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天朗气清,云雨收歇后,朱凤泽上了岸,期间他没有再和朱茂铖多说过一句话。
两相无言,大太监李轩跟在身后,察言观色一番后,确定了自家主子和宁王殿下又闹了不快,这两位主子每次搁在一块儿,总能不欢而散,偏生这宁王殿下每次都要往自家主子跟前凑合,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回宫,”朱凤泽睨了一眼朱茂铖,见这家伙没有半分愧疚之情,心中冷笑,不再搭理他,径自拂袖离去,连半分寒暄都无。
只有亲近到了一个度才会不管不顾后果如何,执意去做。
太监李轩有些担忧自家主子这样做会不会得罪宁王,毕竟宁王殿下是圣上最宠溺的皇子,连建造王爷府衙后,宫内仍留着他身为皇子时的居所,这难道不是无上的荣宠?
“殿下,”朱凤泽走得太过急促,李轩需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有些担忧的进谏:“殿下,宁王那边……”
“无需担忧,”朱凤泽冷哼了一声,冷声道:“狼子野心,不知悔改。”
大太监李轩一头雾水,他擦了擦额头渗出的热汗。
朱茂铖没有追上来,他目送朱凤泽步履匆匆的离去,慢悠悠的长叹了一声,呢喃道:“还是有些操之过急……”
没过几日,谣言四起。
晨起,朱凤泽练武后,喜爱沐浴完再用早膳。
大太监李轩的眉头拧得紧紧的,一脸欲言又止。
朱凤泽慢条斯理的用完早膳,仍不见李轩出言,这才问:“有事?”
李轩行礼后,恭敬又不失担忧的说:“殿下,外头谣言四起,皆说你与宁王泛舟游湖赏荷的端午日再起争执。”
朱凤泽沉吟了片刻,命人端来糕点茶水,捻起一块精美的兔子糕点,轻轻的咬了一口后,口齿不清的问:“有几个版本,说来听听。”
朱凤泽已经习惯天子脚下,百姓们茶余饭后的娱乐活动——讨论皇家趣事。
无论是大事小事,都可以拿出来反复咀嚼一番,何况那一日他拂袖离去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其他人怎么嚼舌根,他认为都可以写个长篇大论。
李轩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战战兢兢的说:“回禀殿下,三……三、三个版本。”
“挺少的,”朱凤泽饶有兴趣的说:“说来听听。”
大太监李轩看着自家殿下一边吃着糕点,一边饶有兴致的问话,内心一片灰暗,自家主子这么不上进,这该怎么办?
“其一,说殿下与宁王一同看上了一名貌美如花的小娘子,两人在院中起了争执,后于泛舟时大打出手。”
朱凤泽沉吟片刻,喝了一口茶,冲荡嘴中的甜味后,点评道:“大打出手,孤是那样没教养的人?”
“得罪孤的人,通常只有两种下场。”朱凤泽轻飘飘的说:“死,和死!”
李轩:“……”
殿下,这是一种下场,都是一模一样的,您别诓人!
“说说其他版本的谣言,”朱凤泽笑眯眯的问话,看起来心情尚可,没有被这些谣言影响半分心情。
“其二,众人皆说殿下与宁王积怨已久,此番拂袖而去乃实属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