。
“哎,小子,你小心点。”戴维斯忍不住出声道。
战碟落地,舱门缓缓打开,亚斯抱着梁夏的身影逐渐出现在众人面前。
“老大。”肖恩和戴维斯的声音先后响起。
霏蓉父母亲:“蓉蓉。”
丛达:“姐姐。”
亚斯怀中的梁夏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裳,刺痛了她家人的眼,令他们不觉失声喊道,一下战碟,霏蓉的家人急切的围上去。
霏蓉母亲双手微颤的轻抚上梁夏,声音亦是带着颤抖之意:“蓉……蓉,蓉蓉。”
不好的预感刚笼罩在众人心头,一股冷冽的嗓音响起,拂散了众人心中的阴霾。
“不必担心,她只是昏过去了,巨喙兽的利爪穿过了她的肩膀,我刚刚做了应急的处理,暂且止住了血,翼呢?”
“老大,翼在城中心帮忙救治,肖恩已经在联系他了。”
亚斯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起:“我直接过去找他,我的雷霆只能容纳两个人,戴维斯你带着他们过来,肖恩你留下处理这里的事宜。”
“是,老大。”肖恩和戴维斯齐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