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大帝还没出关,就看见那灵泉宫主玉恒鬼鬼祟祟地往里头探着头。便召唤他到近前道:“玉恒,知道本座在闭关,缘何你一再窥探?”
那灵泉宫主玉恒脸一热,神色忧郁地搓着手,有些扭扭捏捏地走到了紫薇大帝跟前道:“紫薇大帝,不是玉恒不懂规矩,只是确实玉恒是觉得此事有些麻烦。”
紫薇大帝眼皮一抬,缓缓道:“那你且细细说来听听。”
玉恒想了想,这才把他怎么和太乙真人商量着给那五色翊坤布法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原来在江沅借五色翊坤之前,那太乙真人心中就觉得有些不详的预感。为了不负水神洛泱的重托,太乙真人便找了玉恒商量,如何把这五色翊坤保护的更好。玉恒便出了主意,是把那水神洛泱在羽化前就留下用来净化五色翊坤的鲜血提炼了出来;加上东海那只万年海龟的鲜血,澜清的鲜血,太乙真人和他用洛泱,万年海龟,澜清三位的血对那五色翊坤做了封印。只是他们二人都不是水系术法,没办法启动,所以玉恒又把澜清给花神杨凌留下的灵力珠偷拿了一个,一并作为开启五色翊坤的钥匙。这样的话,要想开启恶魔之眼,便需要海龟的血,澜清的血做引子,澜清自己的灵力才能启动五色翊坤的恶魔之眼。
紫薇大帝听后微微皱了皱眉,道:“你是怕澜清拥有五色灵石后,再夺取了五色翊坤给六界带来灾难?”
玉恒哭丧着脸道:“现在澜清在凡间,还不担心这个,问题是凡青把江沅软禁了,还夺取了五色翊坤。他还试图想灭了太乙真人,可是被我及时给救了。”
紫薇大帝问道:“那太乙现在身在何处?”
玉恒道:“玉恒把他封印在他自己的法器拂尘里了,凡青把拂尘给带走了。”
紫薇大帝有些疑惑道:“五色翊坤只要拥有,便可以控制旁人心神,使之成为行尸走肉,还能夺走旁人修为,使之为己所用。老夫倒还没听说有还能封印。你们若是封印了,还有何所忧?”
玉恒哭丧着脸道:“洛泱自澜清一降临,就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便用了自己心头血日日浇灌那五色翊坤。五色翊坤嗜血久了,竟然封闭了恶魔之眼。洛泱发现这个秘密后,就取了东海万年海龟的血尝试,发现只要不间断的供给,那五色翊坤的恶魔之眼便不会睁开。洛泱羽化后,太乙每日都给五色翊坤滴一滴那万年海龟的血。”
紫薇大帝听后沉吟了会,闭目掐指算了算,脸上登时浮现了愁云。他睁开眼睛道:“玉恒,也许你也该随我一道好好闭关修炼了。”
玉恒听后一惊,圆睁了眼看了看紫薇大帝,方才低头道:“是。”
一场秋雨一场寒,那瑟瑟的秋风席卷着冰冷的雨,潇潇洒洒地从空中纷纷扬扬地砸落下来。云旗用手撑着下巴,倚在窗边向窗外看去。那淅淅沥沥的雨水倾洒在院中的泥土上后,那尘土先是开心的扬起,扭着身子跳着舞,慢慢地,雨越下越大,尘土的身子越来越重,最后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任凭那雨水在它身上冲刷。雨水调皮地在它身上旋出一个个小的水涡溅起。它只好无奈的随雨水一起起舞。云旗饶有兴味地看着那院中的雨水与尘土的互动,心里想着自己与澜清成婚这半年,幸福满满。
她想到自己的娘亲与父亲,不由地感慨。曾经以为最好的相伴便是自己娘亲和爹爹那般,爹爹虽不懂娘亲的优雅,也目不识丁,但是因为爹爹全心全意爱着娘亲,所以,他努力向娘亲靠近,包容她,爱护她,欣赏娘亲的一切;努力创造一个让娘亲继续优雅下去的环境。而娘亲也为了爹爹改变良多,不再娇气,吃食上也不再讲究,努力迎合爹爹的口味,无怨无悔地陪着爹爹戎马征战。二人在相濡以沫的日子里对向而行,渐渐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云旗想到这里,嘴角浮出了甜蜜幸福的笑意。
她转念又想到了澜清和自己,笑意更浓了。她想,自己和澜清怕是真的是天作之合吧!互相能懂对方,又情趣相投,志向一致,真好!最妙的还是还能收获一个美丽,温柔,优雅,知书达理的娘亲。这样遐想着,不由得手痒痒,便转身到了桌前,铺开宣纸,磨墨,写了起来。
丑奴儿秋雨
窗外秋雨闹喧喧
点滴飘舞
点滴飘舞
清歌相伴
舒卷总关情
倚窗赏秋诉相思
雨洒帘栊
雨洒帘栊
心似丝网
千结杏双燕
“云旗,你这字写得好,词也填得妙啊!”乐萱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在一旁说道。
云旗被这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看见是乐萱,倒是好似自己被撞破心思般有点儿犯囧。只见她面色泛着红潮,十分不好意思地说:“娘亲,云旗闲来无事瞎写写,见笑了!”
乐萱笑道:“写得很好啊!等澜清回来给他看看。让他也填一首。”
云旗面带羞赧之色小声说:“娘亲,还是不要了。对了,什么时辰了,我们一道去做饭吧!”
乐萱看了看云旗,心里不由感叹:“这擎天倒是生了个妙人儿!和这澜清倒是真的般配的紧!只是不知道悦心这边该怎么办才好!”心里这样想着,便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云旗听见乐萱叹气,探询地看了看乐萱,乐萱发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干咳了声,道:“走,今天娘亲教你一道特别的菜式。”
云旗听后,点了点头,随着乐萱一起去了厨房。
凡青夺取了五色翊坤,反复研究不得其要领。不知道如何使用这个玩意。想到江沅曾经吸过海龟的血,思附这其中的奥秘。他想冲动地去找那海龟,可是想想又忍住了,还是去到了魔界,找到江沅。
江沅被戾天关在了魔界一个罕见踪迹的疆戾洞中。那疆戾洞是曲折盘环,昏昏暗暗。凡青随着戾天找到了江沅,心道:“这戾天办事情倒还可靠,关在这么个地方,怕是大罗金仙也难找到。”戾天看了看凡青,心中想,这凡青估计不会让自己待在这里,还是快快退下吧!于是就道:“使者,你们父子叙旧,戾天就不打扰了。”说完,便告退了。
凡青来找戾天时,恰好被鸿炎发现,鸿炎便隐了身,在他们身后跟着,看见了疆戾洞内的江沅,鸿炎下巴都快惊了下来。鸿炎只悄无声息地没在一块巨石上,静静地看着凡青究竟要意欲何为。
只见凡青走近江沅道:“父王,别来无恙啊!”
那江沅本就枯瘦不堪的脸,经过这几日的羁押更加得清瘦了。由于受了重伤,还没机会调养,此刻那消瘦的脸庞是面无血色,头发也凌乱不堪,完全没有了从前清冷高贵。只是凡青上前这般挑衅后,江沅竟然眼睛都不睁开看那凡青一眼。
凡青看江沅不理他,就露出了狰狞的样子。只见他额头青筋暴起,双眼流露出怨恨、愤怒的情绪来,脸部由于愤怒,面部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嘴角的肉突突地跳着,嘴唇一掀、一掀地,牙齿紧咬,双拳紧握。他缓缓地蹲下,使之和坐在那里倚着墙角的江沅能同高。
他试图克制了下他自己的情绪,伸出双手攥住江沅的双肩道:“父王,不是孩儿有心如此冒犯,只是孩儿不得到这个五色翊坤,不变得强大,您便心中只有那该死的澜清。孩儿请您告诉我,这五色翊坤如何使用?”
江沅的眼皮微微跳着,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即便如此,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凡青见状,有些歇斯底里的用力攥住江沅的双肩,双手因为太使劲,关节都泛白了。脸色涨红得如同要渗出血来,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着。他嘶哑着喉咙吼道:“父王,你倒是睁开眼睛看看我呀!你就这般讨厌我吗?从小你就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如今还是这般模样。”
江沅只是紧闭双目不言语。凡青松开了攥紧江沅双肩的手,猛然用手去掰开江沅的眼睛。鸿炎看着这样的凡青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也不敢吱声,还只是悄悄隐身躲在那里。
江沅忍无可忍,突然睁开了双目,如同寒冰般看向凡青。凡青怒吼道:“父王,你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你就不能像看悦心,看澜清那般和煦地看我吗?我从小到大,小心翼翼地活着,不敢向你索要任何东西,包括你应该给我的父爱,可是父王你呢?一直视我空气般存在。如今不过要个五色翊坤,还不是你的东西,你都这般横加阻拦。也许,你心底觉得这五色翊坤属于澜清吧!哈哈哈哈!澜清夺了我的父爱,我不过要个水系圣器而已!澜清他也不亏。父王,我们也是研修水系的,凭什么不能拥有?父王,你不是想报仇吗?告诉我,这五色翊坤怎么用,孩儿替你报仇!把我们鲮鱼一族发扬光大!”
江沅看着这样的凡青,悲从中来,万念俱灰!一时之间觉得真的是对凡青无话可说。他想到悦心,心痛不已,想到澜清,倒是有了一丝丝的安慰。他看着凡青的嘴一开一合,好似一只令人厌恶的癞蛤蟆。虽然悲悯凡青清冷的童年,可是还是憎恶凡青卑劣的秉性。他想,自己怕是没有希望了,为了不被凡青利用,不若自爆内丹,一了百了。想到这里,他闭目,暗暗运气,直冲头顶百汇,正准备运功爆内丹之时,却被凡青发现了。凡青赶忙出手制止了。
凡青双眼猩红道:“父王,你就这般讨厌我,恨我吗?如果这样,休怪孩儿无义!”说完,他拿出五色翊坤,含于嘴中,运功,右手呈拈花手势,左手覆于江沅头顶百汇。只见凡青周身散发出灰色的光芒来,那只覆在江沅头顶的手上光芒越来越炽,江沅脸上呈现出非自然的红晕来,一身呈蓝色的灵力泛着蓝光,向流水般向他自己头顶的百汇聚拢,然后向着凡青覆盖在他头顶的左手淌去。
凡青就这样吸干了江沅身上所有的灵力。被吸干灵力的江沅似乎更加的干瘪枯瘦了。一张灰败无光的脸上,惨白的眼珠更加的突起。额头上的汗水如溪流般蜿蜿蜒蜒的顺着皮肤、头发梢,滴滴答答地流淌下来。简直是惨不忍睹。
鸿炎看见这样的江沅都不禁潸然泪下。由于害怕被凡青发现,鸿炎是气都不敢喘,汗都湿透了后背,也不敢动一动。只是小心翼翼地隐身在巨石之上。
凡青看着这样的江沅却毫无怜悯之意,心满意足地对江沅说:“父王,这是你自找的。你若告诉我五色翊坤的使用方法,我就不会用这中邪恶之术了。不过,你毕生修为本就该给我。那洛泱还把毕生修为给澜清了呢!你作为孩儿的父亲,把毕生修为给我不是理所应当吗?哈哈哈!”凡青狞笑着,离开了疆戾洞。
知道凡青走远了,鸿炎才满头冷汗地现了身。他跳下巨石,抹了抹头上的汗,有些心疼地走到江沅身边,此时的江沅已经有些半昏迷状态了。他便给江沅度了些灵力。江沅的脸色才稍稍好转些。江沅睁眼一看,竟然是鸿炎,他有些吃惊道:“鸿炎,你这是?”
鸿炎看着江沅道:“鸿炎刚才尾随凡青和魔尊进了这里,才知道凡青把你关在此处。”
江沅一脸悲痛,心如死灰道:“凡青这个逆子!他得了五色翊坤,你们可都得小心,他现在使用邪术,可以吸取任何仙人的灵力变成自身修为。若有机会,你可要告诉澜清。”
鸿炎看着江沅,正要应允时,听见了魔尊戾天的声音:“鸿炎,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