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饭吃的,这种事做得自是不少,若非那乞丐姑娘跟喜如并排走着,喜如都快以为他们没有跟过来了,连点儿脚步声都没有。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喜如带着他们点了一盏小小的油灯抄小路,偶尔引起的狗叫并没有让那家的人在意,他们经过后,那家人的狗叫了一会儿就安静下来了。
很快抵达阮家院子后面,喜如只用下巴指了指,那姑娘就立马懂得了她的意思。
喜如点了点头,而后灭掉油灯绕到前院,刚巧看到他们家的大黑正发着低吼声站起来朝后头走去。
眼瞅着就要叫,喜如小小的喊了一声,大黑立马看过来,一看到是她是尾巴都快摇断了了。
喜如蹲下来摸它的头,然后又像以前晒太阳那样揉它的后颈。
猫跟狗似乎都喜欢人这么给它们揉,就像是按摩一样,大黑很是舒服地从喉咙里发出咕哝声,用头一个劲地蹭她。
只要一发现大黑有警惕的状态,喜如立马就用把它的注意力转移,但狗终究是狗,你从这路过大概还不会有多大的反应,顶多就是警惕地等你从它家院子过了。
然而现在,人都已经到自家院子里,它那敏锐的嗅觉及听觉自然不会不在意。
就算喜如再怎么转移它的注意力,大黑还是被后面的动静吸引了,喉咙里咆了两声后便低沉有力地吠了起来,动静还不小。
好在这个时候喜如收到了信号,这才敢松了拴着大黑的长绳子,眼看着大黑冲向后院。
喜如赶紧从前门走,正好跟已经办好事的三人在边上汇合。
大黑还在冲这个方向叫,好像有人开门的声音,四人赶紧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就听得阮全对着大黑骂了几句,又像是扔了什么东西,“哐当”一声后大黑也没叫了。
喜如这才松了口气,继而跟其他三人一道带着从阮家弄出来的东西往近处隐秘的地方去。
到了地方后喜如便听到那乞丐姑娘对那两个乞丐男说:“你俩快些完事儿,我跟她去那头等你们,动静不能大,别把事儿给办砸了,知道么?”
那两个男人频频点头,看了看那姑娘,又看看喜如,一个人说:“行的,放心吧就,这事儿要是办不好,咱还叫什么男人,赶紧走赶紧走。”
“嗯,”乞丐姑娘点点头,随即一把拉着喜如往别处走。
确定已经有一段距离不会听到什么动静两人才停下来,灭了那盏快没什么油的油灯,坐在田埂上。
周围安静极了,只听得见她跟对方的呼吸声,这个时节连虫子都没啥了。
喜如不放心,便朝那个方向看了看,就听那姑娘说:“咋的,就这么想去围观啊?”
喜如听了皱了皱眉,摇头,没说话。
乞丐姑娘扭头看她,但这个地方有很多大树,遮得啥都看不见,只摸得到手底下对方的衣裳。
黑暗中,乞丐姑娘便笑了,小声说:“我奶要是地下有知,估计也不会想到当初救她的人这会儿会变成这样,看你这样,平时该是受得委屈不少,是忍不下去了吧?”
这不废话么。
喜如在心里道,要是能忍得下去就不会有这档子事了,再说了,她都忍了一辈子了,自己的命都忍没了,还怎么忍得下去。
再忍,再忍她就是龟孙子!
喜如没说话,但那姑娘却不介意,自顾自地说:“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呢,我叫西施,人称乞丐西施,你是叫阮喜如吧?”
当初只顾着说事了,而且因为是第一次见,喜如也没有把名字告诉他们,只说了大概的想法,其他事宜便是这位乞丐西施自个儿的主意。
什么时候到这来,什么时候在哪汇合,都是喜如跟这乞丐西施两人一起合计下来的。
有银子赚的事儿当然不可能少了他们这些吃饭都成困难的人,喜如给了定金就给了五十文,看见其诚意有多高。
实际上会找上这些人,无非也是喜如照着阮喜珠的做法来弄的。
同样是姑娘,既然阮喜珠这么龌龊,那喜如觉得自己也不用高尚到哪里去,以牙还牙的道理她虽然不会写,但还是晓得是什么个道理。
用阮喜珠自己的银子找到这些在街边讨生活的人,说出她的目的,并交一部分定金表明她的诚意,事成之后还会给他们一百五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