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灼先生真如那春日里盛开的桃花一般。”瘦皮猴深深地嗅了嗅手中的香包,“这里面好像也有桃花的香气呢。”
“呵,他就是个老妖精!”莫来蹙眉道,“这人违背了人生老病死的规则!世间哪有逆生长或者长生不老的魔法?难不成还真是那花精狐妖变的?”
“哎呀,这你可就孤落寡闻了吧。桃灼先生一门出于巫山,那可是飘渺绝迹,仙气缭绕的地儿。他莫不是已经修成仙了,才这般任由时光流淌,而容颜不改?”瘦皮猴艳羡地说道。
“你可别脑补了,修个毛的仙啊!人还说借尸,夺舍也可得年轻貌美的躯体,从而长生不老呢!”
“那可是修鬼仙,桃灼先生可不至于如此。”瘦皮猴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我出去转转。”莫来在屋里呆得着实无聊。
“先生说了让你今天别出门了!”
“哼,信他的邪?”莫来摆摆手不以为意。
瘦皮猴没办法,只能忙不迭地跟上去。两人刚出门就遇见了莫云杰。
“云杰哥,桃灼那个老妖精呢?”
“你呀……”莫云杰无奈地笑了笑,“爷安排他到北宅休息了。”
“北宅?客人不都是安排在贵宾院吗?”
“桃灼先生是个例外,他每次过来都是在北宅歇息的。”
莫来嘴角扬了扬,心下生出一计。
“你个捣蛋鬼又打什么鬼主意呢?”莫云杰笑着说道,“桃灼先生可是贵客,族长在世的时候对他的这个师兄可都是以上宾之礼待之。”
“哈哈,没啥。哈哈哈,我又不打那老妖精的主意。今儿天气还挺好呀,猴子,走,咱俩出去转转。”莫来尬笑着,一把拽过有些懵逼的瘦皮猴就往宅子外走去。
“先生说你今天不宜出门,你小心着点儿!”莫云杰冲他喊了一句。
“知道了!”莫来摆摆手脚下没停留。
“咱们这是去哪儿?”瘦皮猴被他拖着,一步三绊跌跌撞撞地走着。
“记不记得上次查出破运咒的时候,咱们不是要去宅子后面看看北宅有啥隐秘之处吗?今儿咱们就去好好地探上一探!”
“这个倒是值得一去。”瘦皮猴一听也来了兴致。
两人蹑手蹑脚,偷偷摸摸地窜进了老宅旁的那片小树林。
“经了上次那一遭,现在进这林子还真觉得有点毛骨悚然呢!”瘦皮猴缩着肩说道。
“瞅你那畏畏缩缩,胆小如鼠的熊样!”莫来回头调笑着说,刚说完脚下不留神踩到一坨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便便。
“哈哈哈哈哈!”瘦皮猴见状笑得前仰后合,“你看看,就说你今天不宜出门吧!”
两人一路嬉闹着绕到了宅子的后方。
“咦?”
“怎么了?”莫来见瘦皮猴对着一处角落发呆,便好奇地凑了过来。
“房前种竹,主平安富贵,寓意节节高升。屋后种梅,主高雅恬淡,寓意幸福美满。此处种梅倒也证明屋主是懂风水的。可是这个就奇怪了?”说着瘦皮猴蹲下身来,扒拉着地上半人高的杂草,里面露出一方造型怪异,上面写着“泰山在此”还画着着八卦图案的石雕。
“镇宅石?”
“嗯。“瘦皮猴点了点头。
“镇宅石又啥奇怪的?到处都能见着!”
“这镇宅石摆放的位置是有讲究的。一般摆放在客厅,书房,卧室,或者缺角之地等位置。”
“缺角之地是什么?”
“古代民居大多建造的方方正正,四平八稳,这样不仅便于空间的排布以及房屋的设计。其实里面还暗含了八卦之气,分布于八方,不可偏颇的道理。若有一方塌陷或是缺失,则会反映到相应的卦象上面,对于宅内整体运势以及家庭成员有着很大的影响。”
“那么邪乎?”
“嗯,比如西北为乾宫,为天、为父、为首、为大肠、五行为金。户型之中西北方尤其不宜缺,西北方乃家宅中之财箱。在风水上也主家中男主人,缺少西北角会造成家中男主人在事业上的不顺,不顾家,容易在外惹出事端。若是流年的五黄煞在西北方的话,家里人则会经常头痛腰痛。”瘦皮猴解释道。
“那化解之法便是镇宅石?”
“不同的缺角要不同的化解之法。西南方缺角可在缺角处摆放土属性工艺品,如陶瓷花瓶之类的进行化解。东北方缺角可在缺角处摆放泰山石敢当这类的镇宅石进行化解。北方缺角可在缺角处摆放鱼缸等水属性的物品进行化解。”
“那这个镇宅石也没什么奇怪的啊?老宅阴邪之气那么重,很有必要立个这啊!”
“镇宅石不是胡乱立的,一不留神便会成了破财石,引灾石。何况这宅子并没有缺角之处!”瘦皮猴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或许是为了别的什么?我们家可是特别注重风水,不可能没有缘由地立下这个。”
“别的什么?”莫来这一言倒是给了瘦皮猴一个提醒,“还有一种立镇宅石是因为自己家的正门朝向了人家的屋角,这个是很不吉利的。这时便会在“恶向”处立一块镇宅石,上面刻着“泰山在此”或者“石敢当”等字样。若认为这样也无法辟煞、破邪、逐鬼魅。便会在字上再加刻虎头或八卦之类图案。”
瘦皮猴思索了一会儿,突然脸色巨变,眉头紧皱,在杂草中四处翻找着。
“你找什么呢?”
“另一个门。”
“哈?”莫来一时间被他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看这立镇宅石的位置,正是这一处的屋角。就是说这镇宅石后面是一处房子的正门口。”
莫来闻言忽觉一阵妖风吹起,不禁往后退了几步,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惊慌失措地说:“我去,你别吓我啊!这儿都是杂草,哪儿来的房子?哪来的门啊?你可别说那后面的土丘便是一处房子?说那是座坟,倒还有些可信度。”
瘦皮猴没搭理他,依旧在杂草中摸索着,半晌,起身拍了拍脏兮兮的手幽幽地对他说道:“你看,门儿不就在那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