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大石锅扑腾扑腾的冒着气泡,香气弥漫水泽,惹的不知名的生物在外围徘徊,火堆里烧着粗如手臂的木材噼啪作响。
剑蛙的口条做成冷盘,切成一块块的薄片整齐的码在木盘上,虽然没有卤汁烧出的色彩好看,但也香气扑鼻。
锅里的蛙肉炖莲藕,乳白色的汤汁已经让二个地精口水流一地守在锅边不肯走一步。
荀文却高兴不起来,蹲在水边看自己的影子,苦的发麻的口腔开始肿胀。一旁堆积成山的莲子才吃一小半,水中的倒影发绿发暗,荀文意识到自己中毒了。
难怪莲子没有谁采摘,连地精也谦虚的摇手说不吃,最大的傻帽是自己!
这是什么毒,连自己也觉察不出来,好像没有中毒的痛楚,头发晕想睡觉。不行,睡下去真的完了,一定有解药,再找找看。
荀文可不管二个奸诈刁滑的仆人,让它们蹲在那里,自己单独寻找解药,心想我真要死了也要弄死你俩,哪有巴不得自己主人死的仆人。
金蛋一圈一圈的发出柔光想要神奇的生命气息,
荀文轻拍金蛋,“哥哥我绿的透顶啦,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日的太阳,先忍忍吧!”
方块躲在气海里吞云吐雾,不时转二圈表示很爽。
唉,荀文默默无语找寻解药,水泽的剑蛙很多像白天攻击他们的情况再没有发生,基本上躲着他,或许自己身上有杀气,它们怕了。
绕了一大圈没发现什么,不甘的回到宿营地,二个地精还眼巴巴守着石锅。
死之前做个饱死鬼,荀文下令开饭,一人抱着一个石锅奋勇进攻。
二个地精早耐不住性子,囫囵吞枣的咽下手中食物可越吃越不对劲,二人黑白分明的眼睛对视一眼看看荀文慢下来。
荀文一张绿的发黑的脸死死盯着它们,筷子插起食物看都不看直接放进嘴里,诡异的气氛叫地精心惊肉跳。
三人围着桌子不发一言闷声不响,唆,汤汁被荀文压成一股细流吸入嘴里,眼睛还是盯着它们。
地精吓的咽不下食物手脚发冷,桌子开始抖动,难道主人没吃饱要把他们一起吃了。
幸好主人吃完对着莲子发呆,二人食欲早没了准备开溜想离主人远远的,它们心里发誓再不和主人一起吃饭,太凶险了。
嘭!一股清烟,主人炸开,从肚子里跑出一个冒着光的奇怪东西,本来精神高度紧张被一吓直接晕倒噗通二声倒地。
方块开始乐哉逍遥,舒服的吐泡泡,虽然分到自己的只有一小点,后来发现断粮了左等右等还不来,忍不下去从荀文气海里跑了出来。
荀文也被吓到,心想完了肚子爆啦,好在吃饭把金蛋放到后面,不对我要死了还想金蛋干什么,一摸肚子没事!
全身冒着光芒的方块瞧到堆成山的莲子,当当当,光芒连续运转十来圈,呜,时空波动,世界停止运行,方块前面形成一空洞,莲子唰唰唰的吸入,几秒钟又恢复世界原始状态。
惊讶的荀文清楚看见整个过程,甚至能感受到时空的流动,可身体却极其缓慢的反应,他的嘴巴能塞下一个拳头,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二眼一黑陷入沉睡。
荀文不知道莲子在改变其体质,他已经成为幽冥体质,口发麻肿胀是服用过度的症状,地精和怪兽不吃是因为它们已经是幽冥体而且莲心及其苦又没其他作用。
柴在火里噼啪的燃烧,三人躺在地上鸦雀无声,营地一派安静,走动徘徊的野兽却不敢靠近,它们感到凶煞之气宛如一个恶魔等着它们上前献祭。
最后一朵火苗挣扎着熄灭在白色灰烬里,曙光驱赶黑夜把温暖的光芒射在三人身上。
荀文摸着头站起来,他清晰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水息是法则上的冻结使人产生不能移动的假现象,方块发出的是时光的减速和空间的扭曲,意味等级比水息高很多。
头昏已经消失,估计没事啦,可见到水面上的自己还是头痛,怎么自己绿了呢!
地精也醒来,见到自己没死欢呼雀跃,瞧见主人精神抖擞的绿脸好像又没了值得高兴的事。
荀文当没瞧见,心想二个精神病不要拉低我的智商。
第十四天,
三人迎着太阳继续前进,作为惩罚地精挑着石锅和木柴,石锅做出来不易不能丢,上好木柴在水泽里也是不容易寻找的到的。
呱!呱!呱!
荀文蹲在水泽中尽量压低身躯,口中学着剑蛙叫,怎么不来吃我呢!心中纳闷,把一颗荸荠丢进嘴里,脆甜多汁,生津止渴。
水泽是好地方,不但有莲藕还有菱角和荸荠,比在树林里好上千倍,他有点不想出去了,中午要饿肚子啦,无奈站起来,有头怪兽也好,弄死可以吃一星期,想到那个嘲笑他的怪兽心里恨恨地。
地精眼巴巴的看着主人空手走出来,失望的很,昨晚善变的主人让它们没好好品尝美味吃了一顿惊吓,要饿肚子了,主人太不靠谱!看看越来越重的行囊,莲藕、莲子、菱角和荸荠一堆堆的,注定是累死的命。
一声长啸像平地打雷,厉鸣传的很远很远,地精立刻趴下,惊恐的看向天空,水泽的植物恐惧、害怕,怯怯的风中颤抖。
长啸并没停止,远处又一声响起,明媚的阳光没了,万里的晴空没了,新鲜的空气没了,污浊糜烂的气息四散,黄雾遮天灰云尘埃滚滚……
尼玛!世界末日吗!荀文站在水泽里被熏的倒胃。
一十三声长啸,水泽上空刮起腐败混浊污秽的邪风,除了荷花兀自挺立其他植物枯败萎靡低下头颅。
水泽的蛙声已经没有了,螺纹蝶不知躲哪去了,一片死寂。
远远看见飞来一头怪兽,不是昨天的怪兽吗!,一天不见气势凶悍N倍,算啦,没啥可丢人的,荀文也老老实实的蹲下隐藏,金蛋放进水里以免惊动怪兽。
怪兽像蝙蝠的骨翼遮住半边天,红色的眼眸冒着邪光扫视水泽,粗大的尾巴上空荡过,腐臭的风迎面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