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朱茂铖曲毕,余音袅袅绕梁,不少人沉浸于琴音中,阖眸,表情沉醉。
朱茂铖弹完一遍曲子后,又特地指点了众人这古曲的特点,大胆炽热,爱意明显,又点重点难点。
指点完后,便让众人独自练习。
朱凤泽对于礼乐琴曲没什么天赋,相对于武学来说,但是有那么一种人,虽说没什么天赋,可是他学习的速度很快,约莫三刻钟,他已能无恙的弹奏一曲《凤求凰》。
“凤泽天赋异禀,”朱茂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后,夸奖道。
朱凤泽没理会他。
“不过,有一处地方弹错了,该是这么弹的。”朱茂铖说着,俯下身子,从身后揽住他,他的体魄不是瘦弱的少年,他少年便练武,体魄比朱茂铖这个成年人不逞多让,都是精瘦类型,宽袍大袖下,是结实的肌理。
朱茂铖半虚抱半搂着他,大手覆上他的手背,“该是这样,”他说着,就他的手,动作暧昧,缓缓地纠正他弹错的几个曲音。
两人离得极近,朱凤泽侧着脸睨他,有那么一瞬间恍惚,他被他覆盖的大手烫到。
于是乎,他的反应有些大,几乎是差点儿将桌案掀翻。
众人听闻桌案碰撞声,疑惑的抬眸看去,便见皇太孙拂袖离去,连七弦琴都不顾了。众人疑惑的互相交头接耳询问,想要知道发生什么事儿。
坐在离事发现场最远处的苏晓蝶抬眸看了一眼就低下头来,她暗道:这一切都与上辈子的轨迹不太一样,上辈子皇太孙分明没能回到京都,他在路上遭遇刺杀,没能活下来便身亡。
她一紧张,手底下拨错了一根弦,弹错了音。
朱茂铖没和众人解释,任由其余人猜测,他摔下一句:“尔等继续练习,本王暂且离去”便随着朱凤泽一同离开了国子监。
没有了宁王、皇太孙这两座大山,现场的气氛活跃了不少。
苏晓蝶一个人在最远处练琴,安安静静的,不显山不露水。
上辈子,最有可能称王称霸的皇帝长子康王、四子燕王皆都落马,谁都没想到,最后的赢家会是……宁王殿下。
上辈子她落得一个惨死,这辈子,既然知道了谁是最后的赢家,那么无论如何,先抱上大腿再说。
暂且不说国子监这一处发生的事儿,便说朱凤泽拂袖离去,颇有些怒气冲冲。
他离去的步伐很迅速,朱茂铖在身后追。
未过片刻,朱凤泽便发现,无论他走得快还是慢,都甩不脱朱茂铖,身后之人脚步刻意放得沉重,朱凤泽不敢细究,他止住了步子。
“凤泽为何拂袖离去?”朱茂铖站在朱凤泽身后五尺外,问。
“噔”的一声,朱凤泽拔出身侧跟随的侍卫的佩刀,他将利刃架在朱茂铖的脖子上。
随身伺候的太监侍卫见此,面露惶恐之色,立马跪下,高呼:“殿下,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