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尹看着莫来站在一旁时而发呆,时而皱着眉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心下已了然。
“你这个人看似傻乎乎的,有时候还有点儿小聪明。我一向有契约精神,说到做到。怎么说我也是要脸的人。”祝尹没有表情的脸浮起一抹淡笑。
莫来心事一下被戳穿,脸涨得通红,他这话说的好似自己是那心胸狭窄、小肚鸡肠、斤斤计较、有疑心病之人,忙讪笑着说道:“我也是要脸的。”
“既然都要脸,那就在合作结束之前彼此多点儿信任,毕竟进了墓一个人活下来的几率不如两个人大。”
莫来一听忽然觉得自己的重要性如坐了火箭一般直升至天际,一时得意起来。
“好说,好说。”他咧着嘴说道。
祝尹前面走着无奈地笑了笑。
进了这道门儿,面前有三个幽深的通道。
祝尹拿手电筒晃了晃,走到每一个洞口闭着眼睛站了一会儿。
“中间的不是,左边和右边有一个是。对了,上一次开墓是什么时候?”
“就两三天前,我二叔公去世。”
“几个人进来的?”
“抬棺的八人,我爷爷还有瘦皮猴他爸。跟今天一样十个人。”
祝尹打着手电在地上仔细看着,过了一会儿指了指左边那条。
“走这条。”
“为啥?”
“我刚刚试了一下中间那条没有风,应该是条死路。左右两条是通的,但是……”他拿手电筒照了照右边的地面,“许久没人进的话,地上必定有许多浮灰,像中间这条。”他蹲下用手指抹了一下地面,果然出现一个清晰的手指印。
“那是右边这条喽,右边有脚印证明最近有人走过。”
“右边的脚印怎么看也只是两三个人的脚印,而且并不是抬棺材此等重物留下的。我猜是为了扰乱视线故意为之。”他指了指左边那条说道:“这上面的浮灰太松软,不像多年累积的,到像是撒上去的。”
“倒是有些道理,但是也有可能右边的脚印是外面那三个人留下的啊?”
“是有可能,但是那三个人死在你爷爷他们进去之前。”
“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进来时,那三个死人下方有两排整齐的血脚印,应该是抬棺人的。这三条路本就是为了迷惑人,每次入墓出墓应该都会把脚印清理掉,让人找不到准确的入口。总之,左边这一条我比较有把握。”
“听你的。”莫来也实在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两人进了洞,洞壁上画着红色的咒印。莫来认得那咒印,跟那个青龙堂房梁上刻着的那些一样。
“你认识这咒印?”
“我在老宅见过,不过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大约是驱邪的吧!”
“不像。”祝尹说着从背包里拿出相机拍了下来。“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说不定对找到其他画有用。”
莫来突然感觉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转头去看却什么都没有,只是那石壁上似乎有些亮晶晶的东西。待祝尹拍好,他径直走到路的另一侧。
“莫来。”随着祝尹的一声大叫,地上突然出现一个洞,莫来来不及躲闪,整个人飞速下坠,千钧一发之际他一只手抓住洞沿整个人悬在空中。
“你抓住!”祝尹把手电扔到一边,把手递给他。
“卧槽,这真是要人命啊!”莫来吓出一身冷汗,一只手抓住祝尹的手,被他连拉带拽地拖了上来。
“你得减肥了。”祝尹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
“不要,我以后要多吃一点,这么看来以后能不能好好活着真不一定,说不准哪天就一命呜呼了。”莫来皱着眉拿手电照着洞底,只见洞底全是锋利的刀刃,还有些骷髅碎骨。
“那一片土比别处厚,应该是为了隐藏陷阱的痕迹。再加上这边石壁有划痕,看样子是抬棺材的棍子离石壁较近磕碰留下的。那么宽的通道非要贴这边石壁那么近,肯定是那边有问题。”
“多谢,多谢。”莫来用力握了握祝尹的手,“真是我生死与共的好同志呀!”
“少来这套,你出门带上脑子比什么都好!”祝尹甩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
“你从小在墓里长大的,我哪儿能比得上啊!”莫来揶揄道。“话说那亮晶晶的是什么?”
祝尹用手电照了照说道:“镶在石壁里的琉璃或者水晶吧,光扫过会反光,就是为了吸引某些好奇心重的人!”
莫来一听炸了:“这是哪个混球造的墓,学心理学了还是勾别人魂了?”
“一般有赏识的都不会被这种小伎俩所骗!”祝尹拍拍身上的土继续往前走。
莫来在他身后撇撇嘴,做着呕吐的小动作。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了大约几十米,莫来觉得自己的肩膀越来越重,双手突然不受控制一般黏到自己脖子上,越收越紧,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祝尹似是察觉到他呼吸急促,转过身只见他脸色青紫,大张着嘴,双手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脖子。
“莫来,莫来!”祝尹用力掰他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他的手指泛白,表情痛苦异常。
“后……后……后面……”他似乎还有自己的意识,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祝尹抽出腰间的匕首,错开身对着身后猛刺过去,一股子黑色腥臭的液体飞溅而出,一个白色大如脸盆长满白毛的大蜘蛛吊在半空,肚子被划了一道口子。
这下似乎惹怒了它,只见它对着祝尹喷了一股丝一下缠住了他的胳膊,把他直直地吊了起来。眼看着蜘蛛快速地朝他爬过来,他慌忙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把胳膊上缠着的蛛丝烧断,一个前滚翻躲开了蜘蛛冲他再次吐出的丝。他飞快地捡起地上的匕首跳起用力一挥把蜘蛛斩成了两段。即便如此,那蜘蛛的爪子还在地上挠抓着,祝尹上前又补了几脚直到它变成一坨肉泥。
莫来脖子上的蛛丝不再收紧,但用力挣扎了几下却弄不断,后脖子勒得生疼。
“蛮力不行,要用火烧!”祝尹打着火,小心翼翼地烧着,一股子焦味扑鼻而来。
“我靠……你烧到我的头发了吧?”莫来耳后一阵灼痛,手刚一解放,就摸了摸耳后的头发,果然豁豁拉拉的。“谢字我现在说不出口了。”
“命重要!”
“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