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琳娘悄悄的出了安全区。如今的她也算是有些灵力在身上了,一般的高手是没有办法发现她的。因着琳娘怀疑这次的疫情不是天灾,而是人为,所以便半夜悄悄出来查看。
“陆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一时没有头绪,所以琳娘决定先去陆芬那里查探,以来是确定陆芬好不好,而来也是看看陆芬哪里有没有头绪,免得自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悄悄的避过外围巡逻的士兵,琳娘翻过篱笆栅栏进入了治疗区。只是为了隔开病人防止交叉感染,治疗区的帐篷间隔要比隔离区的帐篷间隔大得多,发病的人又多,因此整个治疗区也是很大的。
想要在这里面找到陆芬,琳娘不知道要摸到什么时候。
“没办法了,就撞运气吧。”琳娘摸了摸下巴,选了一个方向悄悄摸了过去。
治疗区的外围静悄悄的,但是越往里面走就越热闹。外围住的一般都是刚刚发病,或者病症比较轻的,越往里病症越重,入夜挣扎痛苦的声音也就越多,再加上需要喂药,动静就越发的大。
琳娘往里走了不出百米就停下了,无他,因着这里是重症区,夜里都是灯火通明的状态,她也不能大摇大摆的走了。
迎面走来一队蒙着面的妇人,妇人手中具都端着药碗,琳娘赶紧停下寻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藏好,打算等那些人过去了再说。
“哎,也不知道这疫情什么时候能过去,再这样下去可就撑不住了。”走在最后面的妇人对身旁胖胖的妇人说。
“谁说不是呢,先是大旱,粮食不够吃不说,如今莫名其妙的出现疫情,若不是皇上顾念,咱们的草药早就撑不住了。”胖妇人叹了口气,“只希望能早点过去吧。”
“肯定能过去的,昨个我还听说陆大夫已经有了眉目了。”
“真的吗?”胖妇人一喜声音难免大了些,走在她们前面的人也都被这一声吸引,围着她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我也听说了,只是听说缺少一位重要的药。”
“缺什么?瑞王殿下知道吗?人命关天的事,别说一味药,就是十味百味,以瑞王殿下的仁慈,也会千方百计地寻来吧。”
“想来事知道吧,我也不大清楚。”
“说起来陆大夫一介女流之辈能有如此大的本事救我们于水火之中,这本事可真是大着呢。”
“谁说不是呢。”
因为知道了攻破疫情有了新的进展,这些妇人眉眼间有了喜色,叽叽喳喳说了一些便各自去给病人喂药了。
琳娘揉了揉蹲的有些麻的腿,“陆姨的本事真大,不愧是我姨。”
琳娘先是为陆芬攻破疫情有了进展高兴,随后想到瑞王已经知道她们的身份又开始发愁,“这样以来瑞王能放他们走才怪。”
琳娘摇摇头,“眼下这不是最重要的,先去找陆姨要紧。”
方才那些大娘们提及大夫们的住区,琳娘便顺着她们提的地方摸过去,一路上虽然也碰到了不少给病人喂药的妇人,但也有惊无险的避过了。
前面就是大夫们住的地方,这些房间都在门口挂上了门牌,上面写着哪位大夫住在这里。这就大大的方便了琳娘,原本还以为要废一番力气呢,这下好了,顺着门牌号找过去呗。
琳娘摸到陆芬房间的时候,屋里的灯还亮着,琳娘眼中闪过一抹心疼,以陆姨的心性必定是不眠不休的翻医书,不断调试治疗的方子,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正要推门而入,屋里突然响起男人说话的声音,“陆大夫,快去休息吧,方子的事明天再想也不迟。”
“让我再想想。”陆芬声音很是沙哑,仿佛嗓子被粗糙的纱布磨过一样。
琳娘闻声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陆姨真是的,这么大的人了一点也不知道照顾自己。
“不行,你已经半个月没有睡好觉了,你听听你的声音,都沙哑成什么样子了,”男人激动的说。
琳娘点头,就是,这个时候应当去休息的。
“方子已经有眉目了,瑞王殿下也让人快马加班去别的州运输粮草了,你若是这个时候倒下那颗怎么办?”李青一把夺过陆芬手里的毛笔,将桌子上被陆芬推到一边的饭菜拿过来,“我刚去热了一下,你快点趁热吃了,以后好好睡上一觉,明天早晨起来再弄这些。”
陆芬无奈的结果碗筷,“我知道了,你也别忙活了,坐下来跟我一起吃吧。”
李青也不推辞,坐下陪陆芬一起用饭。
屋里的两人闲聊,可把门外的琳娘心疼坏了,陆姨竟然辛苦到这个地步,经常连饭吃不上一口,更别提喝水了,更可气的是那些大夫,歧视女人行医也就罢了,还想把陆姨的方子据为己有,贪图陆姨身上的功劳。
“方子不过是身外之物,他们想要就归他们,只要是能救人就行。”陆芬倒不在意这些,她现在牵挂的是琳娘一家好不好,琳娘有没有发病。不过她来的时候琳娘就进了隔离区,到现在都没有被送进治疗区,那一定是没事了。
“你就是太好说话了,所以他们才敢那样放肆!”李青愤恨的咬了手里的馒头一口,整个治疗区的人谁不知道陆芬才是钻研出方子的人,就他们那些酒囊饭袋还想贪墨陆大夫的功劳,呸,做梦吧。他已经想好了,只要他们敢这么干,他就到瑞王殿下面前告状,那么多人都看着呢,就不信瑞王殿下是个耳聋目瞎的人。
“这件事情我有自己的想法,你也不要做什么,好生的做好自个的事就行了。”对这件事陆芬是真的不在意,这么大的功劳瑞王殿下难道不会召见她吗?一旦他发现了自己就是他想找的人之一,那她们就走不了啦,所以这功劳谁爱药谁要吧。
李青不吭声,只默默的啃自个的馒头。
陆芬一看就知道他会听她的话,只得放下碗筷,郑重的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也有自个的难处。我一个女子,这么大的荣誉对我来说不一定是好事,更何况我本就不想要这功劳,我想要的只不过是能继续行医。所以这件事情看着是我委屈,可我并不委屈。再说了,他们不也给了我补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