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源之初,是为源初之境。
这是所有魂力修炼者经历的第一个境界。
一旦踏入了源初境一段,就是魂力修炼之路的正式开始。
同时,这也就意味着,修炼者可以到各国各城镇的职业工会,去报名就职试炼。
只要成功通过试炼,就能拿到职业推荐信,成为某个职业的见习生。
无论是剑士、骑士、斧斗士或弓箭手,还是铸剑师、铠甲师或者修理师,抑或医师、护士、鉴定师,各行各业的人员,从业的第一步,便是完成就职,成为见习生。
牧师、法师或巫师这样的法术系职业,除了是修炼精神力而非魂力之外,他们的职业进阶体系,与大多数职业几乎相同。
无论是法术系还是物理系,成为战斗系职业,便能加入冒险团或大公会,接取各大赏金任务赚钱;
若是加入服务生产系职业,便能以特殊魂技,如鉴定术或装备炼制,谋得一份生计。
当然了,王爵神坛的见习王徒,是个例外。
他们显然不属于普通见习生。
天赋异禀的孩童,在很小的时候,大概就是三、五岁,就会收到王爵神坛的邀请函——尽管至今都没人知道,王爵神坛的人是如何知道这些孩子是有过人天赋的。
另外,在各国的就职试炼和转正考核中,表现优异的参与者,有极小概率,也会得到王爵神坛的邀请函。
当然这种概率,大概就是比天上掉金块,正好还砸在自己头顶的可能性还要低。
而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每五年一届的称尊争夺赛,可能就是唯一能成为王爵神坛见习王徒的机会。
所以像“神继”这样,从来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超级天赋。
拥有这种超级天赋的人,王爵神坛绝对不可能错漏才是。
然而,眼前的这个柳景……
如果他真的拥有神继,那么显然,他就是王爵神坛错漏了的遗珠。
“该不会真是……”
经过溟尘提醒,想通了这一点的九歌,开始对自己刚才的笃定产生了怀疑。
可刚才的一刹那间,他从这小子身上,所感知到的那丝充满神性的力量……绝对不可能错才对!
“难道……这小子真的连自己都还没发现?”九歌不由得眯起了眼睛,“那他也太特么迟钝了!”
说实在的,柳景的脑子里有些懵。
有了这个神继,寒曦就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对于溟尘说的这句话,柳景虽然听着很爽,但事实是,他连这个神继是什么都不知道。
身体里有没有这个“神继”,他不知道。
这个神继能给他带来什么,他更无从知晓。
他知道的是,如今冰爵和炎爵两人,同时护卫着这场交易。
想要击败他们?以自己如今的实力,根本是天方夜谭。
就算是有蒂基尤斯的帮忙,在如同神一般存在的两个王爵面前,恐怕依旧是以卵击石。
放弃,可能是最佳选择……
嗯?等等……那个尧姆尔,怎么脸色看上去不太对啊?
这种神情,好像是……有点尴尬?
这种时候有两个王爵撑腰,他难道不应该是一副得意忘形、目中无人的样子才是么?
还是说,他一个十四岁的小屁孩,还懂得故意摆出一副克制的状态?
说他这状态是克制吧,好像也不对……
回想起来,似乎自从溟尘对寒曦说出那句,“如果柳景真有神继之力,那恐怕寒曦不是他的对手”伊始,尧姆尔的整个状态就有些奇怪了。
现在看起来,他的这种反常的状态,应该是……紧张!
他在努力地克服自己的紧张情绪!
可究竟为什么呢?
不应该啊!
这种场面,他紧张什么?
明明有着两大王爵本尊坐镇,护卫着这场交易,对付的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冒险团……
他尧姆尔,一个心高气傲的世子,竟然会感到紧张??
难道他在怀疑王爵的能力?这更是说不通了。
越发觉得蹊跷的柳景,总觉得现场的这个气氛有点问题。
“咳咳!”突然意识到柳景正盯着自己,尧姆尔一个激灵,努力干咳了几声,强装镇定地说道,“既然你们看到了,我们的这次交易,由两大王爵本尊坐镇,你们根本一点机会都没有!识相一点的,就赶紧回去,别在这里碍我的眼,也别污了两位王爵大人的手!”
嗯?劝退?
竟然劝退?
原来还只是柳景的怀疑,如今听他这么一说,感觉就更奇怪了。
站在尧姆尔的角度来看,一边是花费重金聘用而来的顶级护卫者,另一边是恼人的不速之客。
能够亲眼欣赏一番虐菜的场景,根本就是正常人喜闻乐见的才是啊!
可是他刚才,竟然对柳景他们劝退?
这又是什么骚操作?
不对……是心虚!
绝对的心虚。
他的种种表现,根本就是心虚得慌!
现在,不仅仅是柳景,就连寒曦和石考特,都察觉出了其中的古怪。
果然只有十四岁。
这未经世事的家伙,终究是沉不住气。
后知后觉的墨筱公主,同样也意识到了什么。
她下定了决心,一咬牙,使出全身力气,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爬起,随后再次冲向了尧姆尔那边。
突如其来的变化,打破了这一度静止的场面。
眼见冲到面前的墨筱公主张牙舞爪的样子,尧姆尔冷不丁地朝后退了一步。
然而,她的目标不是他,也不是石考特,而是他们面前的文件。
这个过程中,寒曦不知怎么的,愣了许久。
当墨筱公主已经冲到了那张交易桌子面前,寒曦才意识到,自己还有一个本次交易护卫者的身份。
于是她立马凝聚精神力,手上寒气猛然缭绕开来,一个小冰球瞬间悬空凝结而成。
正当要将这个小冰球击出的瞬间,她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
她迟疑了一下。
转过头,看向溟尘。
随后,她又看了眼九歌。
“看我干嘛?我又不会出手。”说完,九歌思索了一番,然后瞥了一眼溟尘,“你徒弟……好像是怕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