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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过年

夏如初动了动,感觉有点冷,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即使意识里,一直提醒着自己不能把头转向另一边,但是睡着后的事情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她本能的想着另一边靠着,好像那边更暖。

谢辰逸向乘务人员要来了一件毯子,轻轻的盖在微微发抖的人身上。看着旁边的人因暖和而在睡梦中笑开的脸庞,一抹温柔的笑意在他眼里呈现。

他也如她一般靠着,与她面对面,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公分,呼吸渐渐缠绕在一起。他缓缓的闭上双眼,准备浅眠一会,希望能做个好梦,却在下一刻,猛的睁开了刚合上不久的双眼,眼里充满了各种说不清的情绪。

原来,夏如初因睡着的原因,无力去支撑她的脑袋,直接倒了下来,而柔软的嘴唇正贴在旁边人的嘴角上,还无意识的动了动唇,又深深的睡了过去。

谢辰逸一颗平淡的心,因这一颗小石子荡起一圈的涟漪,慢慢的逐渐有一种波涛汹涌的意味,在他心里形成了狂风暴雨,快要将他淹没。而后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千层浪瞬间就风平浪静,回归沉稳的大海当中,而越是平静的事物就越是危险,就如他此刻的脸一般,黑的吓人!

如果这旁边坐的人不是他呢?

从谢辰逸阴沉的脸可以看出他有多想把旁边睡的正香的人抓起来打一顿,好好教育下她在任何场所都不能让自己失去意识,这社会这么危险,她一个女孩子就不知道好好保护自己吗?

可是看她睡得那么香,像是小猫一样蹭了蹭盖着的毛毯,展开发自内心的笑容,他就舍不得破坏这一刻的宁静。在互相矛盾的心理下,他咬牙惩罚性的轻轻捏了下她的脸庞,将她扶好以一个舒适的姿势靠在他的肩膀上,省的睡醒脖子疼。

夏如初睡醒的时候,飞机还在空中平稳的飞着,她睁开眼回了会神,感觉左边脑袋有点僵硬感,就好像是靠着什么硬的东西靠久了一般。

忽然,被冷空气一灌,她瞬间回神了!夏如初不敢置信的轻轻抬起了头,从侧下方看到那人闭着的眼睛和浓密的睫毛,她硬生生的吞了口口水。

夏如初轻轻的将自己的脑袋挪开,条件反射的摸了摸嘴角,嗯!还好没流口水!“呼...!”好险!好险!幸好谢辰逸没醒!

她赶紧灌了口冷水,让自己彻底清醒。

嗯!?

夏如初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毛毯,她雀跃又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身边睡着的人,会是他吗?如果是以前,她觉得肯定是不会的,这个曾经对她说“友尽”的人,怎么还会关心她呢?可是,经过那晚后,她又想去相信这个她始终放不下的人是不是对她也仍抱有那么一点念想,对那十年的回忆是不是偶尔也会放不下。

她满是不舍的望着他,察觉到身边的人要醒的迹象,夏如初赶紧歪到另外一边,闭上眼睛假装还在休息!

下飞机之后还要搭一个小时的大巴才真正到家,坐在大巴中的夏如初偷瞄了一眼旁边的位子上的人很是汗颜,无语抬头望天,谁叫他们的家是同一方向的呢!

大巴缓缓的启动中,行驶了大半的路程后,夏如初的心情越来越雀跃,回家的感觉真好!

窗外的景色越来越熟悉,记得以前上高中的时候,两周或者一个月回一次家,也是这样的风景,也是这种喜悦的心情,只是那个青涩的年纪已经离去好远,远到她已经快忘了那段时光...

不经意间,山上的一座小凉亭闯入视野,多年前的一个景象生生的出现在她的脑海,往事历历在目好像重演了一般,她抬眼看他,而他也刚好转过头来,两人的视线碰撞在一起,翻滚着浓烈的情绪,叫人看不懂。

“哎!辰逸,你看上面有座房子”

“恩!以后你就住上面吧!”谢辰逸笑着说。

“你才住上面。”夏如初瞪了他一眼

“那...我们一起住上面好了!”

夏如初望着他看过来的视线,靠的太近,她看到他眼里装的满满的只有一个她,她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笑着说:“好呀!”

那是高二下学期结束时,他们一起回家的时候路上发生的对话。印象中好像是第一次两人单独同车一起回家的。那个景象在她每次回家经过那个凉亭的时候都会剥开她的记忆,清晰的重现一次又一次,生生的刻在了她的脑海中,时不时的放映一遍,在即将要忘记的时候,又带你回忆了一遍。非常奇怪的是,那一路上的其他对话或者发生的事情她都没有什么印象了,唯独这段对话忘都忘不了!

司机适时的提醒下车,深陷在对方眼神中的夏如初才不自然的别开了眼,拿着自己的东西下了车。

刚一下车,就看到在路口等着自己的爸妈,她突然红了眼眶。即使在大冬天,但是她此刻的内心依然是暖暖的,她笑着走过去挽住他们的手臂“老爸,老妈!”

每年,不管是什么时候她回去,总是能在路口处看见等着自己的父母,就像小时候自己期盼看见他们的身影一般。

小时候家里比较贫穷,在她还未满周岁的时候,父母就出去打工赚钱了,每次一到快过年的时候他们回来的那天,她就早早的在路口翘首以待,每辆车过来,都会看一眼,希望自己的爸妈下一刻能出现在眼前希望,而现在,换成了他们翘首以盼在等她。她知道那种等待有多煎熬,所以在外不管再忙,她一年都会抽个几次的时间回家住几天,也幸好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可以多陪陪他们。

回家的日子,夏如初过的是分外爽!睡到自然醒,还有人逼着吃早餐,没事帮忙洗洗碗,陪老爸看他喜欢看的《射雕英雄传》,陪老妈看她喜欢看的家庭都市剧,每次看老爸老妈抢电视看的时候她都觉得特别温馨。

这一天,照常上演着每年必有的节目,抢电视遥控器!

夏妈:“你那电视有什么好看的,你那射雕英雄传都看了不下十遍了吧!”

夏爸:“看了十遍也好看,你那看的是什么电视,啰七八嗦的,最不好看的就是这种剧了。”

夏妈:“你这个才不好看,看来看去不都是那样。”

夏爸:“这叫经典懂吗?”

......

......

夏爸夏妈:“女儿,你说,看什么?”

夏如初:“......呃!对了,老弟什么时候回来?”

夏妈:“明天!”

“明天几号了?”

“29了!后天就过年咯!这一年年的,过的真快!”

夏如初见自己转移话题成功正偷偷窃喜着,冷不防她老妈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幽幽的来了一句:“哎!你过了年也29了,对象呢?”

夏如初:“......!”

呸!臭嘴,转移什么破话题。

叮铃铃......

一通及时的电话拯救了她,她赶紧跑人!

夏如初跑到阳台,坐在秋千椅上“喂!瓜,你回来啦?”

“嗯!对啊!今天刚到家!”

“你那边怎么声音那么响啊!你在哪?”

林萱一边骑着小电动一边回话:“我在骑车呢!带我弟弟妹妹出去!”

“喀嚓...”夏如初重重的咬了一口她家亲爱的老妈刚洗好的苹果,口齿不清的问着:“去干啥?玩?”

“去买点东西,主要是这两头闹着去玩。”

“好吧!”

“对了!我们初中的班长你还记得是谁吧?”

“当然记得了!”夏如初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我记性虽然说差了点,但不至于这么差吧!”

“嗯!我们毕业时候不是定了一个十年之约嘛!上次猪婚礼的时候有提过,就在今年正月初三的时候。”

“嗯?什么时候提过的?我怎么没印象...”夏如初一脸懵!

林萱一副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就在你喝懵的时候!”

夏如初:“......!好吧!地点在哪?”

“不清楚,到时去就好啦!管他在哪,反正都是一些平时没联系过的同学,也没啥好聚的。我骑车,不说了!拜!”

“嗯!拜!”

夏如初啃着苹果想了想,也是!初中的同学能联系的都是平时会联系的几个朋友,好多人都是十年没联系过的,总感觉场面会很尴尬!而且......他会去吗?应该不会吧!他从来不喜欢参与这些场合的。

过年的这天,夏如初醒的格外的早,她使劲狂敲她这过年前一天才回来的弟弟的门,将睡眠被打扰一脸不爽的他塞进洗手间:“快点洗漱,起来了!”

下楼时刚好看到她家亲爱的老妈在准备菜品的材料,她老爸在一旁帮忙,她愉悦的叫了声:“爸,妈!”

然后是她老弟一脸哈欠的叫人:“爸,妈!”

她瞪了她弟一眼,猪一样,那么会睡!就是瞪人的时候也不知道想想自己平时是什么样子的。

夏如初走到她妈妈面前这里瞧瞧那里摸摸:“老妈,需要帮忙吗?”

夏母一边忙着自己的事情一边惊讶道:“你们两今天怎么这么早起啊!难得啊!不用帮忙,你们会帮什么忙,去吃早餐先,我煮了面在锅里,自己拿碗。”

夏爸在旁边插了一句要不要热热,看下有没有凉了!

夏如初示意她老弟拿碗,自己直接用铲子偷吃一口,听到夏爸的话连忙摆手:“不用,热着呢!”

饭桌上,她看着爸妈忙碌的身影,总觉得在家的感觉好幸福!她笑眯眯的眯着眼睛吃饭,与她老弟闲聊。

“老弟,你们什么时候开学?”

“十六!姐,你什么时候出去?”

夏如初咬了咬筷子:“恩~大概过完十五吧!还不确定!”她看了看这个小自己8岁被自己从小欺负到大的弟弟,再看了看他的身量,很是感慨,小时候想怎么欺负怎么欺负,不听话就打,现在可打不过了!唉......!

正纠结的欺负弟弟的小夏同学突然听到她奶奶的声音,兴奋的跑了出去,接着就是一个熊抱:“哎哟!奶奶,好想你!”

来人一脸笑意,发白的头发显示着她已经老了,但是可以看得出身子骨非常硬朗。只到夏如初下巴的老人家高兴的抱了抱自己的乖孙女,笑的一口白牙:“就你嘴甜。”

“嘻嘻!”

“你这对儿女是捡来的吧!怎么一点都不像你们两,长得又高又好看。”旁边的邻居对着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后的夏妈夏爸说着。

夏妈很是高兴,嘴里却谦虚着:“哪有啊!你可真会说话,到现在都没有对象的,有没有好一点的人家介绍啊!”

“哎哟!这么好看还需要介绍啊!现在年头都自己找咯!还用得着你担心,你就安心享福吧!”

“呵呵呵...”

夏如初:“......!”这都能扯上她?她白了一眼旁边笑的正嗨的她家亲弟弟,拉着奶奶进门了。

年夜饭,一家人当然是吃的开开心心的,所以在一片融洽的气氛中,总是免不了要提起一些适时的话题,比如:对象,这个东西。

“囡囡啊!”这是夏如初她奶奶对她的专属称呼,从小叫到大,“有男朋友了吗?”

“奶奶,我还小呢!”

“哪里小了!都29了,你看看你同岁的那谁谁谁家的女儿都上小学了,那谁谁谁家都生了第二个了,你呢?”夏母瞪了她一眼,有声有色道,就差没把她给批斗了。

“这不是还没到30嘛!不急!”

“30都老女人了!而且你现在谈,至少得谈个几年吧!那等你生孩子都几岁了!30好几了都。”

夏如初被她亲妈的老女人给震的说不出话,默默的吃着自己饭,顺便狠狠的瞪了下旁边偷笑的那么明显的夏天。

“老弟,你有女朋友吗?”

“咳...咳咳......!”正听着开心的夏天被夏如初一句话差点喷出了饭“姐,你可别乱说。”

“夏天,你可不能这么早谈。知道吗?”

果然,夏母被夏如初成功转移了目标,继续说起躺枪的她家老弟。开心的看着家人的注意力被自己转移的夏如初,轻轻的咬着筷子,还没30呢!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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