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徐岳认真教导学生“以勇为先”,想到自己面临之事,感叹嘴上劝人说话终是容易,临到自身行动才有真假,心中已有觉悟。与弟子一番说教,最后一句幽幽而出:“你的勇气,一直在你心底等你。”
夜色降临,外出寨民回来,寨中点起灯火,处处星亮。徐岳悄无声息来到三宝侗寨外。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徐岳虽有功力大进,但是红木岭法术亦有独到之处,徐岳一向谨慎,是以先来打探消息。
三宝侗寨实属侗族人为主,源出百越,只是汉人不易分清,统一称作苗人。三宝侗寨在一谷地,有两河道汇合,河道边上三地俱有寨民居住,分布却散,只有谷口有守卫,徐岳隐身悄悄潜入。
徐岳观察良久,未有发现异常,都是一般寨民走动,未有看见修炼之人现身。寨中边上靠山一楼灯火亮堂,外面有人守卫,有人侍候进出。徐岳隐身靠近,无人觉察,悄悄从后边攀上,从窗口探寻,有男女欢好嬉闹之声传出,却是几个男女在行房事,一个男的身有毒虫图案纹身,身体壮实,几个女的却不像修炼之人,面有晦色,曲意奉承,连徐岳近在咫尺均无发觉。徐岳心中有数,依旧悄悄退回。
第二日,徐岳待得日近中午,只身飞起,来到三宝侗寨门口,空中停驻,对着守卫说道:“请寨中仙师出来一见。”声若洪钟,传彻寨中,言毕当空闭目打坐。早有守卫飞奔回去禀报。
一会便有人来到,当中一苗人汉子,见得额束金箍,发披两肩,身形厚实,鹿皮坎肩,双腿裸露,眼睛盯着徐岳惊疑不定,正要张口发问,与徐岳睁开眼睛对上,只觉一阵刺目,心中更是发虚。
徐岳缓缓落地,拱手道:“武当徐岳,在麻寨修炼,不知当面道友何来?”
苗人汉子面上肤色土黑,一对鼻孔朝天,说话声音沙哑,手按在腰间刀上,道:“你汉人一个,如何来我苗地修炼?可是要占我苗地,赶走我么?我可是红木岭洪发祖师门下。”
若是旁人必定以为苗人要故意启衅,徐岳却知苗人心地多有实在,话出原意,大喝一声,道:“胡说八道,我比你先来此地,在麻寨好好修炼,从来没有到处欺人。你比我后来,竟敢派人到麻寨搜罗财货,明显欺负于我。我今天特来与你比试打斗,你若是输了,不能再到麻寨讨要财货。这样说法,你可接受。”
苗人汉子听了心中安定,忙道:“如此可是说好。我赢了也不要你出钱财了,我输了,你也不能赶我走。”
原来这苗人并非红发老祖门下,只是红发老祖弟子姚开江族中后辈子弟,跟着姚开江学了几手粗浅法术,出来闯荡,居然到处受欢迎,路过三宝侗寨,看中几个苗女,留在寨中不走,借口修炼索要财货,帮助三宝侗寨欺负附近村寨。不想惹出徐岳,听得徐岳条件,心中大喜,想不到还有如此好的人,就觉得果真还是中原汉地仙师道德高尚,有道仙师,没有欺负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