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姑娘,请留步。”
卢云儿被一把清润的声音拉回神来,待看清来人,她不由一愣。
“江二公子,你认识我?”
“大哥昨日与十三王爷还有高世子几个贵公子一同去了承欢阁,而青青姑娘是承欢阁的头牌姑娘,他们不去看你还会看谁呢?”说话的正是先前站在江枫身边的青年,他笑着看向卢云儿,又道“而且盛闻青青姑娘貌若天仙,而如今一看姑娘正比得上这四个字有余。”
“我还猜姑娘坊间盛传与大哥密会的那个女子还是姑娘您。”见卢云儿柳叶眉不禁一挑,江二又笑着说道。
“江二公子你太看得起我了。”卢云儿收回打量的目光,她淡笑着开口。
这江二公子虽然保持着温和的笑容,可眸子间却带上了几分玩味,让卢云儿觉得这江二公子并没有第一次见到的他那般简单,或许他对待江陟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友善。
“青青姑娘,你有没有兴趣与我一谈?”
对上江二濯黑的眸子,卢云儿沉吟了半刻,随后点了点头。
“你攀上我大哥无疑就是为了两件事情,一是定国公世子夫人的名号,二是定国公府上的钱财。第一桩我劝你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先不说你的身份,就算你是身家清白的女子,可江陟是个断袖,这是坊间里都知道的事情,他是不会喜欢你的。”
“再者,江陟的世子位置能不能坐稳还说不准呢。”江二脸上的笑意更甚,他的脸上尽是狰狞之色,这哪还有先前的温和。
“至于第二件事,定国公府家底丰厚,不用江陟,就我也可以满足你。”见卢云儿没有否认,江二将一大袋银子放在卢云儿的面前,继而又道,“只要你一点头,这便是你的。”
卢云儿没有开口,她抱着双臂,看着那袋沉甸甸的银袋子,继而笑着看向江二,“江二公子,无功不受禄啊,你想让青青怎么做就直说吧。”
“果然是爽直之人。”对上卢云儿的妩媚笑容,江二突然大笑起来。
定国公府的一书房处。
“回世子,半刻钟前青青姑娘从江二公子的出来,手里还有一袋银子。”
“给我看紧他们。”江陟的声音如同冰窖般冰冷,他目光幽冷,让人看不到底。
……
回到承欢阁已经是晌午了,卢云儿将那袋沉甸甸的银子打开,如她所料,钱袋里是好些锭金元宝和好几张地契。
卢云儿不禁露出一个讥笑,怕是江二的如意算盘要打错了。就算银子再多又如何,她又用不上。谁说她接近江陟是为了名利和钱财,她只不过是为了活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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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的情况如何?江世子对她的态度如何?”凤姐翘着二郎腿,她看向身前的两个壮汉问道。
“因为昨日江世子被临时召进宫中,今早青青姑娘去定国公府寻不到人,可定国公却亲自见了她,定国公还直指昨夜与江世子私会的人是青青姑娘,还想让人绑了青青姑娘。”其中一个壮汉开口。
“我们正准备出手,江世子便回来了。他出手救了青青姑娘,还让她到定国公府上去呢,把定国公气得要死。而青青在定国公府待了近乎半个时辰才出来。”另外一个壮汉接着道。
“老天啊,半个时辰!我们青青可还是黄花大闺女,我还仗着她给我赚无数的银子呢!不会这么快就让江世子占了便宜了吧。”凤姐惊呼,她不由地站起身子,一脸着急地开口。
“凤姐,你就放心了,江世子可是个断袖,青青的清白估摸还在的。”一个穿着灰色上衣的壮汉不由开口,他一脸讨好地看着凤姐。
“对的对的,江世子好男风是坊间都知道的事情,某回花宴上,有人提及江世子断袖的传闻,定国公都没否认呢。”另一个壮汉也连忙开口。
凤姐不由地点了点头,江陟好男风在坊间都传遍了,要不然江陟也不会过了而立之年也一直没有成亲。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她还是找个婆子来验验比较稳妥,凤姐心里暗自打了个主意。
……
而另一边厢的卢云儿,她全然不知凤姐的谋划,她第二日便让人将江二给她的钱袋子交至江陟手上,还让人顺便给江陟捎了一句话。
经过昨日与定国公还有江二的接触,卢云儿发现定国公和江二都与江陟不对付,明明江陟是定国公世子,未来的定国公,他和定国公的关系怎么会这般势如水火?
因此,卢云儿暗中打听关于定国公府的所有事情。打听得知,原来定国公的原配罗氏也就是江陟的亲母早在江陟七岁时上吊自尽去了,至于自尽的原因是被一个歌姬所迫。
罗氏得知江枫与一个歌姬有染,当时那歌姬还怀了七个月的身子。三个月后那歌姬诞下一个男婴,也就是现在的江二江蒿,出了月子那歌姬更是抱着男婴上门挑衅,而罗氏一时气不过,投环自尽了,当时七岁大的江陟甚至还目睹了自己的母亲上吊的整个过程。
也不知歌姬使了什么手段,将江枫迷得没头没脑的,江枫娶了那歌姬,那歌姬成了新的定国公夫人。歌姬进门后的第三年,江陟失足掉进了湖里,奄奄一息,就在众人以为他活不成时,江陟又活过来了。
而后七年,江陟在罗氏死忌的那日亲手了结了那歌姬,那时的江陟才十七岁。至于先前说的江陟杀了他未过门的妻子一事,那女子是那歌姬的亲侄女。
虽不知真正的内幕是如何,总之江陟在外的名声很差,较之,江蒿的名声倒是不错,性子温润如玉,待人谦逊有礼。
对于这些坊间传闻,卢云儿自然不会尽信,毕竟她可不相信江蒿如人传这般毫无城府,他的野心甚至超过了众人的想象。
卢云儿不由恍然大悟,江陟的亲娘虽是上吊自尽,但也是间接地被那个歌妓害死,江陟一定对那个歌姬恨之入骨,也难怪他打从一开始就那般厌恶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