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随迈克踏入了病房。
顾正可以看见一名长相帅气的男子睡在床上,双眼闭着,对周围的事物没有任何的反应。
而在病床边上,站着两名白大褂,正是杰夫瑞的主治医生加里森和住院医生。
“他这是怎么了?”
见到杰夫瑞这幅样子,尽管已经对杰夫瑞死心了,玛丽依旧忍不住悲戚地问道。
加里森医生对玛丽解释道:“邓恩先生的情况很复杂,他其他地方受伤并不严重。
但由于他跳楼的时候过于惊慌,没有调整好位置,导致大脑皮层严重损害。
他现在处于一种不可逆的深昏迷状态,没有任何的意识活动,仅仅由皮质下中枢维持基本的呼吸和心跳……”
弗雷德直接问道:“所以他现在是植物人喽?”
加里森医生看了弗雷德一眼,带着被打断的怒气,点了点头:“是的,如果你这么说也可以!”
听到加里森医生的回答,弗雷德继续问道:“他能够活多久?”
与此同时,玛丽也同时问道:“他还能够醒过来吗?”
加里森医生脸上没有露出意外之色,显然这两个问题是植物人家属最常问的问题。
“从理论上来说,他应该还能够活很多年,他现在生理运转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一直处在意识障碍和卧床的状态下,对于他的身体健康肯定会有不小的影响。”
加里森医生解释道,顿了顿后,他继续说道,“至于醒过来的几率,我现在没有办法回答你。
我之前对邓恩先生做过CRS-R量表,以及一系列脑部的检查。
只能够说我对于邓恩先生醒过来这件事情持悲观态度,因为他的情况在意识障碍之中,属于比较严重的那一列。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一所实验室,他们多年一直在对意识障碍进行研究,或许他们能够给你们一个更加精确的数据。”
听到加里森医生的回答,玛丽神色复杂地看向了病床,前段时间还在和她扯皮离婚协议的丈夫,今天就呆在病房之中,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够醒过来,这对于玛丽来说并不是一个短时间可以接受的事情。
顾正身旁的弗雷德,举拳微微庆祝了一下。
顾正又看了一眼杰夫瑞,他没有玛丽那么多感触,只是心里在思索,如果他是小三的律师,那么他会怎么做?
玛丽作为杰夫瑞的妻子,从法律上来说,杰夫瑞处在意识障碍之中,那么她自然而然地就成为了杰夫瑞的监护人。
只要杰夫瑞没有事先在医疗档案之中备注过放弃治疗,那么玛丽作为杰夫瑞的监护人,就基本上等同于掌握了杰夫瑞的生死。
杰夫瑞不死,玛丽可以掌握杰夫瑞的亿万财产,这笔财产可以轻松维持杰夫瑞直到老死为止。
这个案子的关键点,就在于监护权!
拿到监护权,然后放弃治疗,付上一大笔遗产税,依旧能够获得几千万的财产,足够一个人潇洒活一辈子了。
如果顾正是对方,那么他必然会来争夺杰夫瑞的监护权。
加里森医生和玛丽的对话很快就结束了,他给出了自己的专业意见,但玛丽不愿意接受这样子的结果,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加里森医生在医院这么多年,没有一个植物人的家属是一开始就绝望的,只有一天重复着一天地去面对那个毫无反应的‘亲人’,大多数人才会慢慢地放弃。
所谓久病床前无孝子,能够坚持到醒过来不放弃的人,万中无一!
加里森医生离开了病房,弗雷德追了上去,和加里森医生聊了起来。
弗雷德应该是去敲打加里森医生的,让加里森医生和医院知道目前他们才是杰夫瑞的监护人。
若是听了那个第三者的话,放弃对杰夫瑞的治疗,那么将会迎来他们的起诉。
顾正没有跟上,他和迈克聊了起来。
迈克其实并不是很有趣的那一类的,相反他还有点腼腆。
但他还是不厌其烦地和顾正聊天,甚至当双方没话说的时候,他还在努力地找话题说。
而通过简短的谈话,顾正可以听出来迈克应该没有受过高等教育。
不过迈克对于洛杉矶玩的地方熟悉无比,从餐厅到脱衣舞厅,他了解的一清二楚,甚至还给顾正推荐了几个不错的中餐厅,包括顾正找了好久的正宗川渝火锅店。
弗雷德回来之后,三人就准备离开医院了。
玛丽的身份有点敏感,他们还不需要和第三者撞在一起,要见面最好还是在法庭上见面。
现在玛丽只需要来医院逛一圈,展现一下她监护人的身份,警告一些医院,保证医院会尽心尽力地保证杰夫瑞的治疗就好了。
他们这些人来来往往,最后只有迈克一个人,一直住在VIP病房的隔间里面,陪伴着杰夫瑞。
“警探?”
顾正走到电梯口,意外地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伯克利案子之中的芬尼克警探,对方正从电梯里面走出来。
芬尼克警探见到顾正,脸色有些不自然。
他那么坚定地认为麦克·伯克利是凶手,麦克不仅不是凶手,而且还是被凶手栽赃陷害的那一个,他就成为了那个被凶手蒙蔽的傻警员。
顾正就像没有看见他的不自然一样,笑着问道:“你过来查案子啊?”
芬尼克警探点了点头:“是的,一宗纵火案。”
“哦。”
顾正不动声色地让开了一条路。
一旁人精似的弗雷德也默不作声,直到芬尼克警探离开之后,他才突然问道:“纵火案?还是在VIP病房里面的人,似乎有点巧合啊?”
顾正抿着嘴,严肃地说道:“如果这里没有第二个因为火灾入院的人,那么他调查的案子应该就是邓恩先生的案子了!”
“的确没有第二个!”
就在这时,一旁传来了一个声音,正是之前被弗雷德刁难的小护士,她正得意地看着弗雷德。
弗雷德直接问道:“他们在查什么,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