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台上玉珠最后一根琴弦落下,老鸨兰妈妈再次上台扯着她那大嗓门道:“今儿姑娘们的表演结束了,接下来就看看在座的各位,谁有这个荣幸成为这些娇女的入幕之宾了啊!来~,姑娘们上台来!”兰妈妈花落,顿时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就上了勾栏,紧接着兰妈妈转动着她那笨拙的身子,对最后弹琴的那位女子玉珠道:“来~玉珠上前来!”
那女子闻言,略微上前了几步,老鸨满意地看看她两眼,随后转身满脸堆笑地朝众人道:“各位客官们看好了,这姑娘可是今晚“诗琴大会”的头魁,你们得瞧仔细了,拿出你们得银票开始竞拍!六百两起价!”
“一千两!”此时北阁楼以“秋”为题的那位白衣公子再次开了口。
“一千一百两”西阁楼雅间游舒寅听到有人叫了一千两顿时按耐不住。
待喊他喊完价,雅间内众人个个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望着他,到让他有了几分不好意思,于是凭白解释了一下:“小爷我是看那女子,才情相貌都不错,想买下来,送与靖王殿下!你们有意见?嗯?”
众人闻言哈哈一笑,坐在他旁边的孙潇玉还不忘损他:“你难道不想自个留着?”
“去你的!一边去!”游舒寅闻言,顿时朝孙潇玉捶了一拳,然后转头朝袁毅讨好:“殿下!此女如何,可愿今晚一试?”
袁毅闻言,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不经意地道:“是不错!随你!”
“那好!你们几个可看好了,小爷我今日是如何大展身手的哈!哼哼!”游舒寅说完满带兴奋看了看勾栏,而众人却一副饶有兴趣地样子看着他。
片刻功夫台上的价格已经飙到了一千五百两。北阁楼那位白衣公子似真看上了那玉珠姑娘,故而再次喊了一个价格:“一千七百两!”
游舒寅顿时不服气了再次喊了一个价:“一千八百两!”
“两千两!”那公子再次叫了一个价,然后折扇一展朝西阁楼这边望过来。
“哟!有意思!两千一百两!”游舒寅得意地朝北阁楼那公子回望了望。
而刚才漫不经心的袁毅此刻倒对这一幕到感兴趣了,于是饶有兴致的朝游舒寅看了看,仿佛在说今晚你看你的了。
游舒寅心领神会,自是得意洋洋地等待北阁楼那公子再次开口。
而那白衣男子却未如愿地再次开口,他沉思了片刻,朗声道:“对面那位公子,既然如此喜爱玉珠姑娘,本公子愿意割爱!您请!”
游舒寅本以为那公子还会出价,所以拿出十二分的战斗力,不想却听到这样的话,顿时有一种吃了苍蝇的感觉。
老鸨兰妈妈在台上站了一会儿,见没人在叫价了,于是宣布道:“两千一百两,今儿玉珠姑娘就归这位游公子了!”
“待会儿让这位姑娘服侍靖王,小爷我可消受不起这样的美人!”游舒寅语气有些恹恹。
“好勒!下一位是咱们的东菱姑娘,开始吧!五百两起价!”兰妈妈依然是那副笑脸。
一个时辰后,这场“诗琴大会”在各种竞拍中结束了,散场后楼里的嫖客们纷纷搂着姑娘安歇去了。
话说这怡兰苑还真是别具一格,今晚这些姑娘们的闺房都布置得像入洞房一样,一副喜气洋洋,这倒让嫖客们体验了一回别样的“青楼洞房花烛”。
而怡兰苑淑阁却是另一番情形,袁毅正听着玉珠弹着刚才她在台上表演的那首《南风殇》,空灵震神琴曲再次传入他的耳中,倒是有几分意境,但或许是因为听惯了思殃的琴曲之后,有些挑剔了,这么美好的琴音,硬是让他听出了几声杂音,眉头不自然的蹙了蹙。
而弹琴的玉珠敏感地感受到了袁毅的不高兴,于是停下了手中的琴弦,小心翼翼的问“殿下,奴可是弹得不好?”
袁毅闻言回神道:“姑娘不必介怀,本王只是有些乏了!”
“那奴侍候殿下就寝吧!”玉珠一脸娇羞。
“姑娘……本王无意如此!你且再谈一首曲吧!你的琴技不错,本王甚是欣赏!”见玉珠欲走近他,袁毅急忙道。
玉珠闻言眉头轻跳了跳,然后若无其事地问:“殿下,奴弹唱一首《卿凤仪》可好?”
“好,姑娘请吧!”袁毅摆出一副温文尔雅样。
“卿家有女,名凤仪。诗词歌赋,赛名伶。奈何自是,奴家女。父嫌母厌,受欺凌。知府慕名,来相看。垂涎欲滴,求纳娶。父允母庆,入府门。坊间传言,十三妾。姊妹相看,频嘲笑。自古红颜,多薄幸。郎君情移,招冷落。鞭打责骂,由自怜。由自怜啊,由自怜......”玉珠边弹边吟唱。
袁毅骤然听到此曲,有些不明所以,待玉珠弹完后,不由得好奇一问:“姑娘此曲,如泣如诉!为何弹与我听?”
顷刻被问,玉珠这才意识到,选错了曲目,这种场合怎能弹如此之曲。于是立刻跪下请罪道:“奴...奴....奴冒犯了殿下,请殿下降罪!”
“……”袁毅再次不明所以。
“姑娘,不必如此!本王随口一问,不必介怀!”袁毅出口解释。
听到袁毅如此说,她更是如坐针毡了“奴......奴......”
看着地上女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袁毅更是有几分好奇了,于是又问:“你刚刚谈的琴曲如此凄婉,可与你的身世有关?”
玉珠一脸愕然,她没有想到袁毅这个时候会问她的身世,她呆愣了片刻后回道:“殿下!奴本是扬州苏绣世家,陈家的独女,去年父亲得罪了朝中权贵,进贡的丝缎被人做了手脚,父亲因此入了狱。自此家里的一切就被本家叔叔夺了去,本家叔叔自然容不下我,于是就将奴卖入了这青楼,跟那琴曲无关!”
袁毅不想这姑娘有如此的身世,于是叹了口气:“没想到姑娘,身世如此坎坷!”
“没入这青楼的女子,多半都是身不由己,奴这算不得什么!”玉珠神情黯然。
不知怎的,袁毅见到此女总会想起思殃,因前段时日,自己过于放荡,致使思殃暴露于人前,这阵子着实有些苦恼。这姑娘生得美貌,换做以前那性子,定然会多看两眼,倒不如.....倒不如.....袁毅陷入了沉思,过了片刻后袁毅转头朝玉珠一问:“姑娘可会经商?”
玉珠闻言一脸茫然:“殿下!奴会经商,因奴是家中独女,父亲从小就把我当继承人培养!殿下这是?”
“那好,你可愿跟着我,帮着本王管理的产业?”袁毅问。
“殿下,你可说的是真的?奴愿意!只是奴已卖身怡兰苑,奴还能离开?”玉珠又是紧张又是欣喜。
袁毅道:“这你不必担心,本王想要的人,还没有人能不应的!”
“谢殿下!奴一定竭尽所能回报殿下!”玉珠此刻真是感激涕零。
“行!明日会有人来安排你,本王先告辞了!”袁毅说完起身离开了,徒留玉珠一个在房间兴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