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现在我们是夫妻,我不能因为他爱不爱我,就对他的生死置之不理。”
“就算他不爱我,我也希望他健康安好。”
何一鸣略带嘲讽:“那你还真是,爱得卑微。”
“你错了。我没有卑微。他不爱我,但是至少,他帮了我很多,也让我有机会延续生命。”
“他从未做过伤害我的事情,我为什么不能关切他的安全?”
“就算是一个普通朋友,我也可以关心一下,不是吗?”
“普通夫妻离婚了尚且可以出于道义相互关心。何况我跟他也还并没有离婚。”
“那你们什么时候离婚?”何一鸣反问道。
其实他并不知道沈璟煜和贺宁的三年之约,只不过是顺着贺宁的话说。
贺宁明显愣了一下,以为他知道,便说道:“……看他的意思。”
“还真要离?”何一鸣倒是有些意外。
贺宁微微敛眸,掩饰着真实情绪,不让表情出卖了自己的真实感情。
何一鸣恢复了正色:“那我还是那句话,沈璟煜的情况,我不知道。”
这次他执行的最高机密的事务,何一鸣因为受伤,不能去,所以也就不可能看到事务具体内容。
所以,也不可能去打探沈璟煜的情况。
贺宁张了张口,何一鸣已经猜到了她要问什么,说道:“别徒劳了,没人知道。安静等他回来吧。”
“身为他的妻子,等待,是一项必修课。”
“要学会承担随之而来的任何结果,也是必修课。”
“我们执行事务之前,本就抱着最坏的结果去的。”
贺宁声音微微哽咽了一下:“不是说现在是和平年代吗?怎么还会这样?”
“在有人享受安宁的时候,必定有人负重前行。有人生活在阳光下,就有人生活在暗夜里。”
贺宁双手放在一起,绞了绞:“那我回去了,再见。”
贺宁上了自己的车,心绪一时难平,竟然连打几次火都没有打着。
她干脆放弃了启动车子的打算,安静地坐着。
手有些微微颤抖,可是她不知道要做什么好。
如果……他离开的头一晚,她没喝酒就好了。
至少不会将他抓伤,不会张牙舞爪地对他耍情绪,也不会让他过敏,一整晚都不得安宁。
但是后悔……并没有任何作用。
有人敲了敲车窗,贺宁吓一跳,发现是何一鸣,她才开了车窗。
“我跟你顺路。”何一鸣开口,“可以载我一程吗?”
“好。”贺宁没有拒绝。
何一鸣上了车,她终于启动了车子,平稳地朝前开去。
总算是,克服了心里的情绪,安稳开回了家。
下车的时候,何一鸣脚步踉跄了一下,贺宁赶忙伸手扶住了他。
“何先生你没事吧?”贺宁紧张问道,“九叔,麻烦帮下忙。”
何一鸣要拒绝,九叔已经赶过来了。
原来是何一鸣的伤口崩了,渗血出来,九叔忙去拿药箱。
“何先生,很快的,包扎好不会耽搁你的事情。”贺宁一边帮忙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