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周围有人接近的文锦森警醒的睁开了眼,然后发现自己的肩膀因为一夜的负重有些酸痛,忍不住开口抱怨道:“啊,好重。”
“一大早醒来就说别人重可真是失礼呢。”被文锦森的惊醒带动的伊莎贝尔揉着眼睛迷糊的说道。
“等等,”伊莎贝尔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忽然意识到了周遭的不对劲,刚刚的声音似乎也并不是如同往常一般欧根亲王叫醒自己的话语,惊讶的问道,“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为什么你也在这里!”
“还问为什么?”文锦森摇晃着自己有些麻木的手臂,“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不记得了吗?”
“昨天晚上?”伊莎贝尔惊讶的问道。
一进行回忆,宿醉的她就头痛起来,但也因此昨夜的促膝长谈也慢慢的变的鲜活起来。
记忆中,自己好像说了特别多只有和欧根亲王一起才会说的话来着。
紧接着,欧根亲王赶在两人气氛变尴尬之前重重的咳了两声,说道:“提督,水已经再次烧好了,我们要回去吗?”
言下之意很明显,再不回去舰娘们起床以后可就说不清楚了。
“欸?欧根你你你你...你来了。”伊莎贝尔刚刚醒来时并没有注意到欧根亲王站在后边,一下子有些惊慌,“啊,回去,好的好的,话说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看到伊莎贝尔仿佛偷吃被抓到的心虚的模样,欧根亲王决定打趣她两句,她用手指抵着唇边思索了一下认真的说道:“大概..是在提督你说,‘我们来接吻吧’的时候来的。”
“欸,我说出来了吗?”伊莎贝尔愈发的惊慌了,等到她看见欧根亲王捂着嘴偷笑的时候,就明白欧根亲王在乱说,于是板起脸,“啊够了,小欧根我回去再慢慢教训你。”
“好的好的,您可得下手轻点我的提督大人。”欧根亲王接过伊莎贝尔伸出的手,赔着笑说道。
伊莎贝尔用力的她额头上敲了一记说道:“看着挺老实的,不知道怎么就这么能来事。”
一边说着,伊莎贝尔似有似无的瞟了一眼站在旁侧有些尴尬的文锦森,不知道是不是意有所指。
然后欧根亲王冲文锦森微微的低头,恭敬的说道:“再次感谢您的帮助,您的房间里的热水也准备好了。”
看着两人嬉笑着离去的文锦森,在原地伸了个懒腰,吹着海风感到神清气爽,自语道:“好了,那就...去看看我们家那个不省心的吧。”
而欧根亲王走了一阵,行至树林深处时,停下了和伊莎贝尔打闹的举动,突然低声问道:“贝尔姐,你和他谈的怎么样了,大概什么时候能结婚。”
欧根亲王的神情很认真,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伊莎贝尔沉默着思考良久,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不,我决定退役了。”
说这话时,伊莎贝尔语气里带着些许的轻快。
“什么?!”欧根亲王吃惊的以为自己听错了,“提督你认真点不要开玩笑了。”
只有在讨论非常正式的事情的时候,欧根亲王才会称呼伊莎贝尔为提督。
但是伊莎贝尔再次摇了摇头,以同样的认真回应了欧根亲王:“是的,我已经确定要退役了。当然啦,不是现在,大概再过两年等到你们都成长起来了,我就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可是贝尔姐,那个男人不是正好符合你的要求吗?”欧根亲王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自己的提督想法会有如此大的改变,她试图搞清楚伊莎贝尔转变是为何。
“虽然那个家伙确实不错,但是在他看我的眼神里充斥着对过往某人的怀恋,我想...他大概是不太敢在那个人面前说这些吧。”在说这些时,伊莎贝尔并没有气馁,或是对文锦森的埋怨,反而像是带着某种决意。
因此欧根亲王明白了,就不再多言,准备等文锦森离开以后就对其他的舰娘的宣布这件事。
伊莎贝尔的这份的决意一直被她带进了提督府,欧根亲王本来想建议她再去睡会,但最终没有开口。
接着伊莎贝尔拿出了柜子里的信纸,想了一会,决定把此刻的决意好好的传达出去。
致我亲爱的父母:
你们近来可好。
我最近不是很好,镇守府附近反常的来了一个深海战巡。不过不用担心,军团那边派来了一名提督协助我击沉了深海。
以及,非常抱歉。在上次相亲的时候对相亲对象使劲挑刺,还冷嘲热讽让他下不来台。
我知道那人并没有什么错,也是你们重重筛选过后才挑出来的人选,事后我会再次写信对他道歉。
还有,谢谢你们这么些年一直愿意容纳我的任性,还帮我支付了提督学院的学杂费,尽管你们并不支持我去当提督。
镇守府的生活大部分时间都很枯燥,舰娘出征时还要提心吊胆的,但是这是我第一次对其他人负责,关心她们的日常点滴,所以我很开心。
因此尽管十分辛苦,但是这是我自己决定的事情,我打算好好努力。
从小就不听话,一直给你们惹麻烦真是抱歉。
不过,请再继续关照我吧。
这可是未来蕾梅黛丝将军的继承人写给我最爱的父母的。从成年以后,值得纪念的第一次写信。
总是任性的安妮·伊莎贝尔在春日的早上写下
啊啊,对了,有一件事忘了说了。
我想,女儿我大概可能...知道恋爱是什么感觉了。
......
“呐呐,提督啊,我们就这么走了吗?”客船发动之前,提尔比茨再次确认道。
背着包的文锦森说道:“是啊,不然你还想在别人家那里蹭吃蹭喝啊。”
“可是...提督你不后悔吗?那个人挺好的。”提尔比茨不解的问道。
尽管没有细说,但是文锦森还是理解了提尔比茨的意思。他想了想,说道:“是挺好的,但是我要是留下,就没法照顾你了啊。”
提尔比茨想了想,发现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反驳道:“不要把我说的好像你的拖油瓶一样。”
“欸。”文锦森惊异的说道,“你居然觉得不是吗?”
“我可要生气了哦。”
这时候,客船的汽笛传来了轰鸣声。文锦森知道船要开了,他最后一次的向镇守府方向看去。
磐石镇守府里有很多舰娘站在海岸边冲着船上的文锦森和提尔比茨两人挥手告别,但文锦森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正中的伊莎贝尔。
她身着提督正装,神情凛然,金色的长发随着海风微微晃动。
文锦森用力的挥挥手,然后转身离去。
提尔比茨跟在一言不发的文锦森身后,偷眼看去,发现他的神情有些落寞。
两年以后,伊莎贝尔从舰娘军团退役,没有带上任何一名舰娘离开。
在她举办婚礼时,伊莎贝尔邀请了当时已然声名大噪的文锦森。
接到邀请文锦森带着提尔比茨兴然前往。
婚礼席上,身穿白色婚纱的伊莎贝尔无疑是场上最令人瞩目的焦点。
她巧笑嫣然,美目盼兮。
一如当年初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