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柏舟没有回墨白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害怕顾柏舟会因此昏睡不醒。
“顾上校。”墨白鼓起勇气，伸出手推了推他的胳膊，“你没事吧？”
顾柏舟却还是沉默着，被墨白无意间碰到的额头，滚烫。
他在发烧！
墨白在心里惊呼。
因为水里泡过，伤口应该被感染，加上他刚刚用铁锹挖洞自救后又开车，顾柏舟就算是铁打的身体，此时也撑不住。
“……顾上校……”墨白晃动着昏迷不醒的顾柏舟，“……你别睡……”
似梦非梦中，女孩家的体香，在鼻尖嗅着，是那么芬芳。
顾柏舟好像又回到了现实世界。
他知道墨白喜欢唱歌，特地从祖父家里带回一件奢侈的机子。
那日她去做活，他推着大杠梁在后边跟着她。
街坊邻居们见到这个场景，碎嘴道，“不愧是翠花的孙女！年纪轻轻地，就搭上了顾司的独孙！”
“以后，你不许再跟着我了。”墨白面子薄，丢下这句话后，跑得很快。
“小白。”
顾柏舟慌忙蹬上车子，拦在她的面前。
“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他扣着她，霸道地不肯松手。
“你放开我。”
这一路，她被他拖着，很生气，“今天，我肯定会被扣工分的！”
“我已经吩咐猴子他们，做完后会帮你记上的。”
顾柏舟扯着墨白，来到了一个无人的高地，然后笑嘻嘻地对她说：“小白。你把眼睛闭上。”
“你干嘛呀。”
墨白不喜欢欠别人的，今日猴子他们帮自己做活，以后肯定是要还上的。
“快把眼睛闭上，不然今天我就不让你回去。”
看到墨白乖乖地把眼睛闭上，顾柏舟一面从包里掏出家伙什，一面念叨着：“我说不许睁开的时候，就不许睁哈。”
“现在可以睁开啦。”
墨白重新恢复光明，顾柏舟噙着笑：“给你的。”
“我不要。”墨白推给顾柏舟，“这个太贵重，我不能收。”
“小白。”顾柏舟假装恼怒，“我特地从爷爷家里那拿来的，你要是不收……不收的话，我就扔了。”
“那么贵重的物品！”
墨白踮起脚尖，伸手把收音机接过来，“你怎么能说扔就扔了呢。”
他吃准了她一定会心疼，所以才会说反话。
顾柏舟将天线拉长，调制了许久，收音机里才播放出好听的歌，墨白将耳朵凑近收音机，声音悠扬婉转。
“小白。”顾柏舟不经意地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你把这首歌学会了，日后唱给我听。”
……
“顾柏舟！”墨白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不知道叫了多少声，他的梦才被中断。
“……小白……”顾柏舟的声音沙哑，“……我想听你唱那首歌……”
他为何会知道自己会唱这首歌。
墨白不喜欢这种感觉，为什么顾柏舟对自己梦里的事情那么清楚。
难道她真的是穿到了自己写的书里？
她已经想不起是谁送给自己一台奢侈的机器，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一遍又一遍地学唱那首歌。
直到某天，墨绿摔碎了机子。
渣奶拿着鸡毛毯子恶狠狠地抽在墨白的身上，骂墨白败家，风俗坏，让她在村里抬不起头。
“好。”墨白闭上眼，不再管梦是真是假，“只要你不睡，我就唱给你听。”
“嗯。”
顾柏舟顺势倒在墨白的肩上，听她甜美的嗓音唱着两个人曾订下情的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