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朱凤泽,见这一位小娘子穿着京都流行的广袖流仙裙,身形修长,由于面上掩面纱,容貌看得不甚清晰,可那外露出的如玉肌肤和一双似猫的圆润眸子,无一不说明这一位小娘子的出色容颜。
对于美人儿,朱茂铖一向宽宏大量,他作揖赔礼道:“对不住小娘子了,不知小娘子闺名几何,家住何处,在下改日定登门赔礼。”
“公子……”小厮懊恼的喊了一声,满脸不解。
弄巧细眉一皱,虎着小脸,凶巴巴的说:“你这登徒子,我家娘子的闺名岂是你这狂风浪子可以知道的?”
朱茂铖敛了脸上的多余情绪,脸色微冷,沉声道:“小丫头你家小娘子还没说话,主子没说话,轮到你这丫鬟抢白?”
朱凤泽圆滚的眸子看了他一眼,回眸对弄巧点了点头,声音轻细的说:“弄巧,不要无理取闹。”
他意不在此,不想惹是生非。
“娘子……”弄巧气呼呼的跺了跺脚,咬了咬下唇瓣,不再多说话。
朱凤泽对男人点了点头,接受了他的赔礼道歉,转身领着弄巧准备离开。
殊不知,因为他们之间的小幅度谈话,引起了路边蹲点的乞丐注意。
朱凤泽如愿被这一伙专门拐卖妇女的团伙掳走!
不过,当下朱茂铖目送这一对主仆离开,他身侧的小厮不解的问:“王爷?”
“美人总该得到几分宽容,”朱茂铖解释道,对于花朝节父皇要求他一块儿南下微服私访的怨气少了半分,这江南美人扶风若柳不甚得他意,不过,总要拐几个扬州瘦马回京都,才不枉此行。
弄巧一直喘着粗气,朱凤泽为了平息她的怒火,便提议去放河灯。
这小丫头气来得快,消失得快,一听说他同意去放河灯,立马高呼三声“娘子性子真好”!
朱凤泽当下黑了半边脸,虽然府内的丫鬟嬷嬷总爱私底下取笑他是一朵娇花,可这话总归是丫头仆人们私底下的俏皮话,说给主子听的话,太不得体了。
朱凤泽自认为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主子,他没过一会儿气便消了。
他在岸边等弄巧去买来河灯,心愿已经写好,统不过阖家安康、武学进步几个小小的愿望,在等待弄巧的时候,他在河的对岸再一次看见了男人。
对于不放在心上的路人甲,朱凤泽一直是半个脸盲,比如隔壁街的二婶子,今日出门卖菜梳了一个坠马鬓,明日换了一个垂云髻,路上遇见了,他都认不出!
认出男人,只因为他通身给人的感觉不似扬州这地方能养育出来的人,通身的气派似一头沉睡的雄狮,虽然赔礼道歉中,眸子里充满了笑意,可并无半分亲近人之感,一股上位者高高在上的味道。
河对岸的男人挑了挑眉,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风流的浅笑,对他颔首。
朱凤泽掩在面纱下的脸色不太好,他轻启朱唇,骂道:“登徒子!”
男人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话,面色在一瞬间大变,他对身后的小厮挥了挥手,不知低头吩咐了什么。
朱凤泽拧了下眉,没来得及继续思考,一方沾染了迷药的手帕便覆上了他的口鼻。
下意识的挣扎,朱凤泽顿了顿,没再继续挣扎,人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