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呼延林小队长有问题,大家不约而同的想到一起,目光多出一份猜疑,场面由寂然、肃穆、沉闷一下变得喧噪纷纷交头私语。
呼延林开始一愣转而平静的点头应道:“可以。”
柴广启、冷丁欲上前问明被呼延林拉住,走出队伍看了一眼韩树林的墓碑,崭新的石块金色的大字,和他同伴的还有药典山上百位兄弟。
呼延林与小队的孔士元、谷泰等人点点头走向执法队一边。
邱进则带人在队列里点出几人回到房于寒身边,“房大队长人员全带到。”
满目青山下的一片灰白石碑林,房于寒看的也是心头一酸,情况紧急他迫不得已在这种情景下带人,事情远比想象的要残酷。
“好,我们回去。”
一行人上了马车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询问室并非审问室没有刑具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光线透过琉璃射进来使得室内明亮。
呼延林清楚这是中兴大楼的一十三层专属执法队,他们警备队在第一层和第三层,执法队员每天在他们眼皮底下走进走出。
独自坐在空荡房间的中央,对面三人清澈的眼神聚焦到他身上犹如三把利剑让他平静的心忐忑起来。
“我们详细看了你上交的战斗报告其中有些问题想问问。”居中正坐的房于寒打破平静开口问道。
“请说!”
“你们小队在巡逻中如何发现敌情的?”房于寒手里拿着呼延林递交的战斗报告念道。
邱进黑着脸眼睛没有离开呼延林的脸,其实他本身黑加上比较严肃看起来像个包公,他的黑是长期在太阳下晒出的黑呈现的眼神却炯炯有神,药典山的人大部分全像他一样,明白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当过兵的军人。
“我在山里长大从小听惯山林的声音,能分辨出是各种鸟叫和虫鸣,树叶的晃动都能判断是风吹动还是人为摇动。
当时一声雷声里夹带着人沉闷的喊叫,它和身边队员的惊叫明显位置不一同,喊声更像被捂住嘴发出来的,我们训练清除对方岗哨就是这种声音。”
呼延林陈述的时候房于寒边上的书记员埋头刷刷的写下,速度不亚于呼延林说话的速度。
“第二个问题,发现敌情为什么没有冲上前而是后撤?”
问到这,房于寒抬起头二眼貌似随意的目光却像一块石头投进平静的水面。
呼延林心咯噔一下,原来问题在此,这个问题回答不好就有临阵脱逃的罪名。
他发现自己文化补习没有白念,换以前一定不会察觉出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他挺直腰杆,缓缓道来。
“我很幸运,幸运被吴治子会长看中召入药典山,幸运自己成为骄傲的药典山一员,药典山的实力在短短几年成为云国西南境外最强的一个组织。
如果有人对它动手一定不是简单几人拿得下的个人行为,我有一个凄惨经历,全村老小在大白天被屠戮一空,侥幸我在林间小溪抓鱼逃过一劫。
当时假若率领全队冲入哨位一定是全部队员无一人幸存,我是队长一个决定能给全队带来不同的后果,后来证明我的判断正确,袭击哨所的不止一人而是三十几人。”
房于寒目光停留呼延林身上片刻又低下头念起下一条。
其实药典山高层看过呼延林的报告争执非常激烈,有人认为呼延林怕死不适合当队长,作为巡逻队就应该冲到最前面;有人认为呼延林做的对保全队伍实力,路上设伏也是一种变被动为主动的战略。
邱进看问题没上层的许多顾虑,他知道自己遇到此情况一定是冲了上去也一定是躺在石碑中的一员,脑袋灵活是他一辈子想修炼成功的。
“你为什么会想到打对方的一个伏击,而且还分出二人?”
“我认为对方必定不会想到有人路上设伏,我不确定对方人数和行进路线,抱着遇上后打死一人够本的想法,埋伏的陷阱估计能炸死炸伤五十人左右,加上五人的弓弩射杀百人不成问题,同时想到对方高修为的修士不会做清除哨兵掉身份的杂事估计对方在第三境修为以下。”
邱进听后想到呼延林更适合执法队的外勤工作,如果这次评估没事的话必需调过来帮自己。
“你是怎么遇到沈业鹤,之前认识吗?”
呼延林想了想,死在他怀里的沈业鹤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找寻他的妹妹,自己和他无缘无故要去做么?
“沈业鹤是情报部门的管理员,他的身份识别牌每天要在我们一楼的进出口确认身份,我和他没交集只是面熟,他也不太说话像个闷葫芦。
我们小队清扫战场后与其他二名队员汇合草窝坡,草窝坡是个大山坡,但它中间凹下去长满灌木林和野草适合躲藏,孔士元、谷泰他们成功的带回南面其他岗哨人员一十五人。
大家汇合后想从南面小道进入风潇镇,走的小道是农家常走的小路,行至中段发现有人在附近树林打斗,其中有药典山特有的暴弹声,所以我们潜入,刚好看到一修士与沈业鹤打斗,沈业鹤不敌,我们射出穿甲箭但对方修士临死一击,不惜断其手指也要击毙沈业鹤,沈业鹤临死要我找他妹妹,可我毫无头绪。”
“你听到他们说过什么话没有?”
“没有,我在他身上发现一储物袋里面有大量军需物资已经把他的遗骸和东西上交。”
呼延林有事没讲出来,因为他听到沈业鹤称呼自己是“种子”虽然隔得很远他还是听到,他有个技能可以听到三百米外的声音。
“你们最后在镇子里遇到一股敌人,再陈述一遍。”
房于寒知道上层关心的是开始的撤退和遇到沈业鹤二个问题,其他全是过过场,不过他还是要听呼延林讲讲,因为他发现小队长位置似乎委屈了呼延林。
“进镇不久遇到一股前往增援攻打护法队营地的敌人,大概一百多人,我方劣势,临时遇上的所以没有什么特别的战术,依据对环境的熟悉拉开距离用弓弩稳住阵脚,对方留下二十多人,其他进入营地,我们僵持半个时辰左右,总部派来的人从侧面夹击才消灭对方。”
呼延林有些怨恨,倘若不遇上那股敌人,或许韩树林不会死。四人中他和韩树林最投缘,韩树林什么话都会与他讲,想起最后一次在操场草地的情景,揪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