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烟雨尽扫,天高云阔好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难得的好天气,澜清携云旗,乐萱一道出外踏春。
澜清一身素兰衫子,更是显得英俊挺拔。而云旗身着淡雅的湖蓝裙子月白衫,站在澜清身边真正是一对璧人天做成。乐萱看着这一对,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微风轻拂湖面,掀起阵阵涟漪。勤快的绿头水鸭子正在湖面欢快地在捕食小鱼虾,湖畔的葫芦山由于天高气爽,露出了翠绿的真容,不再雾蒙蒙的犹抱琵琶半遮面了。
澜清摒弃左右,招呼云旗和乐萱信步走在湖边柔软的沙地上,心情大好。
忽然听见前头喧闹不止,澜清定睛看去,却看见一群人在围着一个枯瘦老头。那老头手里紧紧攥着鱼篓,背上的鱼竿已然只剩下半截了,依稀看到左边手臂上有道道的血痕,左边的脸颊上也有血迹。
澜清看着有些奇怪,貌似围殴这老头的那些人,看装扮也是些穷苦的渔民。只是不知为何殴打这可怜的老人。
澜清看了看乐萱,乐萱轻轻点了下头,示意澜清前去看看。澜清便走过去一探究竟。
澜清走近这帮人后,却看见一个面相奇特,长得甚为古怪,年约三旬开外的男子先自己一步已经开始询问这群人缘由了。
澜清便不再开言,只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个男子如何处理了。
这男子倒是不慌不忙,气定神闲的模样:“小生冒昧了,只想问问各位身强力壮的,缘何欺负这老叟呢?”
为首的一位渔夫,身材矮壮敦实,黝黑的脸膛皱纹丛生,一双厚实粗壮的大手青筋如同蚯蚓般爬满。一看便是苦力出生。只听他粗着嗓门吼道:“后生,看你文质彬彬,一脸书生像,就不要多管闲事了!”
那长相怪异的男子听后,笑了笑,面上仍然很有礼貌,但又不失调谑道:“这位大叔,你这话说的有些欠妥,所谓路见不平就要拔刀相助。小生既开口问了,那就是要管定这闲事了。”
那身材矮壮敦实的渔夫听后,登时脸涨的通红,额头上青筋也迸出来了。只见他也不多废话,抬起他那铜锤般的拳头,便向着那长相怪异的书生捶了过去。
澜清饶有兴趣地看着着长相怪异的男子。却见那男子身形如同水蛇般柔滑,那粗壮渔夫是左捶右打,却丝毫进不了身。
那粗壮渔夫不由得恼羞成怒,低吼了一声。众渔夫蜂拥而上,有的手持钢叉,有的是一截白蜡杆。
澜清看这架势,心中有些担忧,怕这双拳难敌四手。便想过去帮忙。谁料这长相怪异的男子看起来文质彬彬,动起手来竟然是一把好手。
只见他快速穿梭在这帮渔夫当中,左闪右避,不一会儿竟然把这帮渔夫手中的钢叉,白蜡杆收缴了个干净。自己还如同没事般的跳出了混战的渔夫群,如同一个旁观者般冷冷地看着这些个误打误伤自己个的渔夫们。
澜清见状,不觉莞尔。那长相怪异的男子看见澜清如此轻慢的笑,不觉心中有些不忿。他走到澜清身旁,挑衅道:“这位公子长得风采俊朗,怎的只知道袖手旁观呢?”
澜清听罢笑了笑道:“让公子见笑了!只是适才见公子英明神武,小生怕贸然出手,扰了公子的兴!”
可这长相怪异的男子似乎对澜清所说并不满意,还是傲慢道:“公子,不若我们练练手?”说完,便抬起胳膊,站立丁字型,作势要攻击澜清。
澜清见状,心内大吃一惊,不得已,也只好应战。
那长相怪异的男子如同一条银灰色的蛇般,身形柔软滑腻,攻势却凌厉。
澜清一时摸不清这男子的攻打套路,又不想出手伤了这长相怪异的男子。这在一时之间竟然还有些手忙脚乱,疲于应付。
那些被这长相怪异的男子教训过的渔夫此刻也缓过神来,纷纷朝澜清和那男子争斗的地方涌过来。想一哄而上,趁势把那男子打倒,以报刚才被羞辱之仇。
云旗见状,向乐萱请示了一下,赶忙跑到这帮渔夫跟前,出手制止了这些个渔夫。
这些个渔夫看见这天仙般的人儿,武功还了得,一条紫色的长鞭上下飞舞,衣袂飘飘,如同仙女下凡。一个个早就浑身酥软,拔不动腿,迈不开脚了!都索性瘫坐在地上,只痴痴地张望着云旗。直看地云旗面飞红霞。
云旗有些难堪地嘴中嘟囔道:“哼!一群登徒浪子!”
乐萱此时也移步到了云旗的身边,她上下打量了下云旗,确认云旗无碍,方才又回首看澜清与那男子的争斗。
这帮渔夫看见又来了个风姿绰约,典雅高贵的女子来,一个个眼睛都直了。都在心里暗暗想,哪里来的神仙般的女子,竟然比那画中的美人儿都美了不知道几倍去了。
这乐萱盯着那长相怪异的男子越看越觉得有些心慌。她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抚了下自己的胸口。
云旗注意到乐萱的表情,关切地问道:“娘亲,身体有不适了吗?”
乐萱慈爱地看了看云旗,笑道:“无妨,可能湖边风大,吸了冷风,胃里进了凉气!”
云旗听罢,赶紧伸手搀着乐萱道:“娘亲,要不我们上前边的亭子里坐坐吧!”
乐萱看着殷切关心她的云旗笑着说:“无妨,为娘看这二人缠斗也马上该出结果了。我们再等等吧!”
云旗有些担忧地看了下乐萱,还是同意了。她仔细地看了看那长相怪异的男子,悄声地对乐萱说:“娘亲,我怎么越看那人,越像一条鱼呢?”
乐萱心中一凛,心道:“这男子难不成是水里的精怪变的吗?”
云旗看乐萱不语,以为自己失言了,有些不好意思继续道:“娘亲,云旗错了!不该对旁人的长相平足论头的!”
乐萱听云旗这样说,赶忙说:“乖孩子,为娘觉得你说的没错,是有点像条鱼!呵呵!”
此刻澜清已然摸准了那长相怪异的男子的套路了,总算把那男子按倒在地。
周围的渔夫看见澜清把那男子按倒在地,顿时又沸腾起来。他们高兴的围拢过来,想看看澜清究竟怎么处置这个嚣张的男子。
澜清却起身把他放开了。那男子起身掸了掸身上的泥沙,漠漠然看了看澜清,轻哼了声。便不再做声,只白着个眼把乐萱,云旗用眼扫了个遍。
澜清环视了下周围的渔夫,抱拳道:“各位大叔,大哥们,看热闹也看累了吧!若不嫌弃,小生请各位到前面茶馆里喝个茶,解解乏?”
各位渔夫看见如此风采斐然的澜清,说话又这般客气,自然是高高兴兴的答应了。
澜清便又对那男子说:“兄台,不若一道去?”
那男子倒也不客气,点头便应允了。
云旗顺带把那被打的老叟也扶起,搀扶着一道去了。乐萱随他们走了一半,却借故自己身体不适,婉拒了澜清和云旗,自己和侍卫们一道先回了。
云震和韫贾早就在宫中候着了,看见侍卫们簇拥着乐萱一人回来,甚是纳闷。
云震上前询问道:“亲家,您这是?”
乐萱有些不好意思,略显的有些羞赧道:“老身身子有些不适,故先行回来了。”
云震听后,不好多叨扰,只得和韫贾一道退下了。
乐萱回到屋内便摒弃左右,自己凝神掐算起来。这一算不得了,她心内大慌,额头上也沁出汗珠来。她喃喃自语道:“难道我做错了吗?”
只见她闭着双目,泪水便从眼角滚落了下来。她保持这样的姿势良久,方才叹出一口气,垂首似是感叹道:“造孽呀!恐是天意难违啊!”
然后她颓然地坐下,倚在靠背上,思索着该如何处理。
司命和月老出现在乐萱面前时,正好看见了颓废不堪地的乐萱。他们俩大吃一惊,面面相觑。心内都是无数个疑问,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这般消沉萎靡的乐萱。
司命小心翼翼地试着唤了声:“乐萱?”
乐萱听见司命的呼唤这才晃过身来,她有些疲惫地起身道:“太初,月老,你们来了呀!快坐!”
司命和月老依言坐下,面色担忧地看向乐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之间,空气中都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乐萱迅速收起疲态,换上笑脸,为司命和月老斟茶。并笑盈盈地开口打破僵局道:“让您二人见笑了!原来这凡人还真不好当,还是神仙逍遥快活!”
见乐萱如此一说,这气氛马上活络了起来。司命笑嘻嘻道:“怎么,澜清那臭小子惹你生气了?”
月老一旁笑着插话道:“澜清一向沉着稳重,乐萱娘娘定是为其他事情烦恼吧?”
司命不满的瞅了月老一眼,低声嘟囔道:“就你会说。”
乐萱看着他们,笑道:“还是月老厉害,一眼就看穿乐萱的心思了!”
司命听后,心中有些不爽,便没有开口搭话。
月老偷瞄了司命一眼,知道司命因自己说中了乐萱的心思而不开心。于是故意还装作若无其事继续搭话乐萱:“乐萱娘娘,能不能跟老夫说说,看看是人间的俗人还是游离的精怪扰了娘娘心神呢?”
乐萱瞅了眼黑着脸的司命,知道他在和月老斗气,却故意奉承月老道:“月老,您还真不枉牵这数万年的红线。人间事是了如指掌啊!不过就瞅乐萱一眼,便知道乐萱为何烦恼,实在是高明啊!”
月老听了乐萱这样一讲,乐得合不拢嘴。司命瞪了月老一眼,没好气道:“高明的神仙,你倒是说说看,乐萱是为凡间俗子伤神还是为了精灵鬼怪难过呢?”
月老听司命这么一问,止住了笑意,也拿眼瞪司命。
乐萱见着俩活宝,加起来都十几万岁了,还如同小孩子般,不由得乐了。先前掐算之事也暂且放下,开心了一会。这才把刚才在湖边遇到了一个长相奇怪男子的事情说了。并告诉他们说自己一看见这男子,心中便有说不出的难受。
司命和月老听后,便请缨前去探看,究竟为何物。乐萱却劝他们在此处等着,因为她估摸着澜清必然会带那男子回来。
司命和月老听乐萱如此说,也乐得和乐萱一起喝茶聊天,便都开心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