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凌看到外面的光愈发密集,放下罐子捂住夜明珠,怎么来的怎么下去。
偷摸溜出高塔,锁肯定还原不了了,反正也有人往这边赶来,他直接去找岐然。
就在岐然感觉自己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寒凌突然出手。
三两下挡掉迎面而来的攻击,开出一条路,抓着岐然就撤,速度快到令人咂舌。
岐然经过一开始的怔愣后也反应过来了,她抓紧手里一直护着的永生花。
众人撤出人鱼族领地,岐然带的人还在原地等待。
寒凌把岐然放下。
岐然松了口气,把永生花还给寒凌。
“少主。”岐然开口道。
“什么事?”寒凌接过永生花仔细观察。
“您有喜欢的姑娘了对吗?”岐然很认真的问他。
“咳咳......”寒凌突然呛到。
“少主,我们血族人人都有点占星的天赋。”岐然知道他失忆,好心提醒道。
“是嘛,那还挺厉害的。”寒凌岔开话题道。
喜欢吗?好像也算不上。
“走吧,回去。”寒凌收起永生花。
“是。”岐然低头。
血族领地。
佛诺娜醒来没见自家老公,自己起身回了房间,拿着床头那株两年前的永生花端详。
“又在想你儿子?”辉一脸小心翼翼,他回到王宫大殿没见佛诺娜,就找到这里来了。
“我在想,我是当年是怎么嫁给你的?就因为永生花吗?”佛诺娜看了看他,让他进来。
辉如释重负。
“你想这个干嘛?”辉很自觉地过去给佛诺娜捏肩膀。
“我在想我是不是亏了来着。”佛诺娜认真的回忆起过去。
“对对对,你亏了,我占便宜了。”辉好笑的摸她头。
她和辉的初相见其实就是在战场上,她女扮男装,英姿飒爽,刀光剑影中斩敌军于马下。她救过辉,辉也救过她。
某次生死之交里,辉想帮她上药,她昏迷不醒,解开衣带就被瓷白的皮肤晃到眼,这才发现佛诺娜是女孩子。
之后辉对佛诺娜的心态就发生了变化,佛诺娜自己也感觉到辉对她的多番照顾,干脆找了个机会把辉灌醉,又找了个借口把辉身边的人支走。
然后问出来辉知道她男扮女装的事实。
佛诺娜当时在想要不要杀掉辉,但是辉救过她,她良心上过不去。
在辉的床边一坐到天亮,然后告诉辉,不用因为她是女孩子就多加关照。
怎么对别人怎么对她就行。
辉凝视了她许久,就在她忍不住要再开口之前,辉说,好。
佛诺娜嗯了一声走了,没有深究辉看她的目光。
自那以后辉果然没有再特意关照她,别人还以为他俩是不是吵架了。
直到有一次佛诺娜阴差阳错给辉挡了一剑,辉知道她是女孩子,不让别人给她上药,自己去了。
刚好伤在背部佛诺娜自己也够不到,得知辉来的时候,她沉默了一下让辉进来。
辉进去看到的就是血流不止的后背,他脸色阴沉沉,下手也没轻没重。
“你能不能轻点?”佛诺娜差点疼的喊出来。
“你不是让我不要把你区别对待。”辉凉凉的回怼她。
“你给别人上药也这样?”佛诺娜当场抓狂。
“不对,你还给别人上过药?”
“我没给别人上过药。”
两人异口同声完都楞住了。
佛诺娜郁闷着一张脸不想讲话。
辉上药的动作变轻了很多,给她把伤口处理好还贴心的盖上衣服。
“衣服你就自己穿吧,我出去守着不让人进来。”辉走出去,把门关上,然后背靠在门上发愣。
佛诺娜把衣服穿好,出去把门打开:“谢谢。”
辉看了她一眼。
“好好休息。”
“嗯。”
之后两人在军中在没说过一句话。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绝交了,两人共同的朋友还劝他们有话就说开,别憋着。
直到又有一次生死关头的重要战斗。
佛诺娜被推进了烈火噬海,一旦掉下去魂飞魄散,尸骨无存。
辉扑过去拉住她,把她拉上来,然后冲她大吼:“你能不能不要乱跑!”
佛诺娜人被吼懵了,其他人也懵了。
这场战斗结束还有人叫辉对她好点,都是兄弟别那么狠。
佛诺娜在军中用化名,只有辉知道她的真名叫佛诺娜。
佛诺娜回去趴在自己房间的窗户边,边看月亮边发愣。
辉听人说她没吃饭就回去了,怒气冲冲端着一盘吃的去找她。
“佛诺娜!”喊完把吃的放到桌子上,然后把门关上。
佛诺娜转过身,满脸的笑不出来,跳起来就捂住他的嘴:“你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是谁?”
辉被她扑倒在地上,佛诺娜骑在他腰上,凶巴巴的捂着他的嘴,掐着他的脖子。
“你来这地方干嘛,回去吧。”佛诺娜松开他的嘴,他第一句话。
佛诺娜低着头,头发遮住脸,不说话。
“喂?”
滴答滴答,断线的小水珠子落到他脸上。
“你别哭啊。”辉承认,他慌了,他从小到大都没哄过女孩子。
“从小到大......都没人凶过我,你凶我,你......”佛诺娜想起今天她被拉上来后的那一声怒吼,淦,人都傻了,脏话都要给她吓出来了。
“......”辉懂了,感情佛诺娜拥有强大的实力,和与实力不相匹配的脆弱内心啊。
他伸手擦去佛诺娜的眼泪。
“那你以后,不管在哪都要跟紧我。”辉别过脸不看她。
怕给她看出自己的心软。
“凭什么......你是我谁啊......”佛诺娜呜咽着,上气不接下气。
“凭我是你男人好不好,回去我就上你家提亲。”辉的耳朵根都在泛红。
“......”佛诺娜的哭声戛然而止,她露出被头发遮住的脸,表情逐渐转为疑惑:“你,要脸?”
辉:“......”
辉开始死皮赖脸的出现在佛诺娜会出现的任何地方,制造偶遇。
佛诺娜每天遇到他,只要有外人在就勉强挂着一脸假笑,没有外人在就换上一脸凶狠的表情,叫辉不要再跟着她。
辉会说:“谁跟着你了,自恋。”
佛诺娜震怒,扑过去打他。
直到他们戍边期满,回血族领地的前一晚,为了感谢他们多年在在军中对血族的付出,边地为他们举行了篝火晚会。
辉特意在那天换上新衣服,把自己收拾干净,又拿出自己历尽千难万险才摘到的永生花。
佛诺娜在篝火晚会穿着漂亮的白色长裙,披着长长的微卷的浅咖色长发登场,向大家宣布了自己是女孩子的事实。
众人鼓掌,为她身为女子敢从军的勇敢叫好。
佛诺娜说完这件事就在人群里张望,寻找着什么人。
有人向佛诺娜邀舞,她浅浅的笑着拒绝了,下一秒一大捧橘色的永生花出现在她面前。
“我来晚了。”辉朝她伸出手。
“没事,不晚。”佛诺娜把自己的手交给他。
旁边的人愣住了,然后笑了笑,对佛诺娜说:“祝你幸福。”
佛诺娜刚要点头就被辉一把拉进怀里,辉对那人说:“谢谢。”
那人有些无语:“......不客气。”
他们共同的朋友今晚表情都像吞了雷,最后也没什么好说的,拍拍辉的肩膀说:“好好过,好好过啊。”
佛诺娜翻白眼:“谁跟他好好过。”
辉的手扣住她的腰不让她走。
佛诺娜满脸无奈:“你好幼稚。”
辉抬起他们牵住的手:“这可是你自己放上来的。”
佛诺娜:“......嗯,行。”
然后辉就过上了三天两头被佛诺娜欺负的快乐生活,并且他乐此不疲。
佛诺娜心里也有数,辉只有她可以欺负,别人不行。
时间一长,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