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看,两个美人正惊讶的看着他,一个清丽脱俗,飘然若仙。一个肤白红润,娇艳如火。
不是别人,正是黄若云和祝凝雪,后面还跟着那个目光如炬的黄若云的丫鬟,她两人刚从学院出来,正好碰到正在修枝剪木的陈风。
祝凝雪天性好学,忍不住驻足观看了一会儿,越看越是惊讶,忍不住开口问了起来。
陈风一回头,三个美女都一愣,这不是范剑的那位跟班吗?
“是你?!”
陈风洒然一笑,倒令两人呆了一下,从未见过如此灿烂阳光的笑容,不过那丫鬟却是满眼复杂的望着他,有杀气还有很多别的神色。
祝凝雪道:“你是那个范少爷的跟班?”她没有叫他下人或者家奴什么的,她早就认为陈风不同常人,否则怎能写出那么独特的正楷,她还注意到园子里插的警示牌上那些“严禁破坏花草树木,违者罚款十两”的字好像也出自他手。
“是的,美女。”陈风笑答道。
黄若云秀眉一皱,这个人说话好生轻浮,怪不得表姐很讨厌他。
有先入为主之念,心中很是不喜,但她不是外向女人,自然不会直接凶他,拉着祝凝雪道:“姐姐,咱们不是还要去看望范剑表哥吗?别在这耽误时间了。”
祝凝雪是个接受新奇事物的奇女子,并不在意陈风那样喊她美女,不过她一听黄若云催她,笑道:“陈先生,咱们改日赐教!”
“你们去见范少爷?能带我一同前往吗?”陈风心想这个祝凝雪鬼的很,昨天酒宴对他问东问西,保不齐已经十分怀疑范剑同志了,自己正好前去帮他解围。
“当然可以了!”祝凝雪笑道。
黄若云不高兴道:“你现在不是正在干活吗?小心表姐又骂你!”
“也该到休息时间了。”转头对着正干活的众人道:“大家把修剪掉的叶子都打扫干净一片叶子都不能拉下,然后收工吃饭去!”
“谢谢六哥!”这些人很多都是先前跟着他打扫卫生的人,如今每月都多领一份工钱,而且都随着他一天只干不到十个小时,这些都是拜他所赐,还有什么头头能做到这样,对他自然毕恭毕敬的。
而另一旁黄若云很气恼,心想这人怎么脸皮这么厚。
陈风却浑然不知的跟着她俩就往男书生所住的院落里走去,那一旁的黄若云的贴身丫鬟每次扫过他的目光,都让他如临冰窖,不知何时得罪了她,陈风暗中纳闷。
来到龙居苑,巡逻队此时正在门口巡逻着,果然防护森严。
开学后范剑见他更为艰难了,得想个办法才好。
卫无忌见到她俩,赶忙恭敬行礼,“小的拜见若云小姐和凝雪小姐。”
“不用多礼,我和凝雪姐姐是来看我范剑表哥的。”
“小姐们请进!”
众人进入院府,登时引起了轩然大波,院里正在嬉笑玩耍的公子们,见到她俩立刻成为风流模样,个个摇着扇子晃着脑袋,高谈阔论着诗词歌赋。
林慕白走了过来,“两位驾临舍院,真令舍院蓬荜生辉啊!不知前来所为何事?”
黄若云笑道:“表哥,我们来探望范表哥的。”
林慕白登时一脸不快,心中醋意顿起,“原来如此,范剑表哥正在屋中,不过听闻范剑表哥得的不是腹疾,昨日请了江州城有名的大夫诊断,范表哥是酒色过度肾虚所致,两位表妹切不要过于着重与他。”
黄若云皱眉道:“表哥,那大夫之言岂能全信?表哥莫不是嫉妒范表哥之才故意诋毁他吧!”
“表妹,我若有半句虚假之言必遭天打雷劈,这件事这里所有人都知道。”林慕白解释道。
“好了,你没事就回吧!”黄若云心中不快,她生性有些固执,只要是喜欢某些事物,心中总有维护之意。
林慕白见下了逐客令,顿觉无趣,抱拳怏怏而去。
背后陈风摇摇头,没想到贱公子竟然被查到如此隐疾,真是太影响高大伟岸的形象了,这个黄若云好像对他有点意思,应该是看上范剑的才华了,如果她知道了真相,不知会有如何精彩的表情。
这边祝凝雪笑道:“范表哥平时生活很不检点吗?”
其实黄若云对于范剑表哥的行径略有耳闻,只是她爱才之心大于爱人,想到风流才子必然风流之故,也不太过着意这些事情。
“市井之言不可全信,再说哪个才子不风流?”
“妹妹莫不是喜欢上范表哥了吧!竟然如此为他开脱!”祝凝雪笑道。
“哪有?姐姐莫胡说,妹妹只是爱他之才而已。”
“爱才者必转之于人,妹妹可别爱错了地方。”说完美眸瞥了陈风一眼。
而那黄若云贴身丫鬟也是心急的很,她是最知道范剑装逼的,眼见小姐竟对那头蠢猪有欢喜之意,心中不免着急,正考虑是否尽快告之于她,但又怕小姐把爱慕之意转向旁边这位无耻下流的登徒子,不免踌躇起来。
说着话,已到了范剑房舍,进去后,范剑正躺在床上一双眼滴溜溜乱转,一见她俩进来,面色激动至极,竟然从床上一蹦三尺,“两位妹妹驾临,为兄真是三生有幸。”
此举吓了一家人一跳,黄若云惊讶道:“表哥可是好了,这么精神?”
“哎吆!我头晕!”范剑登时又瘫在床上,心中冷汗直冒,差点露了马脚。
“表哥,怎么了?”黄若云担心的问道。
“我……我刚才一跳,把我刚刚恢复的一点精力又消耗殆尽,浑身又无一丝力气,几位请坐,我无法起身为你们倒茶了。”
“表哥快快好好休息要紧,不要管我们。”
“胡来,快快给大家上茶。”
胡来?这林婉儿真会给他表哥安排人,一个犯贱,一个胡来,倒真是一对基情四射的主仆。
几人坐下,祝凝雪道:“范公子前几日大放异彩,如今已名满江州乃至江南,真是大才也,小妹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
陈风一晕,果然来了,这祝凝雪是不整死范剑誓不罢休啊!
范剑一听坏了,“哎吆歪!胡来,我……我大急,快扶我去!”
三位女人眉头一皱,怎么关键时候又来了。
范剑踉踉跄跄被扶起来,一脸虚汗,指着陈风说道:“两位妹妹知道为什么我如此看重我这个跟班吧,他本非池中之物,原来流落内陆前在他家乡也是一位才子,因此我们惺惺相惜,经常互相讨教切磋文章诗词,所以我的很多想法也是受他启发,问他就是问我,绝对是一样的,对不住了,我要去应急了!”
这个猪头真是个人才,这真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范剑走后,黄若云美眸怔怔看着陈风道:“怪不得你们的字体很像,原来是相互启发学习之故,那我的心中疑问可打开了,真没想到表哥这么看重你,真是你的福气。”
祝凝雪和那丫鬟也呆了,没想到范剑还有这么一手,都很无语,祝凝雪笑道:“既然陈先生也有大才,看能不能解我之惑。”
“先生不敢当,凝雪小姐叫我陈六就行。”
“那我就得罪了,陈六,我问你,范剑公子《为学》一文曾提到南海,我想问你可曾到过南海?真有南海吗?它在华朝什么地方,能到吗?”
果然如林小宝所说,这个祝才女问题很奇葩,问的竟不是文学上的东西,而是地理方面的问题。至于南海,陈风实在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地图和家乡的地图是不是一样的,也只能信口胡诌了。
“南海当然有,咱们华朝东面和南面都环海,因此不但有南海,还有东海。我在华朝东南海岛居住时,幼年曾随着父亲坐船去过南海,到过南海的许多岛屿,那些岛屿上不但有人,而且他们有的也建立了自己的国家,长得和我们不太一样,那里阳光毒辣,因此他们都是肤色棕黑,身材矮小之人。南海之南,还有更为广阔的地方,我还没有去过,不过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有机会我会再去探索一番的。”
说完一家人都震惊了,如果真如陈风所说,她们实在是井底之蛙,太过于渺小了。
这个人果然不是一般人,黄若云问道:“陈六,你说这个世界竟然和我们有长得不一样的人,真是奇闻,你见过多少这样的人和国家?”
“这个嘛,我倒见的多了,有金发碧眼的欧洲人,和我们长的差不多的高丽人,倭国人,还有全身漆黑的非洲人,棕色的美洲人,他们都存在于我们这个世界,而且这个世界除了华国外还有上百个国家,总之不胜枚举!”
祝凝雪叹道:“陈六所说没错,我父亲在朝为官时,就有这样肤色的人来过华朝交流过,那倭国人你们应该听过吧,前些年还欺占过我们沿海的州县呢,我父亲和当今的六王还去平过倭寇呢!”
“倭寇我知道,但没有见过,更别说什么欧洲人,非洲人啦!”
“是啊!前些年在上京,我也是只见过那金发碧眼的欧洲人。陈六,小女受教了,你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陈风哈哈一笑,“我本就在海岛居住,见得多很正常!”
黄若云忽然站起,“恕我先前的无礼,若云向你赔罪!”竟然款款向陈六行了个万福,陈六忙道:“不敢不敢,若云小姐折煞我也。”
这时她身后的丫鬟突然冷冷道:“你既是海上岛居之人,为何流浪至此,而且还甘心做个下人,却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