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打开信件,叹了口气,转告另一边同样在书案前忙碌着的人:“燕洵,兰贵嫔向元嵩发难了。”
燕洵皱眉:“怎么回事?”
“据说是元淳得罪了她,具体原因未明。长安起兵时我们丧失了一大批潜伏在皇宫内部的精英,之后宇文玥也大力严抓我们的人,我们人员发展地并不顺利,比从前慢了许多。在兰贵嫔操纵下,魏帝派元嵩来守燕魏边境,却不给一兵一将,形同流放。之后元淳立马去兰贵嫔宫外脱簪赤足素衣请罪,魏皇贵妃也去向魏帝谢罪。毕竟一个是宠爱多年的唯一嫡女,一个是陪伴他多年形同继妻的贵妾,如今不仅是朝野议论纷纷,魏帝本人对兰贵嫔也颇为不满,原本要晋封她为左昭仪的旨意也不发了,元淳也恢复了从前的宠爱,还拿到了元飏的抚养权。”
“魏帝那个老匹夫,好像流放元嵩的命令不是他下的,明明自己才是罪魁祸首,后悔了还要责任全推给身边女人。”
燕洵十分看不上的样子。
楚乔则是颇为欣慰:“元淳长大了,懂得示弱反将对手一军了。”
“宇文玥和元彻呢?什么反应?”燕洵更关心真正的对手的现状。
“宇文玥自请助元嵩守边,被魏帝拒绝了,他不愿元嵩被拉拢至元彻一党,更不愿宇文玥再拿到这边军权。不过,他似乎有意将宇文玥派离中央,来做我们大婚的贺喜使臣。”
楚乔一边说一边拿起茶盏,摇头叹息。
这样的闲差,明着看是抬举宇文玥,实际上这一来一回却将他驱逐出帝都权力中心至少小半年。
燕洵闻言,眯起双眼,不是很高兴。
依他拙见,宇文玥这个人,少来阿楚和他身边晃悠,少拿色眯眯地眼神盯着阿楚,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贺喜礼物。
楚乔茶品着品着,嗅到空气中弥漫着的酸溜溜的味道,只觉得好笑。
也不好真的就笑出来,看着别别扭扭的燕洵,楚乔轻咳一声,转移话题:“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怎样能让你尽可能地既不放弃后宫带来的政治收益,也不养出三宫六院来。”
“哦?”燕洵也颇感兴趣。“你又有什么妙策了?”
“一直以来都有女官制度,经过历代帝后数次修改后已经非常完善,每一宫六大女官尚宫、尚仪、尚服、尚食、尚寝、尚功,每一宫六大女官又各有整个王城的最高统领宫正、仪正、服正、食正、寝正、功正,就让拂陵、访卉、碧云她们充任即可。我打算在这基础上,再建立仕女制度。”
女官制度是必要的,无论是大婚还是以后的后宫用度,都要防着底下的人欺上瞒下打折他们的名头肆意挥霍铺张,不然容易搞得莫名其妙民怨沸腾。
“侍女?女官制度不就是为侍女们设的吗?”
“哎呀。”楚乔用胳膊肘轻撞了燕洵一下,怪他听不懂。“不是侍奉的侍,是仕途的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