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儿,成了吗?”
黑衣人悄然地闪进了江松的书房,却没想一进门就撞见在书房等候的江枫。
“你是谁?”待江枫看清来人,他双目瞪圆,一脸警惕地看向黑衣人。
“不想你儿子死就别废话!”黑衣人顿了顿,又沉声道,“我说的是你的二儿子江松。”江枫正想喊人,却被黑衣人的威胁硬生生地把话咽回去。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闯进定远侯府的?你到底把我儿子怎么了?”江枫慢慢地将身子退后,冷声斥道。
“江松身中与江陟一样的毒,你识趣就马上把解药拿出来,若不然江松毒性发作,仙丹都救不回来。”黑衣人沉声道。
“松儿怎么会中了毒?他明明是去……”江枫一脸惊恐地看向黑衣人,又道,“你是那个孽障的人是吗?是你让松儿中毒的,松儿在哪里?如果松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和江陟那个孽障!”
“明明江陟是你名正言顺的嫡长子,而你却偏偏任由庶子胡作妄为,你知道吗?你的好儿子第一次下的本就不是迷药,而是致命的毒药,他打从一开始就想要置江陟于死地。”黑衣人怒斥,他的身子微微抖动,看得出他此时的情绪颇为激动。
“宠妾灭妻听得不少,纵容庶子杀害自己的嫡长子的还是头一回听到,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倒好,连自己的嫡子都想要铲除。你是脑子抽了吧,凭着皇上对江陟的圣宠,若是江陟一日不在了,你定国公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黑衣人字字铿锵,此时他的眸子如一把利刃,让江枫瑟瑟发抖不敢对视。
“我……”江枫半天也说不出半句话。
“把解药给我拿出来。”黑衣人道。
“解药……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江枫回道,他双眸澄明,倒是不像撒谎。
“你去那个柜子里的第二个暗格处找一下,红色瓶子的,找到给我拿来。”江松诡计多端,以防柜子是否有其他类似机关的东西,这样一来,倒不如让江枫去找。黑衣人指着柜子吩咐道。
闻言,江枫连忙跑到衣柜子前,按着黑衣人的指示找寻。
“找到了,找到了。”过了半会,江枫突然开口。
黑衣人眸光一亮,正想凑上去查看,却没想江枫在转身的一瞬,手向前一使,两根锋利的袖箭突然从江陟的袖间使出。黑衣人反应不及,两支袖箭都刺进了他的身体,不过所幸的是两支袖箭都没有刺中要害。
黑衣人捂着伤口处,一脸凶狠地盯着江枫。
而江枫好像没有看到一半,他朝着黑衣人又使了几发袖箭。黑衣人这回反应过来,迅速地避开这一击。
“救命啊,有刺客,有人还谋害世子啊!”江枫见状,他突然扯着嗓子跑出了书房。
黑衣人咬牙地看着江枫逃跑的背影,恨不得将他置诸死地。他该死的竟然没有防范,才中了他的诡计。
一根袖箭刺中了左肩头,另一根刺中了大腿处,黑衣人忍着疼痛逃走,可江枫的人已到,他根本来不及逃跑。
“快抓住他!”江枫带着一群人来到了书房,其中连高璟也在人群里。江枫指着黑衣人,忿恨道,“他试图谋害世子,快抓住他。”
“世子醒了,世子醒来了。”此时,后方传来一道洪亮的男声。
“子灏你醒了!”继而传来高璟兴奋的声音。
见到江陟的身影,人群当即给江陟开了一条小道,江陟顺着小道进了书房。
江陟脸色依旧苍白,不过那冷戾的眼神又回来了,他还没开口说话,现场当即静下来了,根本没一个人敢说话。
看到江陟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江枫心里大叫不好,这么看来江松是没有得手了,那江松又在哪里?莫不成那黑衣人说的都是真的?
“陟儿,这个人想刺杀你,正好被我撞见,来人,还不快抓住这个逆贼。”江枫连忙迎上去,他指着黑衣人怒道。
江陟看着不远处的黑衣人,虽然他穿了一身黑衣,全身只显露了一双眼,但江陟一眼就看出了他是谁。
“抓住他!”江陟看着黑衣人冷声道。
对上江陟目光里的冰冷,黑衣人眸子不由一黯,顿时觉得身上的疼痛感愈加强烈。
“把定国公给我抓起来。”就在众人以为抓的是黑衣人的时候,江陟又道。
侍卫们错愕,不过他们很快便反应过来,他们迅速地上前,一下子就将江枫给钳制住。
而对于江陟的指示,黑衣人也是一愣,他震惊地看向江陟。
“你这个孽障,为什么叫他们抓住我,我可是你亲爹。你们快放手,我可是定国公,冒犯我你们该当何罪……”江枫一边挣扎嘴里一边骂着,他甚至还指着江陟破口大骂。
而江陟置若罔闻,他径直上前,走到黑衣人的身旁,拉着他的手腕扯着他离开。
可黑衣人肩上腿上都有伤,被江陟这么一扯动,身上便更痛了。
“嘶……”黑衣人痛得吸气,他忍不住地叫出声来。
江陟也明显感受到黑衣人身子的一颤,他停下了动作,察看了一番,发现黑衣人身上竟有两处伤口,而其中肩上的伤口更为严重,鲜血已经打湿了整一片左肩的衣服,只不过因布料是黑色,看不出来罢了。
江陟目光一冷,他狠狠地剐了江枫一眼,继而在众人的注视下,将黑衣人一手抱在怀里,大步地走出了房间。
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愣,而高璟更是傻眼了。
高璟和江陟从小相识,江枫如何对江陟他都可是看在眼里,江枫与江陟两父子向来不和,对于江陟下令抓自己的亲爹他倒也没多少诧异。
高璟诧异的是江陟对黑衣人的举动,先是看到黑衣人受了伤,江陟看向江枫的那眼神恨不得杀了他一般,而后来江陟竟是将黑衣人抱起来了。
江陟与他相识近乎二十年连拥抱也没抱过一次,这黑衣人可是男子,两个大男人的关系这般亲密,莫不成坊间传闻不假?思及这,高璟莫名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