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心百般聊赖,理不清头绪,决定再去看看澜清,确定下自己的心意;不能徘徊在澜清和震烨中间,给彼此带来伤害。悦心满腹心事的到了月华宫,却意外发现凡青正在纠缠云旗,悦心瞟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就隐身躲了起来;想着绕道走,却听见云旗对着凡青不屑道:“凡青少主,云旗敬你是大殿的义兄,每每对您毕恭毕敬,您可不要做出登徒浪子之事让云旗看轻您!”悦心听到后,身形顿了顿,犹豫了下,还是停了下来,恐怕凡青冒犯云旗,虽然她在心里还是敬重凡青,觉得凡青不是登徒浪子之流,可听了云旗的话还是有些犹疑。悄悄看去,只看见凡青面色涨红道:“云旗,你怎能这般羞辱于我,我不过向你表达下我的心意罢了!”说完就拂袖愤愤离去。悦心见状,吓得赶紧溜走。溜到一假山后面就驻足停下,回头看看离月华宫已经有段距离,方才靠着假山心虚的抚着胸口自语道:“罪过,罪过,我可不是故意偷听的。”
曦雨远远就瞅见悦心慌慌张张的躲在那里,于是故意悄声无息的走到悦心身旁故意道:“姐姐在这里做什么呢?”悦心吓了一跳,不由吐了口长长的气道:“曦雨,你吓死我了!”曦雨装作无辜的睁大双眼道:“姐姐,我看见你在这里就满怀高兴的奔过来,怎么还惊扰姐姐了。”然后就瘪着个嘴对着悦心撒起娇来。悦心有些不好意思道:“曦雨,是姐姐不好,只是自己失神了,没留意到你。”曦雨故意说:“无妨,只要姐姐不责怪曦雨冒失就好。只是姐姐好端端的怎么在这里失神了?”悦心被曦雨这么一问越发的有些发窘,只好岔开话题道:“曦雨,这些时日你一直在天界呢?”曦雨笑盈盈道:“是啊,姐姐,只是你一走,曦雨觉得好无聊啊!姐姐,到我住处一起喝喝茶可好?”悦心看盛情难却,就勉为其难跟着曦雨一道去了。
澜清去了水月幻境探望乐萱和杨凌,赫然发现灵泉中的芙蕖不见了,他是又惊又急,饶是幻境温度还比较低,却还是汗水层层湿透重衣。澜清在灵泉边上急的团团转,从来没有如此心焦过;余光瞟见杨凌的肉身,他才蓦地定住,看着花神杨凌的肉身道:“伯伯,看来我们布下的结界已经有人能够解开了,还是这般不留痕迹的,定是高人。”他又想了想,后背升腾起一阵寒意,忙潜下灵泉,想一探五色灵石。
澜清潜到灵泉底部才发现,原来这灵泉底部别有洞天,潜到水底,竟然有一个小小的宫殿,宫殿门口是两根透明的水晶柱子,顶着五彩琉璃瓦飞檐,宫殿大门上端挂着灵泉宫三个字;朱色对开大门上竟然是透明水晶兽头环形扣门;澜清迟疑了下,走上前轻轻扣了三下门,不一会,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头梳双髻,粉堆玉砌般的,约莫十岁男童眨巴着大眼睛,脆生生的说:“您是夜神大殿吧!宫主在大殿候着您呢!”澜清心下暗暗称奇,不便多问,只好颔首表示,便跟着那粉嘟嘟的男童进了大殿。进去一看,这灵泉宫大殿的穹顶竟然也是透明水晶做的,可以看见外面随水波流动摇曳的水草和游动的鱼儿,水晶穹顶是用六根透明的水晶柱子撑起的,这大殿中央的水晶座椅上坐着一个仙风道骨,庞眉皓发的老人,他手执洁白拂尘,身着雪白的直襟长袍,袍子下摆绣着一只翩翩欲飞的仙鹤,腰间只随意的用黑色丝质宽腰带束着,一个墨玉平安无事牌赫然挂着,倒是更显得干净清爽。澜清不敢造次,恭恭敬敬作揖道:“晚生澜清,见过宫主。”那老人微微一笑道:“大殿不必多礼,老夫候你多时了!”澜清心内更是惊讶了,惶恐道:“宫主知道澜清所为何事?”老人笑着道:“来我这灵泉宫还能所为何事?”澜清心中付道:“看来这五色灵石有仙人护着,倒是安全,是我多虑了。”于是就有些不好意思道:“宫主请见谅,是晚生冒昧打搅了,晚生这就告退。”老人却道:“大殿,不急,老夫有句话还是要交代你下;你若以你的真身盛这五色灵石怕是会反噬,因为这五色灵石本就为木系的最高神器。不过,如何能盛这五色灵石,大殿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办吧!”澜清不由得怔住了,暗暗想,难道这宫主希望我取走灵石?想了想,抱拳道:“还请宫主明示。”老人笑笑道:“老夫只能言尽如此了!”澜清不由楞了楞,老人见澜清有些懵懂的样子又道:“老夫不过是灵石的引路人而已,只待有缘人来取。风云变幻莫测,大殿可莫要让老夫久等啊!”说完,手中拂尘一挥,澜清只觉得眼前一阵沙石飞过,甚是迷眼,不由得闭上了双眼,待他再睁开时,灵泉宫不见了,周围五颜六色的小鱼儿在水草里,石头缝隙中游来游去,刚刚发生的一幕仿佛是他在做梦般,荡然无存了。
澜清摇了摇头,观察了下四周,并无任何印记留下,只好作罢,就垂头丧气的回到幻境中了。他盯着灵泉看了又看,又凝神看着花神杨凌道:“伯伯,澜清见到了灵泉宫宫主,只是还没理解他的意思,您能开示下吗?”可是杨凌只是面无血色,双目紧闭,如同熟睡般躺在那石床上,毫无动静,澜清摇了摇头,又用手轻轻的拍打了几下额头,心里无声的呐喊:“娘亲,你在哪里去了?澜清好担心你呀!伯伯,你何时才能醒来呀?”澜清又想了想,对着杨凌的肉身又新加了一道结界。
悦心随曦雨到曦雨住处喝茶,在去的途中经过一处特别华丽的宫殿,悦心好奇的问:“曦雨,那个金灿灿的宫殿是干什么的?”曦雨心里诡笑道:“专门带你路过,就怕你不问,看来你还是没有学乖呀!”面上却一脸娇俏道:“姐姐,那个好像是梵宗宫,据说只有尊贵的上神才能进去呢?”悦心听了道:“哦,即是这样,我们就走吧!”曦雨心中有些气馁道:“姐姐,你就不好奇,不想去看看吗?”悦心叹了口气道:“曦雨啊,姐姐我实在是灵力低下,如果是上神才能进去的话,那我这样的修为就只能在宫外看看了。何必自取其辱呢!”曦雨听后道:“姐姐说的也对,曦雨也是修为低下,只能每次路过看看梵宗宫金碧辉煌的外观,要不我带姐姐走近看看?”可是曦雨错算了悦心,悦心并不是个爱慕虚荣的女子,所以她提议后,悦心不感兴趣的摇了摇头道:“算了,我素来不喜奢华的,我只是有些好奇,天界多数宫殿都是庄严肃穆,华贵却不奢靡的,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奢华的宫殿。”曦雨无奈的点点头道:“是啊!我也很好奇。”原来这梵宗宫是专门供奉当年为六界和平献身的上神灵位,以及先天帝,天后灵位的地方;殿内机关重重,如果贸然闯入,稍有不慎便会丧命。曦雨一计不成,只好思索下个计策。曦雨仰头看了看天阳,正是哺时转日入,恩,此刻天后凤鸾应是在回凤仪宫路上,此时若有不长眼的冲了凤驾,怕是活罪难逃吧!这样一想,曦雨嘴角不觉流露出一丝奸笑,然后又迅速收起,摆出一副清纯柔弱样,道:“姐姐,我们走凤栖路吧!我的住处就在凤仪宫后面,走大路会快些的。”悦心也想速去速回,早早结束好去找澜清,于是就痛快的说:“好啊!就依妹妹所言。”
于是二人走到了凤栖路上,只走了一会,悦心便看见四只火红的鹿顶着一头漂亮的鹿角,拉着一个用红色羽毛装饰的轿辇,每跑一步,就生出漂亮的火花来,她从未如此漂亮的轿辇和稀罕的鹿,不由楞在了路中央,晃了神,而此时的曦雨早就站在路边背对着凤辇了。这鹿看见路中央有人站立,受了惊,嘶鸣着,抬起了前蹄,猛然停住,这时一道红光从轿辇中飞出,正好朝着悦心额头中央闪过,悦心眼睁睁看着那红光朝自己劈来,却已闪躲不及,于是只好闭上了双眼,暗暗提气,准备迎接这凌厉的红光,说时迟,那时快,澜清犹如天神降临般帮她档住这道凌厉的红光,悦心心中惊喜不已,正想与澜清打招呼,谁知看见天后夜蓉怒气冲冲的从凤辇里出来对着澜清道:“澜清我儿,如何这般不懂规矩了?”澜清稽首道:“惊扰母神了,儿臣知罪!”夜蓉眼波一转,右手使出红莲业火,红光乍现,朝着悦心便击去,澜清使出翊坤掌赶紧接着,夜蓉见澜清挡着,一脸狰狞,心道:“澜清,这是你自找的,别怪我无情。”手中加大了力度,红光更甚,澜清不语,只是接着,却也没落下风,夜蓉心道:“哼,澜清,本宫还小看你了!”于是,她左手使出赤焰掌朝澜清击去,澜清暗暗提气,使出太极分流术法,掌中现出白色光芒包围着天后夜蓉右手的红光和左手的金色光芒,在半空中打着转,蓦地,澜清朝左边草丛中一引,一阵子霹雳吧啦,草丛中火光黑烟腾起,刹那变成了一片焦土。
天后夜蓉恶狠狠地看着澜清,面色阴沉,怒道:“澜清我儿,天界的礼数都忘了吗?本宫教训个冲撞凤辇的小宫女,岂是你能插手的?”澜清面色漠然道:“母神,并非澜清想忤逆,只是悦心乃澜清挚友,她来自青丘,不懂这天界规矩,望母神见谅!”夜蓉皮笑肉不笑道:“澜清,她不懂天界规矩,你还不懂吗?”澜清一脸无所畏惧道:“澜清甘愿受罚。请母神责罚!”夜蓉是心里暗自咬牙道:“澜清这修为貌似深不可测,远远高过本宫预估,如果出手惩罚却伤及不了,还落下恶名,不若就放他一马。”想到这里,她脸色缓和了许多,曦雨在一旁察言观色,看到这天后夜蓉脸色好转,就赶紧上前道:“天后娘娘,是曦雨不懂事,带着悦心姐姐走这条路的,使她冲撞了你的凤辇,请天后娘娘责罚。”夜蓉笑了笑道:“既然澜清和曦雨都知错了,还都主动要求责罚,本宫念尔等初犯,就算了吧!你二人好好调教下她吧!”澜清和曦雨齐齐稽首道:“是。”夜蓉这才转身进了轿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