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两下沉闷的响声突然想起,正不知所措的聂飞抬眼一看,只见叶不凡的两个马仔已经从左右两边猛的一跳,越过了对面的阳台。
而此时的叶不凡也向后退了两步,与阳台拉开一段距离之后,跟着助跑加速,跳上阳台的护栏同时跟着一跃而起,朝对面那栋居民楼的楼顶飞跃过去。
尼玛,这是真的在逃命啊!
看见奋不顾身的往对面的楼上飞身一跃的叶不凡,聂飞张大嘴巴一脸震惊。
那可是八楼楼顶啊,一个不小心摔下去,分分钟不死也半身残的好吧。
就好比电影里那些江湖好汉或者亡命之徒被对手追杀的桥段,聂飞感觉此时此刻的自己也成了他们的一份子,只不过在后面追的是警察。
朝楼下望过一眼,一股寒气陡偶从脚底升起!
我操,好高。
聂飞干咽了一口唾沫。
只是管不了那么多了,随着警察上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聂飞也只能豁出去!
既然他们都能过去,我也应该没问题。
在前是绝路,后有追兵的情况下,聂飞后退两步,调整了一下呼吸,自己给自己鼓劲:拼了。
要想继续找人,就不能够给警察抓到。
“啊。”
想着要为王晓云报仇,聂飞咬紧牙关,学着叶不凡的样子,朝着阳台飞奔过去,跟着一跃而起。
“快看,上面有人逃跑了。”就在聂飞的身影从这栋楼顶跃过另外一栋楼的阳台时,楼下的警察当即大叫起来,显然是发现了他的踪迹。
这个时候,找到暗门追上来的警察也冲上了阳台,不过这候聂飞已经跳到对面去了。
为首的一个冲到了阳台边,正准备追上去,但一看那段距离,一时心有余悸,生生停住了脚步。
虽然维护世界和平是同志们光明伟大的义务,但此阶段的执行任务还没到拼命的阶段,警察同志一掌拍在阳台上,恨恨的道:“可恶。”
接着赶紧用对讲机联系:“呼叫呼叫,一帮疑犯逃到隔壁那栋楼去了,你们赶快去追。”
“收到!”话音刚落,昏暗的小巷里,一支得到消息的地面小分队抄起冲锋枪就顺着小路追了过去。
妈妈呀,真是穷追不舍啊。
刚落到对面的阳台,见后来的追兵,还没喘过气来的聂飞又是一阵心惊胆战,不敢有片刻犹豫,朝着刚才叶不凡逃跑的路线拔腿就跑。
“喂,你怎么还跟着我。”叶不凡上到楼顶,刚打开铁门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刚开始他以为是警察就过来了,还吓了一跳,看清楚是聂飞后,一阵惊疑,随后有些不满。
聂飞可不管这些,现在逃命要紧,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不跟你跟谁呀,腆着脸道:“凡哥,之前不是你说的有事找你吗。你看这都出大事了,我当然得跟着你啊。”
“我……”叶不凡闻言一滞,脑海里一万只羊驼碾压而过,心想你这家伙是真傻还是假傻,哥跟你说的那是来借钱,不是逃命。
不过现在聂飞拿这句话来堵他,绕是叶不凡平时能说会道,现在竟也无言以对,况且现在也不是争论的时候。
想到这一点,叶不凡也没搭理聂飞,打开铁门跑上阳台,随后按照刚才的操作,又奋不顾身跳到了对面一栋楼。
这好像已经是七楼了吧,跑的太快,聂飞也记不清,不过楼高的好处就是对面那栋也见了顶,两家楼顶同样高。
有了刚刚跳楼的经验,这次聂飞心里也淡定了许多,拉开一段距离,助跑之后一跃而过。
就这样跟着叶不凡的后面,两人在城中村的楼顶上,如猿猴攀树上蹿下跳,也不知道跳了多少栋楼,七拐八拐之后,身后警察的声音也越来越远,感觉似乎把他们甩开了。
接着,又从对面一栋楼跳下来之后,叶不凡减慢了速度,随后打开了阳台的铁门,朝楼下走去。
下了两层楼,经过阳台走到最角落的一间房,叶不凡随后掏出钥匙打了开门。
“这是到家了吗?”跟在后面的聂飞有一丝疑惑,不由打量起来。
这栋楼阳台与走廊相连,典型的90年代建筑风格,墙上贴着马赛克,看上去有些斑驳老旧,隐隐的还散发一股霉味。
跟着叶不凡走进去,只见房子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风扇电视各种家具一应俱,看上去似乎这里经常有人居住。
“凡哥,你家?”带着疑问,聂飞把门关上。
“什么眼神,这能是我住的地方吗?”
叶不凡正在里面换衣服,闻言不屑的道。
把那件花里花哨的衬衫脱掉,换了一件简单清爽的T恤,叶不凡在桌子上坐下来,倒了杯茶,给自己压了压惊。
“这是安全屋,懂吗!”
“安全屋,那不是警方为了保护证人专门安排的隐蔽居住点吗?”聂飞一听,连连赞叹:“没想到凡哥竟然连安全屋都准备好了,可真是思虑周全啊。”
电视上看过不少这种画面,狡兔三窟,无论是卧底还是歹徒,行走江湖的人似乎总有几处藏身之所,聂飞实在是感慨对方的智慧啊。
“少在我面前擦鞋。”叶不凡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看见聂飞似乎有些拘束,突然笑了起来:“没想到你小子胆子也挺大的。”
大哥,那是在逃命啊。聂飞心里一阵腹诽,要不是你的场子出事,我至于如此狼狈吗。
不过当面却不好意思这样说,毕竟对方给自己带来一条生路,聂飞傻笑道:“谁不怕警察啊。”
“也是,坐吧。”似乎感觉还挺有缘,逃出生天之后,叶不凡心情不错,示意聂飞坐下,指了指旁边的饮水机:“水在那边要喝自己倒。”
身为大哥,他还没有帮人倒水的习惯,聂飞也没在意,找了个杯子自己接了一杯。
逃命时不觉得,但坐下来后只感口干舌燥腿脚发软,像是给吓的,体力似乎都已经透支完了。
“刚才吓死我了。”大口喝了一杯,聂飞接着又接了一杯,一口气喝完依然心有余悸。
“第一次见这场面吧!”望着聂飞那张略显稚嫩的脸,叶不凡问,见对方点头,他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后说:“没事,以后见多就习惯了。”
还来,聂飞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凡哥,我可不是你啊,你是见多识广,压根不怕,可我都快吓尿了。”
随后话锋一转:“不是说你的场子最安全吗,怎么突然间会有人来查?”
“肯定是有人报案。”说起这事,叶不凡一肚子火,嘴里狠狠道:“等我把他揪出来,他就死定了。”
估计是得罪什么人了!
听他这样说,聂飞暗自琢磨,之前李城就说过,这附近的私人赌场不止叶不凡一家,同行竞争如敌国,谁也想多赚一点,相互使些小手段,实属正常。
不过这都不关自己的事,聂飞也不好插嘴,只是差一点就给他们连累了,要不是自己运气好,估计现在已经在警察局报到了。
“不知道我那两个朋友怎么样?”想起李城和方正,聂飞心里隐隐不安。
跑的时候,就看见他们跟那帮赌客一起堵在了后门,后来警察就来了,也不知道跑没跑掉。
聂飞转而向叶不凡打听:“凡哥,你有没有熟人在跟警察局?我想看看我那两个兄弟没有事?”
“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重情重义的嘛。”叶不凡没有正面回答,反问聂飞:“你跟他们什么关系啊?”
“工友。”聂飞如实相告:“我的工作还是他们帮忙找的呢。”
“原来是这样,可是我看你那个工友好像很烂赌的样子哦。”对经常出入自己赌场的客人,以叶不凡的交游广阔,当然认得出李城,之前给他放过数,但这小子命好,赢了几把就还清了。
后来看见聂飞跟他在一起,潜意识的就将他归为一类,但接触之后发现有很大区别,叶不凡这才多嘴问了一句。
“是啊,他这个人就这样。”聂飞嘿嘿一笑,正想说点什么,叶不凡突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别出声。”
他将食指凑到了嘴边,似乎发现了什么动静,眉头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