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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往事不堪回首(四)

“算了,不提了!”白凡微微的颤了一下,“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何况你也什么都不记得。”

“我发誓——”我低沉的说了下去,面部表情是可怜兮兮的,“如果我真的吃下了天煞绝丹的话,那一定是有理由的。我不可能去吞食悟空的内丹精元,如果我与他无冤无仇的话。我刚才已经尽心尽力地去回忆了,但我只回忆到挣扎、努力、痛苦、和无助!我并没有回忆到任何吃下天煞绝丹的细节。”

“我不相信……”白凡的声音空洞而虚渺,那一丝冷笑一下子就牵动了我心脏上的某根神经,使我的心脏没来由的痉挛了一下。

她不相信,不相信怎么办?

“我发誓——”

“我不相信你的发誓,”白凡打断了我,“你走吧,去继续做你的恶龙族少女吧。”

她的这句话是坚决的、果断的、不可改变的,她已经不想和我再谈下去了。

我咬了咬牙,念了那句初兰教给我的咒语。

景象再次模糊,待到清晰之时,我的思绪已回到了伏魔地宫。

“刚才和我对话的,是白凡本人吗?”

“是白凡的一缕魂魄,少主。”

“这缕魂魄是如何和我对话的?”

“那魂魄被封印在神梵杵中,而神梵杵就放置在修罗冥狱。虽然要去往修罗冥狱,必须闯过重重关卡,直达第九层冥狱——安详之地,但是通过恶龙咒,少主可以身子在伏魔地宫,而灵魂与白凡的魂魄相通。”

恶龙咒,恶龙咒,我想起白凡提及的仙狐咒,心中又是一紧。

回到住所,我就把自己掷在床上,仰躺着,熬忍住心头的伤痛。一遍遍地自我念叨着:我不是九尾白狐,我不是谢冰莹楚若灵的转世,我只是只有一条尾巴的杂毛狐,是杀死楚若灵转世的真凶。

抬眼望着屋顶的琉璃瓦,又望向用金黄色的窗帘,和那全屋子古朴质感的家具……我就不自禁的联想到我在原来世界里的房间,那粉刷斑驳的墙,沙发,茶几,和那大屏的彩电……我的思想最后停驻在那个世界爱我的父母身上。好半天,我才不知所以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拿起了那本《恶龙咒》。

《恶龙咒》是我从春竹那里要来的,只翻看了几页,我就能背下。很显然,以前我的的确确读过这本书,甚至可以说,我背过这本书。

如果不是恶龙族的人,又怎能诵读《恶龙咒》?

我想肥妞,如果她在这里,也许能给我出出主意。还有小公主、哈妹,灰灰……这些同班的同学啊,他们一个个在我眼前闪着光,又庄重又轻灵又虚无缥缈。我深吸了口气,将《恶龙咒》放下,

回忆起了学校里的旧事。

一连几天,除了给悟空送饭,我都把自己锁在屋里。有时仰躺在床上,双眼瞪着天花板,一动也不动。我都不知道自己会躺多久,我心绪繁杂,不愿意接受我是恶龙族后人的事实。因为这个事实,会摧毁我原来的一切,包括与悟空的感情。

自从我喜欢上悟空以后,我便不想和他分离,可是如果让他知道我是杀他心爱女人的凶手呢,如果让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呢?那样会结束的,什么都会结束的!我的快乐,我的喜悦,我少女情爱中那强烈而酸楚的甜蜜,都会被烧成灰烬!悟空一定会恨我的,甚至会想杀了我。

我神志麻木,我思想飘忽,我所有的意识都是紊乱的,他觉得自己在恨眼前世界上每一个人,初兰、春竹、恶龙族人、还有我那所谓的父亲母亲,以及——白凡!或者,我最恨的是白凡,为什么她是九尾白狐,而我不是?为什么她要杀了我的母亲,而非要死在我的刀下?为什么她非要在我爱上悟空的时候,扯开那混乱痛苦的过去,抹煞我与悟空的一切可能?我恨她!我恨她!我恨她!我听到自己心中在疯狂的、喧闹的呐喊着。可是,在这一片喧嚷的“恨”字之中,却有股无法抗拒的力量,这股力量叫“命”!

毕竟是我杀了白凡,毕竟是我让她那一缕魂魄封印于神梵杵中,有这之前的因,才有现在的果。这都是命,都是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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