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有意无意地关注着她的动静。
顾月薇眉头紧锁,她不知道她现在该往哪一方面想?
就像是一个人走进了一条死胡同,前面本来没有路供你选择,可别人偏偏要你选出一条路,那么你会怎么走?
如果你是那个人的话,你是会选择翻墙,还是会选择重复原来的路走回去?
但其实结果只有一条,你以为你翻墙过后你就可以走出去了,但其实你不过是走上另外一条路,最后的结果,没有人会知道?
有可能还是一条死胡同,也有可能你走的出去!
我们都在赌,赌最后的赢家是谁?
在你最后赢之前,你可能每次都是失败的,但是很重要吗?
因为你才是最后那个赢家!
爱情?
爱情是什么?
似乎每个人眼中的爱情都不一样,有的人眼中的爱情很高大上,有人眼中的爱情则就很平凡。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站的位置越高,你处的地位越高,你对他事情的态度就会越来越不一样。
如果你身上只有一分钱,你是一个穷人,那么……你会觉得自己变成百万富翁吗?
或者说,你会把自己当成百万富翁儿去消费,去面对生活吗?
专一?
她从来都不明白专一的含义是什么?
在此之前,她是这样以为的,专一是你永远只对一个人好,永永远远!
但是现在,她开始变得有些不确定了……
她曾经真的很爱言若,直到她苦寻无果,到后来彻底放下之前。她是真的很爱他。
可是现在她也爱着苏墨,她同样在他的身上付出了爱情。
所以呢?
那这是不是代表她不专一呢?
顾月薇在一旁思考了很多很多,她不是个轻易言弃的人,但是她也没有那么执着!
杜婉收拾好了之后,就悄然地离开了房间。
这里,还是让她一个人待着比较好!
有时候只有头脑冷静下来才能测井的解决问题,不是吗?
杜婉离开的时候,在门口静默注视了良久。
她有些好奇,好奇这个女孩儿真正长大以后,等她真正的突破了自我以后,会有多么耀眼?
这不由得让杜婉想起一本上写过这样一段话。
“乱世之中,唯有自救才可救人,许多卑微的人只能躲藏在长满青苔的墙脚下,独自老去。
没有谁会顾及到你的存在,你伏在窗台观赏落日和玄月,窗外的世界已经快如马踏飞燕。”
这段话写的是苏曼殊,他虽不能抵抗宿命却也不甘被其绑缚!
书房的门被彻底关上了,杜婉下了楼。
顾月薇还一直在思索着,但是手里的笔却没有停下来。
她一直在勾勾画画,只是不知道在画些什么,也许是随便画画吧,也许不是呢?
顾月薇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找出一幅画。
她始终认为,在笔墨间徜徉,在图画与文字之间游走的那个灵魂,才是最真实的自己。
所以此刻的她,格外相信,她一定会成功的。
有一位作家,说过,“自写字起,便只因白驹过隙,不为取悦任何人。”
固然,她想取悦的也只有自己,所以她要放飞灵魂……
佛说,做一个心胸宽阔的人。忘记仇怨,记住恩情。
她好像知道了什么?
她缺的是一种信念,她的理论或许没有错,她的想法也没有错。
但是这要如何支撑下去呢?
信念?
爱情和专一需要什么信念?
她拿起初稿在上面勾勾画画,画好之后她就那样放在了哪里?
继续沉思?
这时候,苏墨笔直地站在书房门口,他不知道他是该进还是不该进?
他想进去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
可是他又害怕他打扰到她,谁会想到一个苏氏集团的总裁,会害怕的居然是怕打扰到自己的内人绘图。
顾月薇看着这副看上去特别混乱的稿图,似乎一看就让人很是烦躁?
她认真的盯着它,审视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她终于知道那是为什么了?
此前和此后,就好像是一个是已经垂垂老矣的老者,另一个就是刚出生还在呀呀学语的婴儿。
这两者一对比,可谓是鲜明啊!
终是,苏墨轻轻推开门,走进来,在把门关上。
这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拖拉。
苏墨望着她还缩在一个角落里,就没有前去打扰她。
反倒是他自己找了个地方,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
苏墨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玩弄着桌上杂七杂八的图纸。
他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放在她的身上,没有那么一瞬间离开过。
她脸上表情变化特别有趣,时而哭丧,时而喜悦,又时而跳脱地无法表述!
他看着她出了神,就保持着那个姿势,打了个盹。
也许他也是很累吧,竟然做了一个离奇的梦。
梦醒时分,他忘记了梦的内容是什么?
可是他突然有些想感叹。
每个人一生都会做很多很多的梦,梦也有好坏,有些是你的心愿,很美好,但有些却是你最不敢面对的!
有时候你或许很沮丧,沮丧到你只希望可以找寻一个客栈栖居疲惫的灵魂,躲到一个连自己的也找不到的地方。
苏墨醒来之后,第一眼看见的是她的笑颜。
很美很美,夺人心扉!
他忍不住嘴角勾起,如果就这样就好了,就这样一直生活下去,没有任何烦恼和忧愁。
青灯古佛。
曾几何时,他抱着年幼的她不愿意放手。
她缠着他,说要喂他吃糖!
那样的日子很美好,美好到让他现在再也不敢想象。
顾月薇还在自我陶醉,他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有没有突破?
但是他看见她愉悦地伸了个懒腰,心里想着也许差不多了吧!
他知道这些事情一定不会难倒她的,她可是他认定的人儿。
她一定不会就那样认输的。
“好开心哦!我终于明白了。”顾月薇小声地自言自语了一句话。
虽然她已经很小声了,但是坐在远处的苏墨还是耳尖的听到了她说的话。
于是,他轻轻地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看着她。