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墨西的语气，带着些怀疑的成分，“不是在农场的话，你是干啥子的？”
顾柏舟主动上前拉着墨西的手，“墨爷爷。我是海城基地的顾维安。”
海城基地姓顾的并不多，墨西的神情，不由得变得凝重。
“......那你......”墨白听到顾柏舟的介绍，从凳子上站起来，“你是跟叶大哥，是一起工作的同志？”
顾柏舟言语间充满醋意，“只认得你叶大哥，几日不见，就不认得你顾大哥啦？”
墨白仔细地想了想，面前这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从一开始之所以会认识自己，兴许是叶大哥曾经说起过自己。
瞧着墨白一脸懵懂的模样，顾柏舟爽朗地笑了笑，“好啦。我不逗你。”
“岚子。”墨西往上挪了挪，指了指不远处的暖壶，“你去外边，给这位顾先生打壶水来。”
“不用。不用。”顾柏舟连忙站起来，“墨爷爷。我不渴的。”
“岚子。”墨西没理会顾维安，又喊了一遍墨白的名字。
“我这就去。”直到墨白拿着暖壶走出病房外很久，顾柏舟像丢了魂儿一样，重新坐在墨西的身边。
“顾先生。”墨西轻咳了几声，拉回了顾柏舟的神智，“啊，墨爷爷。你叫我小顾就行。”
“中意我们家岚子？”顾柏舟没想到墨西竟是如此直白，在基地里一向威风凛凛的自己，倒有些害羞了，“墨爷爷。我是基地的成员，不会欺瞒群众。”
“就像您说的那样——”他的俊脸泛着红色，“我对小墨同志，是实打实的心意。”
语落，顾维安脑海里浮现出在现实世界的情景。
父亲的处境，跟现在的叶修相似。
兴许，墨白都已经不记得。
那时的顾柏舟，被一群富户的孩子，污蔑偷了学堂养的鸡，嘴里嚷嚷着要罚他，去先生那里抄宣传文。
就在自己孤立无助的时候，是小白拿着红薯，封住了那些调皮捣蛋的纨绔子弟的口舌。
小白或许不知道，就在年幼的她，跟着比她高了一头的男孩子们谈判的时候，她神采飞扬的模样，刻进了顾柏舟的心房。
“小顾。”墨西的呼唤，将顾柏舟拉回现实，“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您尽管说。”顾柏舟的态度端正，虚心聆听着墨西的话。
“我不同意，你跟我们家岚子处对象。”见顾柏舟疑惑，墨西继续道，“您是上校，我们普通家庭，攀不上您的权贵。”
“墨爷爷。”顾柏舟从座位上站起来，“可我也是农民的儿子！吃的用的，跟你们没什么不同。”
墨西听到顾柏舟如此真挚的话，倒被逗笑了，“你说你是农民的儿子？可知道庄稼怎么播种？遇到虫草害如何处理？每隔多长时间施次肥？”
“……我……”顾柏舟的情商再不济，也懂得是墨爷爷在刁难着自己。
“种田，可不比你们想的那么容易的事。”墨西的右手捋了捋胡须，“顾同志，你是个好同志。只是我们家岚子……配不上你。”
“您说的那些，我都可以学的！”
顾柏舟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墨白已经接了壶水走进来。
“爷爷。”墨白首先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墨西，“您先喝水。”
“爷爷不渴。”墨西摇了摇头，“留给顾同志喝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