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热闹啊。”
下午,詹焱撩开马车的篷布,看着武阳郡主道上车水马龙,感叹道。
赶着马车的那个仆人闻言,撇了撇嘴,揶揄道:“公子,可是在长安呆过的人,会觉得武阳郡热闹?”
詹焱笑:“哈哈,有你家公孙尚在的地方都热闹!”
仆人一噎,这话听着是夸奖自家二少爷,可怎么听的就是如此别扭呢?不在理会詹焱,埋着头赶路。
。。。。。。。
“公子,到了。”
“嘿,你家公子倒是雅致。”
詹焱下了马车,看着舞阳阁说道。
舞阳阁孙越请詹焱来过,那些大红大紫的丝带统统被撤去,周围移栽上了翠竹。
仆人不答,他一路被詹焱噎了几回了,那里愿意理他,只是让他自去三楼雅阁。
詹焱上了顶楼的雅间。
刚一进门,便见那公孙尚端坐在内,身前桌案放着一把琴,四个衣着端庄的素衣少女伺候左右,一煮酒,一剥着葡萄,一个正翩然起舞,一个正吹着竹笛。
公孙尚起身迎接:
“尘沙兄来啦?”
詹焱拱手道:
“乾安兄别来无恙?”
说着却是走到公孙尚面前,接过少女为公孙尚剥的葡萄,放进嘴里,嘿!挺甜。
吃完,便将刚拿过葡萄的手搭在公孙尚肩膀上,一边擦着一边就这么和一脸无奈的公孙尚坐下。
公孙尚看着大大咧咧就这么坐在自己身边的詹焱,笑道:“你还是这么小心眼儿。”
“哎,看你公孙兄说的什么话?我这叫国士肚里能撑船,海量!你可是差点就弄死我的人,我恶心你一下,算是泯恩仇了。欸?几个姐姐愣着干嘛?快把酒给我倒一杯,葡萄挺好吃的,别剥了,一会儿啊我带回去给我丫头和师爷吃。”
詹焱一边说着,一边指挥着,仿佛他是此间主人一般。
几个丫鬟为难的看着公孙尚,公孙尚点了点头,一时歌舞继续。
詹焱一边喝着酒,一边拉着那个没有剥葡萄正手足无措的姐姐问东问西,一曲罢,公孙尚转头微笑道:“解气了?”
“差不多罢?你请我喝的酒挺好喝的。”詹焱笑。
“那酒是我自己酿的,算是给尘沙兄赔罪了。”
“嗯?呸,挺难喝的。”
“你不无聊么?”
“看你不爽,我挺快乐来着。”
“那你不热么?”
“你一说,是挺热的。”
“那边有桌案,案上有美酒。”
“哦哦哦,你早说啊,我还以为你喜欢和我坐一起呢?”
“嗯?尘沙兄还搭着我,这是何意?”
“哦,那桌案不是你坐的啊?”
“咳咳咳!”
“我坐的?”
“嗯!!!”
。。。。。。。
待詹焱拉着那剥葡萄的侍女跑到左首的桌案坐好,这才道:“嗯,挺好,那个姐姐别煮酒了,快去伺候你家公子,这世道太平,只有草寇,就别来什么煮酒论英雄那套了,嗯正好,一个姐姐吹曲,一个姐姐跳舞,然后你一个,我一个。”
公孙尚笑道:“哈哈,尘沙兄挺风趣。你是舍不得等酒温好那点时间罢?”
詹焱对公孙尚翘了个大拇指,一边喝酒一边道:“乾安兄真是我的知己!”
公孙尚微笑道:“因为尘沙兄也是个精致人。”
“乾安兄谬赞了,谬赞了!哈哈,其他人都说我是土鳖来着。”詹焱赶忙摇头否认道,却是一旁丫鬟憋不住,“扑哧”一笑,顿时一脸尴尬与担忧的看着詹焱。
“欸,姐姐笑得挺好看。”詹焱打趣,那丫鬟回了个感激的笑容。
“不知尘沙兄为何而来?”公孙尚微笑道。
“哦,我啊,我为了抄你家,杀你头而来!”
詹焱答得直接。
前一刻那四个侍女还觉得自家公子问得莫名,哪有人请客还要问人为什么赴宴得,没想到这客人却是答得奇妙,值吓得花容失色。
“哈哈哈,有趣,有趣!”公孙尚笑问:“那尘沙兄可是有办法了?”
詹焱连忙拱手道:“没有,哪有啊,公孙监国这老乌龟滴水不露,我这小王八不是对手,这不请教乾安兄来了嘛?还请乾安兄教我。“
公孙尚却是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摇摇头道:
“我也想不出办法,大势已成,不如尘沙兄弃暗投明?哪来那么纠结得事?“
詹焱打了个哈哈:“乾安兄开玩笑了,甚么大势已成?”随即跃起,做小兔受惊状,震惊道:“乾安兄要造,造,造反!”
公孙尚却是眼角抽抽,道:
“尘沙兄才是玩笑了,朗朗乾坤,天下太平,何人敢反?”
詹焱拍了拍胸口,这才坐下,小抿一口杯中酒,笑眯眯道:“那乾安兄说的大势,是什么大势?何为暗?何为明?”
公孙尚正色道:
“乱世春秋,玄武大帝一统天下,铸九鼎立九州,建四十五城,而当初跟随玄武大帝打天下的四十四家巨子,各得其一。
从此盛世大晋从此始。”
詹焱吃口葡萄,撇撇嘴,不削道:“切!小儿都能唱得打油诗,被你说得文邹邹。”
公孙尚不以为意,接着道:“巨子后人所组成得四十四个世家,便是我说的大势!至于明暗,借势而行,明,逆势而行,暗,尘沙兄懂了么?这本是鬼谷学说中得东西,想必尘沙兄自然是懂得。”
詹焱抚掌大笑:“哈哈,在下不才,正是鬼谷门下,最不成器的弟子,不懂!”
公孙尚气:“哼!匹夫!”
詹焱反唇相讥:“切!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