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么意外,双胞胎也是有异卵的。”蓝新看出了白絮的惊讶。
“你俩感情不好?”白絮问道。
“怎样的关系才算感情好?”蓝新没有回答白絮,反问道。
白絮一时语塞:“大概就是那种……那种……”
“你也说不清楚对吗?”蓝新钻进了被窝。“不说这些了,我要睡觉了。”
很快,均匀的呼吸声从被窝里传了出来。
白絮对这个心理有些阴暗的女孩充满了好奇,决定去探望探望她姐姐。
这栋宿舍楼一共只有四层。
每层分为二十间,左右各十间,每间都是独立的。
蓝新所在的楼层是顶楼,白絮穿过同楼层的好几间宿舍,发现每个宿舍的装潢基本一致,大概是被规定好的。
当她飘到楼梯口时,刺目的血字让她对这些所谓的学生,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用鲜红的油漆写出的“杀人者”三个字,哪怕在没有灯光的夜里,仍旧醒目。
这是个怎样的学校?白絮没办法不好奇,她开始一层层的探索。
第一层叫“瘾”。
第二层叫“霸凌”。
第三层叫“阴郁”。
第四层叫“杀人者”。
不远处,还有一栋构造相似的大楼。
这么多房间,白絮估计一时半会是找不到蓝新她姐姐的,便放弃了寻找,隐了身形,漫步在这所奇特的校园。
记忆中,学校应该是充满活力的。
可这座学校却一片死寂。
宿舍楼的灯亮着,却没有任何声音。
此时的校门处还坐着一个五官凌厉的男人,看上去大概三十大几。微阖着眼眸,双手抱臂,往后倚在靠背上。衬着面前笔记本幽蓝的光,莫名让人生出一丝寒意来。
三个浑身脏污,抬着垃圾筐的男孩瑟缩着步子,如临大敌一般朝着校门挪动。
白絮从他们身上察觉到了名为恐惧的情感。
“知道几点了吗?”男人开口。
“知,知,知道。”走在队首的男孩回道。
“该怎么做知道吗?”男人睁开眼睛,看向那三个男孩。
三个男孩没有回话,放下垃圾筐,开始脱衣服。
当脱到只剩下内裤的时候,男孩们排着队来到男人面前。
男人连眼睛都没抬,一拳接一拳地砸向第一个男孩儿的肚子。
男孩咬牙忍受着。
数不清男人打了多少拳,男孩面色越发苍白起来。
“下一个!”
男人停手,从抽屉拿出一根皮带。
第一个男孩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担忧地看向身后的男孩。
“还不走?”略带警告的语气。
第一个男孩赶紧跑开,穿好衣服,拖着垃圾筐进入校门。
“噼啪”抽打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白絮不想再看。
这里的人都不大正常。
门卫大爷,端了杯热茶,站在安保室门口轻嘬着。
柳桦学院占地面积极广,白絮从宿舍飘到校门,花了将近二十分钟。
当她离开校门往西边飘去,一路全是茂密的树丛。
远处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白絮循声而去。
树丛的尽头,是一片操场。
二三十个全身赤裸的男孩女孩在月光下奔跑。
画面本该令人羞涩,或者血脉喷张。前提是忽略他们身上青紫的痕迹,以及紧跟在队伍末首的挥舞着鞭子的女人。
女人很高,甚至比正常身高的男人还高。
白絮来到她身边比了比——
才到人家胸部……
嗯,好胸!
白絮退到一旁,如此想到。
操场一圈有多少米,白絮不得而知。
看着那些孩子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又不敢停止脚步的样子,白絮实在猜不出他们到底犯了什么错。
这种羞耻的惩罚方式,白絮实在接受无能。
操场不远,就是大礼堂。
里面似乎正在进行表演。
白絮有些犹豫,该不该过去。
目前所接触的一切,都让她膈应。
好奇战胜了理智,白絮还是来到了礼堂。
偌大的礼堂,只有寥寥几人。
台上坐着一排正在表演的学生。
还算正常,白絮想着。
于是她来到表演台。
呃!
她发现自己错了!
这估计是今晚最不正常的一幕了。
台上有十个学生坐着,不,被绑在椅子上,两个老师在他们周围时刻关注着他们。
从左往右,第一个学生是个女生。她的手臂无力的下垂,鲜红的血液顺着洁白的手腕流入脚边的玻璃缸,汇入血色淡薄的水中。
第二个学生是个男生,瘫倒在椅子上,口吐白沫,手脚不停的抽搐。
第三个学生还是个男生,他比较特殊,俯趴着绑在一张桌子上,脖子上挂着一根结实的缎带。此时,男生吃力的想要抬高上半身,争取多一丝的空气。
剩下的七个学生,都以各种方式,感受着死亡。
而台下的观众,一脸漠然。
白絮在这待了好一会儿,她发现,那些表演者们,一旦自我放弃,就会被旁边的老师变着法子折腾,让他们更加痛苦。
而当他们接近死亡时,又会有老师及时治疗,让新的表演者上台,换下他们。
新的表演者,来自台下。
这里,真的是学校?
带着这种疑问,白絮回到蓝新的房间。
天,快要亮了,苦难,不见得就会结束。
蓝新整理好自己,不过五分钟。
当她站在宿舍门口时,脸上的湿润依旧。
一个身高只有一米五左右,黑长发,瓷白脸的女人正好从楼梯口上来。
她看向左侧的学生,赞许的点了点头。
却在看向右侧时,突然变了脸色。
右侧三一三和三一八宿舍门口,空无一人。
“白怜!这是怎么回事!”女人凶狠的眼神让被点到名字的女生打了个寒颤。
“戚老师,我也不知道。”微弱的回应声,“昨天出去,我们不在一起。”
戚老师突然笑了:“不知道?不在一起?这就是你身为宿舍长的借口?”
阴恻恻的询问同时,戚老师一脚踹开了三一三的门——空无一人。
三一八也是同样的情况!
“白怜啊白怜,我该怎么处罚你呢?”戚老师轻柔地抚摸着白怜的头。
“一大早的,小戚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待会儿把脸上的粉气掉了可怎么办啊!”
楼梯口走上来一个不男不女的人,阴阳怪气的语气让戚老师下意识手上使了力气。
白怜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