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国内
“你说陛下是怎么想的,按说南临国是美女众多,为什么偏偏要一个昭和公主,还是个骄纵跋扈的性子,要不然也不会一把年纪都没人敢提亲。”吏部尚书李安对着礼部尚书高光南说道。
高光南看着前方的台阶,说道:“陛下有自己的思量。”
百姓昭明,协和万邦。
但愿真如此,这位陛下跟他那么多年还是猜不出他的意思。
“算了,管他娶谁,我们还不是一样的过,一起去喝酒吧。”李安搭着高光南的肩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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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昭阳殿内,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宫人侍候。
萧然坐在御桌前,把玩着手上的玉佩,那块玉佩有着淡青色的光泽,从这光泽可以知道主人应该是经常佩戴在身上,玉佩上的饰穗已经有些年限了。
“昭和公主,我们很快就见面了。”
萧然喃喃说道,这么多年,你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还真是有些期待。
听到外面有响声,说道:“进来。”
玉明一如往常,直走到萧然面前,拱手道:“主子,那些人已经处决了。”
“嗯。聂明呢?”
“他还在路上。”
萧然听后,嘴角含笑:“既然如此,回城的路他慢了,叫他不必禀告我,直接去领罚吧。”
玉明闻言,还想说话,也只能说出:“是。”便离开了。
萧然看着他的背影,最后说道:
“我知道。”
玉明内心一动,关上大门,抬头看天。
主子,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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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临国内
如珠听完似玉话,难以置信,“陛下答应了,让公主和亲。这怎么可能?”
似玉慢慢说道:
“那天晚上公主跟陛下吵起来了,第二天,陛下就当朝宣布了和亲公主就是昭和公主,还把准备册封长公主的圣旨,当众撕了。君无戏言,没有人知道原因。你跟我还是快点准备出嫁物资吧,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赵嘉月在屋里走来走去,希望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可是看到其华的神色并不假,很生气的指着她说:
“你说,你怎么想的,真的想嫁给那个那么残忍的人吗?”
其华看着赵嘉月的脸色,双手扶着她的身子,忙说道:
“别生气,小心动了胎气。”
“我那还不是被你气到的,你要不给个所以然的说法来,看我饶不饶你。”
其华看着天空,还是万里无云,慢慢说道:
“其实我嫁过去,日子不会难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名声在这里已经毁了,还有哪个好人家敢娶。”
赵嘉月听不下去了这么伤春悲秋的话,太不像她了,忙声说道:
“明明就是那个镇国公世子不识货,你那么好,他怎么就偏偏不懂得珍惜,还把你名声弄臭了。”
两次婚约都失败了,是个人都会伤心,再加上其华有什么伤心事就会写在脸上。
其华看着赵嘉月的神情,知道她想岔了,“我不是感伤那两次婚约,对我来说,那两次都是可有可无的。”
“那你还.......”
“其实,我之所以打了镇国公世子,只不过是因为我看不惯他的行事风格。明明流连花丛,偏偏还要装出一脸深情样,我就是看不惯他,所以才打了他。真的没有外界传的那样什么为情所伤,怨气过重,醋意太大等等不堪入目之事。
至于那个探花郎,我压根就没看上。”其华解释说道。
此时,如珠从门外进来,手拿着琉璃灯。问道:
“公主,这盏灯带不带过去?”
赵嘉月看着这盏灯,怎么那么眼熟?
这不就是当年花灯节上,其华手里拿的那盏灯。
还记得,那个时候我跟其华走散,幸好遇上周琛,也因此跟他结缘了。
后来,我回去找其华的时候,她旁边有一位公子,那人的样貌,很难让人忘却,墨黑色的头发,如雕刻般的五官,特别是那深沉的目光,衣着平凡,可是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却不平凡。
再后来他跟其华说了一些话就离开了,其华当时还哭了,哭得明明撕心裂肺,给人的感觉却又很压抑,因此,我也就不便问发生什么事。
没想到,一转眼竟然十年了,我也早已嫁做人妇。
其华看着那盏灯,唯一记得的只有那时自己哭得很伤心。
可是那位大哥哥究竟长得什么样子?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时间还真是残酷的东西,不管是你希望记住的,还是希望忘记的,都会在时间的洪流中,消失殆尽。
到最后,自己连那份感怀的情绪也在慢慢的淡了。
其华看着这灯,开口道:
“收起来吧!”
毕竟当年他曾不顾性命,救过自己。这份情,无论如何也忘不了。
赵嘉月此时却不是这样想的,这她该不会从那时起就起了这心思吧?
虽然宫里的女子都早熟,可是也太小了吧。
再说,如今时过近迁,那位公子应该已经贤妻美妾环绕了。
再加上,如今其华要嫁的人可是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人。
万一知道其华的心里之人不是他,纵使他不爱其华,可是男人的占有欲是很强的。
赵嘉月想着,脸上已经有些担忧了,本想开口说些什么。
其华却笑着对她说:“我有分寸的。”
所以别担忧。
赵嘉月看着她,既然她有分寸,我也不好多嘴。
“以后,你有什么需要用到我的地方,我定不容辞。”
其华笑了,摸摸她的肚子,开心的说道:“好好养胎,我不能参加这外甥的满月酒了,我这做姨的,就送他一个平安锁。”说着便从床头拿起平安锁,放在赵嘉月的手上,继续说道:
“这是我向净尘大师求的,已经开过光了,我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好好做人。”
赵嘉月眼眶红了,哽声说道:“我就是舍不得你,这一去,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在见面了。”
其华安慰道:“能的,等哥哥把这些事务解决完,你和靖国公可以来大夏国玩,那时,我还要看几个小外甥呢。”
周琛在五年前,已经承爵,过三年后,向齐王求娶长宁郡主,如今他们两个已经结婚两年,恩爱如初。
“你这小妮子,还取笑我。”
就这样两人本来悲伤的气氛,一笑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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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拿着晚饭,走进御书房,还没敲门,便听见里面传来声音,
“不见,出去。”
皇后还是担心陛下的身体,轻轻推门而进。
面前突然飞来一本奏折,还没打到皇后,便掉地了。
皇后弯腰捡起奏折,笑着说道:
“陛下,再怎么气,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您已经一天没吃过饭了。”
赵瑞抬头,看向来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说,朕是不是很没用,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护不住。宗室明明有那么多适龄公主,可是他偏偏点名要华儿,究竟是为什么?朕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看上华儿名声。呵呵....”
皇后一听,这笑声有多无奈呀,眼睑下垂,看不出情绪。
想到,我的内心也难受,毕竟这个妹妹也是最尊重我的,也正因如此,无论是王府的侍妾,还是后宫的嫔妃,纵使我不受宠,也不敢不尊敬我。
虽说,早已看淡那些荣华,可是有个可以说心的人儿有多重要。
在这寂寥的后宫中,唯有她,我才敢说上几句心里话。
心是苦涩的,却还是强打精神对赵瑞安慰道:
“这是妹妹选的路,臣妾也相信妹妹能走好的。
说到底,陛下,您是不相信妹妹。
您总希望她可以在您的羽翼下生活,可是谁又能保证在您的羽翼下她就能生活的很好呢?
虽说这话大逆不道,您细细想想先前两次婚约就知道,探花郎长子出世,镇国公世子流连花丛,这些自认为是良缘,却都不是良缘。
臣妾觉得这次婚事,或许也并没有想像中那么糟糕,再加上,”皇后哽咽了,微微垂下眼睑,说道:“没有谁能护着谁一辈子的。
陛下,您也会老去,那时若丈夫不爱,子女不孝,又有谁能护着她?
这些命里的风雨,还是要她自己去面对。
我也相信,妹妹她能走好自己的路。”
皇后觉得已是多说无益,便把晚餐放在桌上,缓缓地走出去,关上御书房的大门。
留赵瑞一个人在那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