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山花,我没有见过,许许多多关于她的故事都是通过小黑的述说中得知的。虽然生在山区农村,但她却以聪明伶俐和善良可爱得到了山里人的一致夸赞。牛拓对于山花的照顾,不再出于工作上的责任心,而是发出内心的真实感情。他甚至认为自己该有山花这样一个女儿,他甚至也想过要让山花做他的“干女儿”,但这样的事情他不好说出来,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或者随口提一提。
小黑说着就不由地给我讲起了关于山花的一些事情来。我在那个时候总是认真地听着,事后就慢慢地回味一下,聊以打发这大块的时间。
山花见到牛拓的第一眼,就很亲切地说:“叔叔,您从上面来我们这里搞扶贫,我有一点建议不知道对不对,给您说出来,请您参考!”
这么礼貌的孩子,而且是第一个对牛拓的工作进行建议的人,牛拓当然非常感兴趣的说:“当然可以,不论你有啥建议我都非常高兴地聆听,而且会认真考虑的,你说说看!”
于是,山花就认真地给牛拓说了一件看来他已经深思熟虑了好长时间的事情,也给了牛拓很大的启发。这件事情就是是在山里修路种菜的事情。山花所在的山里,道路不畅影响的不仅仅是一般的通行,更是山区的发展大事,山区的道路不通,山里人的日子就过得很不景气。那个山区的群众的优点是勤劳朴实,多年来的传统就是种植旱地瓜菜,每年到了瓜菜成熟的时候,山里的人就想办法到乡镇的集市上去买,收入不错,可就是非常辛苦。只有一条三轮车勉强可以通行的山里,遇上下雨水毁就不能通行,山里人就只能依靠人力运到三轮车可以通行的地方。这样就要多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非常不便,还影响效益。此外,山沟下面有一条小河,如果能将流淌的水拦截一些,用于群众种菜灌溉,估计会更好。山花小小年纪,就能想到这么一点,让牛拓很惊奇,山里的孩子就是懂事,他之后就一直说着。
据说,牛拓到那个贫困村所干的第一件大事就是修路。小黑说过:“我去的那天,正好修路,那场面,还是宏大,推土机轰隆隆地施工着,一些人不是忙于修路,就是看热闹。身边的人高兴的议论着,对于他们期待已久的修路非常高兴。”
我无缘见到修路的场面,也无缘见到他们所说的小女孩山花。听小黑所言,牛拓到了山区农村,忙于工作,对于自己家庭所发生的事情也就没有过多的过问。他一个男人,面对这样的事情,就只能慢慢地思考着,想出一个相对完美的解决办法,实在不行,就只能忍耐了。
时间一晃又过了一周,我在过去的一周内,一直沉默地养着身子。生命是非常神奇的一场旅行。这个过程中,难免有不可预测的曲曲折折。我受到了伤害,就是在这个旅途中遇到的一场曲折。
“慢慢养,总会好起来的,好在你伤害的不是很严重,没有到了骨头断裂性命危险的地步。好在你跑的快,不然就没命了。”小黑看我的伤情恢复的很好,就开玩笑地说。
“就是,估计那个人不是个赛跑的天才,假如他是一个百米运动员,那我一定是在劫难逃必死无疑了。”我也半开玩笑地说。
不要说我们,就说人类,有时候也会遇上不可克服的麻烦。小黑接着就给我讲述了它所听到的一件事情。事情总是离不开它所在的那个家庭,至于别的什么大事情,我们无缘倾听,也就无心关注。反正人类有自己的大事,我们就整天围绕一些生活中的平凡小事打发着时间,也感受生活的乐趣。
事情还是关于牛拓的事情。牛拓在山区工作,整天太忙,又加之饮食不规律,前段时间肠胃型感冒发作,上吐下泻,连续几天不见好转不说,还愈来愈严重。牛拓自以为自己身体结实,对于那点不舒不放在心上,可最后竟然严重到了行走都有点摇摇晃晃的地步。村里的其他干部忙于进村入户,没有时间照顾他,他也自称是小毛病,就一边休息一边干点工作上的事情。可谁知,三四天过去了,他彻底被那个小小的疾病给撂倒了。饭吃不下去,下床也感到困难。在这个时候,山花却前来看望他。山花是个细心的小女孩,几天没有见到牛拓,就打听到牛拓得病了,是肠胃型感冒。于是她就来到了牛拓的办公室,关心地问:“叔叔,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
“也没有什么大病,就是受凉了,等几天估计会好起来的。”牛拓继续坚强地说。
“看起来病得不轻,不会容易好起来的,还是要看看的。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我奶奶给我做了一点好吃的,我给你带了一些,你好好吃点吧!另外我听说今天有进县城的车,我陪你到县上的医院看看,不能一直这样耽误着。”山花认真地说。
“你奶奶给你做的,你给我带来,你吃啥?”牛拓不由地问。牛拓也是从这个县的农村走出去,到市上工作之前,他几乎每个周末都要回到农村帮助父亲干农活,对于农村的生活,他十分了解。农村人,大多数贫穷,日子过得紧张,要说做点好吃的,也都是按照人口计划,从来不会多余的。
“多做了一些,我们都有呐!”山花微笑着说,可爱的脸蛋正如一朵美丽的山间野花。
“哎!你刚才说了,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是个什么日子呢?”牛拓不由地问。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属鸡,过了这个生日,我就整整十一岁了。”山花高兴地说。
“哦!祝贺你,叔叔没有什么送你,完了一定补上!”牛拓说完,就按照山花的建议,吃了一点东西,也乘坐村里一辆前往县城办事的小车进城治病。
后来的一些事情都是山花自己安排的。“他们都忙,我今天正好是周末,家里没有什么事情,我陪你进城看病吧!医院的程序我都熟悉,以往一直领我奶奶进城看病。你就放心吧!工作上的事情,先让他们干着吧!”
这哪像一个孩子的话,完全就是一个大人的一举一动。县城医院里,山花有序地挂号,陪着牛拓诊断,然后按照大夫的建议,要输液治疗。牛拓怎么也不想输液,他只想回到村部,边服药边继续处理手中的事情。这个时候,山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先输液一次,巩固病情,然后返回村部,边服药边干工作。
那天下午,牛拓在县医院输液,两个多小时之后,他和小山花带着一些中草药和西药,返回到了山区的农村。
此后的几天,山花主动地承担起了为牛拓煎药的任务。她每天下午放学回家,一边做作业,一边给牛拓煎药,药煎好了,她就第一时间送过去,提醒牛拓要按时服药,要注意饮食。
在山花的关心和帮助之下,三天之后,他的病情明显好转。他感谢山花,山花却认为只是小事一桩,是她应该做的。牛拓后来就一直想,山花的生日居然和田田是同一天的,真的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算是一大缘分。他每年都给田田买生日礼物,这一年,同时遇上了田田和山花的生日,他送什么作为山花的生日礼物呢?
为了这个事情,他想了又想,总感到送一些物质上的东西说不定会伤害孩子的自尊心,送别的又不一定适合她,于是他想到了自己家中有两套四大名著,其中一套是他上大学时买的,一套是他一次文学大赛中奖励的。送什么都没有送一套名著实惠,况且山花又是那么一个喜欢看书的孩子。
“山花,在牛拓的心目中,不仅仅是一个山区的孩子,简直就像他的一个小朋友,一个遥远山区的‘闺女’和‘小棉袄’”。小黑给我讲完这些,不由感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