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法官大人,这个问题和本案有任何关联吗?”
菲利普不知道贝丝知道了什么,但反对一下总是没有错。
巴特勒法官自然不会那么傻,他看向贝丝,面无表情地说道:“反对无效,不过钱宁小姐,我希望你不要在我的法庭上耍什么小花招,除非你想要在拘留所待到明天早上被保释。”
“明白,法官大人。”
贝丝点了点头,转向了艾伦·洛奇,再次重复了问题:“去年圣诞节你和艾米丽在一起吗?”
艾伦·洛奇闭起了双眼,深呼了一口气,随后才睁开了双眼,慢慢地点了点头:“是的,我和她在一起,那正好是她一个治疗阶段的结束,她很痛苦,于是我带她去见了玛丽。”
“被州检察官办公室去年以一级谋杀起诉,最终她胜诉,并被人称之为死亡医生的玛丽?那个为病人执行安乐死的医生?”
贝丝听着顾正的声音,慢慢地用自己的言语讲出来。
“反对,法官大人,她在引导证人作证!”
菲利普越听越是心惊,不顾一切地站起来企图进行最后的挣扎。
然而没有人理会他!
艾伦·洛奇没有看贝丝,而是看着台下的艾米丽母亲,无比心痛地说道:“是的,艾米丽实在是太痛苦了,我只是希望提供给她一个额外的选择,一个由她自己掌控的选择。
她已经十八岁了,姐姐,她最不希望的就是以那种状态生活在你身边!”
法庭上一片的寂静,唯有能够听到艾米丽母亲越来越大的抽泣声。
“法官大人,我没有其他问题了。”
“本案暂时休庭,结案陈词将在下周一早上九点开始。”
……
红日酒吧。
贝丝长叹了一口气:“这个案子终于是结束了啊!”
顾正点了点头:“尽管要等到结案陈词之后,陪审团才会进行决议,但我认为现在的情况,最起码也会形成陪审团的对峙,起码比尔不会被判四十五年!”
顾正不熟悉陪审团制度,但【陪审团状态】之中9:3的比分,告诉他现在的形势已经一片大好。
接下来就看结案陈词和陪审团决议的时候了,菲利普手中只有教练的证词和一系列的指纹证据可以用,而顾正这边有爱娜、艾伦·洛奇这两个点。
加上警探、药店经理和教练盘问时候顾正问的那些问题,真正等到决议的时候,陪审团只要将这几天法庭上一个个要点排在一起的时候,顾正这一方的故事明显更加可信。
唯一可惜的就是,顾正依旧没有找到最完美的那块拼图,依旧无法搞清楚艾米丽的芬太尼到底是从何而来,否则菲利普估计就直接撤诉了,没得打了!
“这一次的案子,主要原因在于我,我在预审时候做的工作太少了!”
顾正内心暗自想道,他的确是忽略了预审阶段的工作,导致菲利普几乎没有暴露任何策略,就直接通过了预审,这才有了后续教练证词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卡特琳娜憋了很久,找到这个机会才开口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发现艾伦·洛奇不对劲之处的?”
顾正指了指布尔博士:“他告诉我的,‘那个主治医生不对劲’这是他的原话,然后再加上一点直觉,嘣,这就是我们现在能够带薪来酒吧庆祝,而不是在办公室苦逼工作的原因!”
“你是在指我吗?”
小吧台后面传来了一个虚弱的声音。
众人回头,发现了布鲁斯正慢慢走过来,黑眼圈大的和烟熏妆差不多。
顾正想起乔西提到过布鲁斯的计费工时,问道:“你这个星期究竟工作了多久?”
布鲁斯坐下来,勉强一笑:“计费工时吗?五十多个小时吧!凯特急着要这一份资料,我必须全部整理好给她,否则赶不上下午法院五点结束的时间。”
顾正知道,卡罗拉有限公司的案子依旧还处在预审状态,而且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了,估计这个案子很有可能会继续好几个月的预审时间。
现在才周五下午,就已经五十个小时的计费工时了,再持续一段时间,这个布鲁斯该不会要猝死吧?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算了,等到他猝死我再来考虑这些吧!
顾正看了一眼时间,站起身来:“你们继续聊,我要去见客户了。”
布鲁斯疑惑地问道:“客户?你们不是来庆祝胜利的吗?”
顾正摇了摇头:“新的客户,而且这个案子也还没有结束,下周一还有结案陈词呢!”
布鲁斯深深地看了顾正一眼,从贝丝等人的讨论之中,得知顾正的新客户是一名警督,他不由地沉默片刻,随后放下杯子:“我也回去工作了!”
……
洛杉矶九十九号分局。
顾正看了一眼这里,他记得就是在这里接下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案子,眨眼间,已经近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顾正直接坐电梯来到了顶层,这里是警探们的办公室。
电梯门打开,前面是一个小小的栏杆,再里面是一大片空旷的空间,里面放置着几张办公桌,上面都有电脑放在那里,估计是警探们的办公室。
“你是来找谁的?”
一名西裔男子从座位上起来询问道。
顾正看了一眼手机,说道:“托尼·麦考利,警督。”
西裔男子顿时警惕地看着他:“你是内务部的人?”
顾正摇了摇头:“不是,我是他的律师。”
警惕顿时化作为欣喜,这名西裔男子顿时自来熟地凑过来,笑着指了指最里面的办公室:“麦考利就在里面,你去找他吧。”
在顾正说出他是律师的时候,整个办公室顿时是扫过来十几双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或明或暗的目光让警惕心十足的顾正有些难受,可以看得出来,这些警探非常的关心托尼·麦考利。
顾正在走去敲门的时候,脑海之中开始回顾起麦考利的案子,这又是一个杀人案,而且是一个非常诡异的杀人案,一切证据都指向了托尼·麦考利,但他却又完全没有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